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元叹了一声,“家里人很激动,抱着尸体不肯撒手,但也没有怨咱们,毕竟走的时候就说过了,这一趟不太平,生死由命。再加上朝廷和师父您这边都给了大量的补偿,家里人也明事理,没有再追究。只是哭得时辰久了些,叫人唏嘘。”

    白亦染点点头,“能理解就好,一个大活人,还是家里的顶梁柱,说没就没了,搁谁心里都不会好受。咱们也不能只给一次补偿就算完,你记着些,每月都派人上家里去看看,有什么短缺的就给补补,老人孩子要是没人照顾就请两个婆子。这事儿咱们有责任,不能让人家没了命,还受着苦,知道吗?”

    东宫元点点头,“师父放心吧,这些事情有我们做,您不必操心。到是那个侍卫,看着像是奔师父您去的。这多半是五殿下遇了险,师父打算如何处理?”

    “先把人弄醒了再说。”二人一边说话一边往里走,白亦染告诉东宫元,“一会儿我施针的时候你看着点儿,用到的针阵你之前应该接触过,但少有机会上手。这次你看我施一遍,后续的就交给你来,我看我十有八九是要出城一趟,顾不上他了。”

    “师父要出城去救五殿下?”东宫元的脸色沉了下来,尽是担忧,“太危险了,我曾经做过太医,对皇家的事还是有所了解的。听闻几位殿下身边的侍卫都是绝顶高手,如今绝顶高手都伤成这样,可见对方是下了本钱,也下了死手的。师父不能一个人去,这事儿至少得跟九殿下商量商量。”东宫元语气坚决目光坚定,打定了主意不让白亦染一个人去冒险。

    可白亦染说:“若想找阎王殿求助,品松就不会倒在我家门外,既然他是奔着我来的,那便只有我去才能把事情解决。你放心,我身边也不是没有阎王殿的人,刀光剑影和冬天雪都是阎王殿里出来的,我带着他们跟去阎王殿求助没区别。”

    “可至少跟九殿下吱会一声,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事,这连也好接应。”东宫元还是不放心,“师父,劫杀之人是一回事,除此之外,就是那五殿下,我也是不放心的。”

    “恩?”白亦染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东宫元这哪里是在担心劫杀之人,他这是在担心五皇子死性不改,还想要置她于死地。“你是怕这是一出苦肉计,我若去了就中了计了?”

    东宫元点头,“人人都说五皇子是笑面狐狸,既是狐狸,必奸诈狡猾,又怎能不防?”

    说话间,二人已经进了屋,今生阁的人已经将品松的衣物剪开,伤口外露,很是吓人。

    但再吓人也只是外伤,治外伤不难,要命的是被挑断的筋脉,以及利器划开皮肤时,浸入到身体里的毒性。当然,还有这一路逃亡,导致的流血过多。

    今生阁的小药童捧着一只长条型的盒子到了白亦染面前,那盒子有小半臂那么长,三指宽,外头用绳子扎着,扎得很结实。小药童说:“这是剪衣裳的时候在这人的身上掉出来的……”

    可是如果他的女儿一门心思扑在五皇子身上,如果有那么一天,五皇子也看上了白燕语,那这个事又该如何收场?不说正妃,一个皇子想要他国公府的庶女做个侧妃,还是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