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染听着他这话,忽然就笑了,“照你这么说,他今日跟我来这么一出,到是好事了?”

    他摇头,“肯定不是好事,我说过,我不敢用你去冒险。今日若不是有刀光剑影在你身边,我铁定亲自跟来的。即便是这样我也依然不放心,所以哪都没去,就一直留在府里,生怕你那头有事不知到哪处去寻我。不过也确实好在他有动作了,这样至少我们可以对症下药,可以彻底将他列在需要堤防的范围内,不会遗漏了他,日后酿出大祸来。”

    他说完这些话,抬手往她细绵的发上揉了揉,“得亏我们家染染本事大,否则若换了旁人,那寸草不生的杀阵,必死无疑。”

    “看出来了?”她问他,“确实是用寸草不生的阵法改的蝗虫阵吧?”

    他点头,“通过那一地烤蝗虫就看出来了,只是不知是何人布下的这个阵法。”

    她想了想,道:“你们真的认为老五不懂阵法?我看不见得。”她说出自己的分析,“我今日仔细观察过他,我们去了一家玉器行,他被我坑了不少银子。但这些都是小事,主要是我在玉器行的时候发现他对几块原石似乎比较感兴趣,目光偶尔往那处撇上几眼,颇有些想要将东西搬回去的意思。或许这在别人看来没什么,毕竟原石那种东西谁都喜欢,但你可知道,玉料的原石是做阵眼的好物,任何一个精通阵法的高手都会对之垂涎。”

    “确实。”君慕骁点点头,“我这些年也藏了不少石料,留在战场用的。不过我们确实未曾留意过他也有搜集这些东西,又或者他根本也没有亲自在搜集。”

    “如果事实证明这些杀阵的确是他布下来要我命的,那我弄死他你会不会拦着我?”她必须得把这个搞清楚,他们是兄弟,如果君慕骁拦着,这个事她肯定是做不成的。“我这个人一向睚眦必报,你让我对一个想致我于死地的人无动于衷,我做不到。”

    他举手保证,“绝不拦着!我说了,你杀人,我递刀,你放火,我浇油,无论对方是谁。染染,你我一体,他动你就是动我,不只你要反击,我亦不能坐视不理。若老五真是个阵法高手,那这么些年隐藏得可的确够深,这样的人不能不防。”

    “是啊,不能不防。”她轻叹一声,颇有些无奈,“兄弟多了难免要离心,何况还不是一个娘生的。不过之前我说要你帮着也就是随口一说罢了,君慕骁,我亦不愿看到你们兄弟之间互相残杀,不管谁对谁错,于父皇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虽偏疼你一些,可其它的也是他的骨肉,你说得对,真要闹到那个局面,他会上火。而我们,都不愿看到他上火。”

    他想说话,被她打断了,“我其实是一个挺懒的人,做很多事情都是被赶鸭子上架,包括做痨病丸,起初也只是想多赚些钱,来养活今生阁。而之所以有今生阁,其实也是存了私心的,是我想有自己的势力,自己的人脉,想要靠着自己站稳脚跟,与你势均力敌。但其实我心里明白,我做的每一件事,走过的每一步都有你的影子,若没有你这个靠山,那些事情我是做不成的。你总说让我为所欲为,你总说天塌下来都有你在后面撑着,所以我才可以无所顾忌地快速前行,才可以要来天赐镇,一举成为了一个有无数块封地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