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哭着走了。

    冬天雪很是生气,“主子,那段天德太不要脸了,居然起了这样的心思。要不咱们干脆把他给劫持得了,一直挟持到京城,看谁敢把咱们怎么样。”

    白亦染摇头,“他既敢做段天德的替身,便一定有过人之处,哪是那么轻易说劫持就劫持得了的。何况,咱们都深入虎穴了,不捞几只虎崽儿走,岂不是赔了?”

    “虎崽?”冬天雪指指外头走出去的小女孩,“那个啊?”

    白亦染扶额,“我就是个比喻,比喻,不是真要偷人家孩子,但是他偷他主子老婆就不对了。人家让你当替身,但你也不能当得这么彻底,没听说么,大姨娘都给睡了,还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你说,如果咱们把段天德是假的这个消息告诉这些姨娘,她们会做何感想?是会帮着假的把这件事情隐瞒下去,还是会群起而攻之?”

    冬天雪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小姐您这些都是猜测,您没有证据啊!没有证据怎么让人家相信?而且这样很容易暴露,要是让段天德知道咱们要猜穿他的身份,那咱们可就危险了,所以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白亦染点头,“自然是要小心的。做坏事的首要前提,就是不暴露自己,否则一切就都没有意义,还会把自己陷入危险又尴尬的境地。”她搓搓手,“好久都没干过这种挑拨离间的事情了,还是有些小紧张的。”

    冬天雪噗嗤一笑,“可我怎么觉得主子你这是兴奋?能把段府给搅乱,是挺叫人兴奋的。”

    这日傍晚,十四姨娘来了,从一个小偏门儿进来的。据说这一路走的都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小路,别说是人,就是鸟都不会发现她。

    白亦染很不理解,“请问十四姨娘,这样僻静的小路,您是怎么发现的?”

    十四姨娘是个很有风韵的中年妇女,听得白亦染问了,便婉转地哼了一声,这才道出原由:“老爷每次有纳新妾的想法,都会把相中的姑娘安排到这个院子里。每回我都要费一番心思,这条路慢慢的就也摸索出来了。”

    白亦染都听笑了,“那其它姨娘呢?她们会不会也总结出一条往这院子来的路?”

    “其它人不会。”十四姨娘摆摆手,“她们入府早,都已经老了,早就不招老爷待见,所以有没有新人入府于她们来说都没什么区别。但我不同,我可是老爷的宠妾,别说进来个姨娘,就是西院儿新来一朵花儿,我都得去给她摘摘枝儿。”她一边说一边看白亦染,半晌,啧啧两声,“这也太小了,及笄了吗?”

    白亦染笑着摇头,“还没呢,不过也快了。”

    “啧啧,老爷的口味真是越来越叫人猜不透了,黄毛丫头有什么意思?我瞧着你这院子周围可有不少人瞄着呢,老爷这是怕你跑了啊!你有多大本事,还能在段府逃跑?”

    白亦染想了一会儿,说:“我本事不大,但可能是段老爷比较重视我吧,所以对我监管得严了些。不过也不见得就有用,至少十四姨娘您过这边来就没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