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站到了老位置时,番然醒悟,当时就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

    怎么就那么八卦呢?为了听墙角,命都不要了?

    但是再想出去也晚了,再加上那颗八卦的一直蠢蠢欲动,他再也没能走出清明殿,就站在老位置上等着吃瓜看戏,同时心里也分析着,这回老皇帝又要拿什么来赔?

    白蓁蓁已经走进清明殿,就站到了白亦染身边。她习惯性地先跟白亦染对视了一眼,看到白亦染递给她的一道鼓励的目光,心下大定。

    于是扑通一声往地上一跪,当场就抹起了眼泪。

    白蓁蓁哭了,从最开始因为紧张有点儿放不开,一直到慢慢地打开了紧张的局面,开始由啜泣变成大哭,最后干脆变成了嚎啕大哭。

    不但哭,她还一边哭一边陈述着一个让老皇帝脸都没地方放的事实。

    她说:“都说媳妇儿不好当,都说一下婆家深似海,从此娘家是路人。可是,未来的父皇,我这还没嫁呢,婆家就要把我娘家给灭了啊!未来的父皇,我娘亲跟您好歹也算是未来的亲家,可是您的儿子为什么要对您未来的亲家下杀手?这到底是个什么逻辑啊?未来的父皇,臣女我才十二岁,我弄不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但我就知道我娘亲被您儿子给捋劫了,不但吓得失了魂一般,身上的八只镯子、六根簪子、八枚戒指、两枚扳指,还有项链耳坠挂坠脚链什么的,全都给洗劫一空,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白蓁蓁哭得那叫一个惨,“未来的父皇,您儿子要是缺银子,大可以跟我们说一声儿,看在是未来亲戚的份上,要别的没有,要点零用钱花我们还是给得起的,犯得着大张旗鼓地把人给捋劫了吗?我娘是个妇道人家,这身为人妇却被男人捋劫,您说要我娘亲怎么活?我娘亲现在就在红家寻死上吊呢,我拦都拦不住,这可怎么办啊?呜……”她又哭了开。

    老皇帝都要听崩溃了,这真是,白家的丫头一个比一个狠啊!先来一个走文的,完全是官场路子,上来就讲自尊与骄傲,引得他不得不想起对方的丰功伟绩,从而在这些丰功伟绩面前抬不起头来,尽数答应要求。

    这还没等缓口气呢,又来了个武的,一进来二话不说就开嚎,一边嚎还一边未来父皇未来亲家母的套亲戚。

    套亲戚就套亲戚吧,反正也确实是亲戚,可接下来又开始跟他讲逻辑。什么一入婆家深似海,从此娘家是路人这话都扯出来了。

    偏偏一讲逻辑他就懵,确实啊,他的儿子去捋劫他未来的亲家母,这是什么逻辑啊?

    这还不算完,讲完了逻辑又开始谈损失,这一谈损失就把他谈得更没脸的。

    这特么的,老三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儿?你抓白兴言的儿子就抓白兴言的儿子,你特么的抢人家女人的首饰干什么?还能不能有点儿职业道德了?

    那红氏也是,出门戴那么多首饰干什么?还八个镯子,六根簪子,不沉吗?哪有人这么戴的,这不明摆着等人抢吗?还八枚戒指两枚扳指,那不就是把十个手指头全戴上了吗?那手指头还能拿筷子吃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