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头的布置更是精细,桌案什么的自是不必说了,有心的是四个角落都里打了角柜,角柜还分了多层。挨着门口的两个柜里一个放着两套茶壶茶碗还有茶叶罐子,以及每次出门备下的点心瓜果。另一个角柜里放着几把油纸伞和雨披。

    里头的两个柜子一个装了女孩子用的梳妆盒,还有一个则是放着两套崭新的衣裳。

    衣裳自然是白亦染的,是马车川打好了这车之后和迎春说了用途,迎春便觉得这新车厢真是实用,万一遇到突发情况需要换衣裳,这不是正好就可以在车里换了么。于是赶紧从屋里选了两套备用的衣裳搁着,以备不时之需,甚至就连妆盒都给装满了,首饰也搁了几件。

    就是这样一来,这车就极贵重了,可得看好。不过再想想如今有刀光在,便也觉踏实。

    另外车厢的窗子也很考究,不是像从前只挂了帘子完事,这次是装了小窗子的,可以向外推开,帘子则在里头,跟住人的屋子一样。

    座位下头也放了暗格,可以存放许多东西,迎春甚至还放了个崭新的夜香桶在里头。

    这样的车厢有一定的重量,再想拉多些人,一匹马指定是不够的。

    马平川这次套了三匹马,都是他驯出来的良驹,连马鞍都换了新的。三匹大马毛色锃亮,一黑一棕一白,漂亮极了。有三匹马来拉车,便是几千斤的重量都不在话下,且一日还能行个几百里地,马平川很是骄傲。

    白亦染到时,从外头看这辆车也很满意,虽说用了黄花梨木,但也没有漆得很亮,不亮就不晃眼,不晃眼就不招风,除了这三匹马显眼些外,其它的也算得上是低调的奢华了。

    只是这一上了车就懵了,车厢顶上吊着脸大一颗夜明珠不说,这四壁也嵌了不少宝石,看起来竟跟白蓁蓁的衣裳有点儿像。

    她将怀疑的目光向白蓁蓁投了去,白蓁蓁赶紧举手发誓:“真不是我干的,我并不知道你们打了新车厢,况且若是我干的,宝石镶得一定比现在还多。这车虽有些我的风格,但也不完全是我的眼光,我可能会把里头用珠子铺满的。”

    白亦染抚额,跟土豪真的没法玩儿。

    马平川很得意,“小姐贤名在外,太奢侈了怕被人说道,所以这车从外头看不出门道来,只有进了车厢里面才能瞧见这些。”

    白亦染坐定下来,摸着玉石做的桌案问马平川:“我只给了你三百两银子做新车厢,你是怎么把三百两花出这种效果来的?”

    马平川干笑了两声,“三百两哪里够这些,其实三百两一文都没花,还在奴才兜里揣着呢!是去寻人打车厢的时候见着了十殿下,一听说奴才是要给小姐打车厢,十殿下就把奴才给撵回来了。他说他那头早就准备下了,只是还没出工,这才没跟小姐您说。这不,昨儿终于出工了,就赶紧差人送了过来。”

    白亦染听得阵阵无奈,行吧,那个倒霉催的,居然默默干了这么大件事。这车厢,这用料,这些个珍珠宝石加翡翠,这得花多少银子啊?败家玩意!

    白燕语更是十分新奇,左看看右看看,嘴巴都合不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