白亦染提醒他:“殿下不要乱动,我要先捏捏骨,可能会有些疼,但程度会在能忍受的范围内,殿下无须紧张,放轻松就行。”

    她说着话,手下也动作起来,十根指头不停地在扭曲的关节处捏挤按压,更是一只手整个握住脚踝,用力扭动了几下。

    的确很疼,但也的确能忍,关键是君慕擎此时已经顾不得疼了,看着白亦染纤细的小手在自己腿上按来按去的,他的一张脸是又热又红,害臊都害到了耳朵根子,头都不好意思抬起来。他很想用宽大的袖子将脸给掩住,以缓解这种尴尬,可又觉得那样也实在太女气,没办法,只能强忍着,巴望着白亦染快点儿捏完。

    好在也没捏多一会儿,白亦染很快就停下动作。

    君慕擎又紧张了,“怎么样?”问话时死死盯住她的表情,因为以往类似的事情也经历过,大夫们几乎都是在查看一番过后又是皱眉又是摇头,之后虽然也会施针用药,但却完全不见疗效。渐渐地他就总结出经验来,只要查看过后一摇头,那就是没戏了。

    所以现在他很紧张白亦染的反应,心里不停地念叨着千万不要摇头,千万不要皱眉。

    白亦染到是没有什么特殊反应,面部表情跟进来时没什么区别,看不出好也看不出坏,只是在抬头看向二皇子时,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二殿下这是怎么了?脸这么红?”

    君慕擎一愣,随即无奈开来:“本王一心紧张这条腿,你却琢磨起本王的脸红。你说你替我褪去鞋袜,又在我的腿脚间捏来捏去,本王是个正常的男人,能不脸红吗?”

    白亦染也是一怔,然后竟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一笑就好半天停不下来,直笑得君慕擎的脸更红了。

    “殿下在府里难道没被丫鬟侍候过更衣换鞋?”终于笑停下来,她不解地问对方。

    君慕擎反问她:“那能一样吗?被丫鬟侍候天经地义,她们是下人,原本做的就是侍候人的活计,我由她们帮着穿鞋袜很正常。但二小姐你就……”

    “我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她告诉对方,“既然是为治病,那我就是大夫,大夫与病者之人没有男女之别,否则这个那个都讲究避讳,这个病也就看不成了。二殿下您说对吗?”

    君慕擎思虑片刻,之后便释然,“你说得对,是本王矫情了。那二小姐可否告知,本王这条腿还有没有得治?”他目光中尽是期盼,几乎都透着乞求。

    也没多一会儿的工夫,对于君慕擎来说就像是十年八年那样漫长,直到他看见白亦染轻巧地点头,很是不在乎地说了句:“没什么不能治的,能治。”这一刻,君慕擎几乎都想给她跪下来,磕几个头他都愿意。

    “此话当真?本王这腿真的还有希望?”他强忍着喜极而泣的冲动,再一次跟白亦染确认,“能让本王像正常人那样走路吗?我不求骑马或奔跑,只要能稳稳走路就行。”

    白亦染失笑,“我既说能治好,那就是能够彻底治愈。别说骑马奔跑,你就是想练练武功上阵杀敌都没有问题。只是这个诊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