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李贤妃狠得牙都痒,老十的未婚妻就够难缠了,这下又来个老九的未婚妻,这文国公府究竟要干什么?他们不是叶家一党么?怎么突然改头换面开始亲向老九老十了?“白兴言!”她突然一声大喝,“你给本宫一个解释!”

    白兴言还在殿内呢,听到这一声喊,当时就吓得他打了个哆嗦。

    白亦染看着这个父亲的样子,开口问道:“父亲为何如此恐惧?她是宫中妃嫔不错,可这件事情她不占理,连皇后娘娘都站在我们这一边,你怕她做何?”

    白兴言额上都冒汗了,“话是那样说,可是阿染,那到底是个皇子,你怎么就能保证他真的不会出事?你是如何将他困在南郊的?他怎么就回不来了呢?你说不取他性命,他就真的没事吗?这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万一有个好歹,那就是他自己命不好,是他自己本事不够,关我什么事?我被他害的时候谁管过我万一有什么好歹的?”

    “他是皇子……”

    “皇子怎么了?人命不分贵贱!”这是她的坚持,“父亲,现在皇子的娘在外头闹着你,你做为我的父亲,是不是得出去跟她对质一番?父皇刚才也是有过话的,这个事让您跟贤妃娘娘做主解决,走吧,咱们去解决解决。”

    白亦染说着就要去拉白兴言,却被对方躲了,她眉心一皱,“父亲这是何意?”

    “我不去!”白兴言很坚决,但又给不出个不去的理由,想来想去只好软下声来苦苦哀求,“阿染,咱们别跟她计较,怎么说也是一宫主位,你真要同她争一时之气,早晚有吃亏的时候。皇后娘娘是向着你,但是皇上呢?那是皇上的妃子和儿子,咱们同她置气能得着好吗?阿染,听父亲的话,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如今这个脾气再不改改,早晚有你吃亏的时候。”

    白亦染都听笑了,“我现在的脾气不好,以前就好了?父亲,我若不变成现在这样,早就死了。”她凑近白兴言,一双眼睛死死盯住他,“我若不变成现在这样,从洛城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死了。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白兴言忽然泛起深深寒意来,白亦染的这双眼睛让他害怕了,这好像是死人的眼睛,好像已经死过的人重新复活站到他的面前,阴气森森地问他,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他又打起哆嗦来,“什么死不死的,你如今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么。”

    白亦染冷哼,点了点头,“的确,没死成,却换了一种活法。父亲,你若真不想出去,那我就去外面将贤妃娘娘请进来,我就是想听听她想跟你说什么,也想听听你跟她都要说些什么。父亲还不知道吧?日前贤妃娘娘曾召见过我,她直指我不能杀了五皇子,因为五皇子是我的哥哥。父亲你说,他算是我的哥哥吗?”

    这句话白亦染是压着说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竟也不敢大声地问出来。白兴言说得没错,有些事一旦捅破,关乎的是白氏全族的命运。

    白兴言赔不起,她白亦染同样也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