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颜点点头,“是啊!那些都是江湖上的事,高手都看不出来,那指定是没戴了。罢了,不说这个,我就问你二夫人那个事,你说得可都是真的?二夫人真被赶回叶家了?”

    青草点头,“奴婢说得都是真的,二夫人得罪了江公公,结果十殿下大怒,说什么要诛九族。后来为了保住文国公府,只能将二夫人送回叶家去。十殿下答应,二夫人回了叶家就算叶家的人,不管犯多大的错都跟咱们府上没有关系,不会牵累到白家。”

    白花颜的小眉毛紧紧拧着,脑子里反复思考着前天白亦染跟她说的那些话。

    没错,白惊鸿的确是故意激怒她去对付白亦染的,那个菩萨模样毒蝎心肠的大姐姐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她早就知道。可就因为这个她就要跟叶氏母女翻脸吗?她翻了脸,白亦染那边就能收留她吗?

    不可能的!

    眼下叶氏出了这样的事,这也让她焦虑万分。叶氏不可能倒,就算叶家不行,还有郭家呢!叶家的依仗在老太后那里,可后宫不得干政这个话她是听说过的。但郭家就不同了,郭家是将军府,那是能在前朝说得上话的。

    叶氏不会倒的,就算真倒了,她白花颜身上流的也有一半叶家骨血啊,她跑不掉的!她跟叶氏母女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旦叶氏倒台,她非但得不到半点好处,还会跟着吃瓜烙,得不偿失。

    白花颜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觉得那天白亦染趁治伤之际给她灌输的那些道理是故意害她,她险些就上了当。

    白亦染那个死贱人怎么那么恶毒?

    她心里带着对白亦染的诅咒,对身边的青草吩咐道:“去,将我姨娘叫来,就说我找她有要紧事——”

    白亦染没有回引霞院儿休息,而是继续到念昔院儿整理药材。

    迎春将默语替换下来,自己留在这边陪着她,那个国医堂的女大夫融月也在。

    身为女医,融月在医术造诣上虽照夏阳秋是差上太多,但却比其它医馆的出诊大夫还要强上不少,否则夏阳秋也不会留她在国医堂行走。

    她一向是个很自负之人,东秦女医不多,人们对于女子抛头露面一事还是比较忌讳的,所以既然是穷苦人家的姑娘,也宁愿到大户人家去卖身,而不愿在大庭广众下做事。

    她是上都城唯一的女医,因此地位被抬得就有些高,许多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生了病都点名要她去瞧,实在病得重了才会想请夏阳秋。

    融月在这样的环境下行医,日久天长的便生出一种优越感来,更因为瞧的病例太多,医术也逐年见涨,以至于即便是到文国公府看药材箱子,也把架子端端着,甚少与国公府里的下人们来往。甚至就连白亦染昨天夜里在这边待了一整夜,她也没有出来帮忙,只管在屋子里睡觉,反正她来时就知道,看管的这些药材实际上就是帮白亦染看着的,既然是白亦染自己来用,她也就用不着多管闲事。

    但这会儿毕竟天已大亮,白亦染再次过来,她就不好再躲着。于是远远地站着看了一会儿,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