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染站住脚,瞅着她手里拿着的那玩意就皱眉头。

    白燕语心里没底了,要贵了吗?好像是有点儿贵,一对黄玉耳坠子一百二十两,这么贵重的东西,除了府上为她准备的那套充门面的头面首饰之外,她还真没有别的东西能比得起。

    “那要不换那个……”白燕语不舍地放下那对黄玉耳坠,然后指了指边上的另外一副。虽然也是黄玉的,但玉质明显不纯,价钱自然也要低了许多。

    白亦染还是摇头。

    白燕语有些不高兴了,“那二姐姐认为我该挑什么样的?”

    “就不能挑点儿贵的?”

    “恩?什,什么意思?”白燕语都懵了,似乎跟她之前想的不太一样,挑贵的?难道她还挑便宜了不成?“怎么个挑贵的法?”

    “就是让你放眼界放宽,挑贵的点,这都不会?”她指指之前说的那对黄玉耳坠,再指指边上那只配套的镯子,“都包上。”然后再小声提醒白燕语,“看到没有,照着我这个方式来,只选贵的不管对不对。”

    白燕语这下是真不会玩儿了,原来竟是她误会二姐姐,人家不是嫌她选的东西贵,人家是嫌她选的不贵。这下好了,不但耳坠子到手,连镯子也要了来,而且看这架式还不算完,还得继续选。她有些激动,“真,真的还可以挑?”

    白亦染不置可否,“跟着五殿下出门,就选这么两样,你这不是成心骂人么。”

    “好,那我不骂人。”白燕语开始下手了,只见她点点这个,再点点那个,特别大气地跟店伙计说,“这些这些,统统都给我包起来,本小姐全要了。”

    店伙计可高兴坏了,赶紧张罗人帮着打包,可白亦染却看得闹了心。

    她真后悔带错了人,干这种事就应该带白蓁蓁来,只有白蓁蓁那种从小到大奢侈惯了的孩子眼睛才毒,才知道什么东西值钱什么东西廉价。

    瞅瞅白燕语点的那些破玩意,个个都长了个不值钱的样儿,这丫头到底有没有领会她的意图啊?还是压根儿就分不出来什么值钱什么不值钱?

    她又扯了扯白燕语,再次提醒:“选贵的。”

    “这些都贵啊!”白燕语拿起一只吊坠儿,“二姐姐你看,这可是金镶嵌玉,就这么小的一个东西都要上百两!还有这个,你看,这可是芙蓉玉,以前白惊鸿就有一只芙蓉玉的镯子,可是宝贝得不得了。”她说至此,干笑了两声,声音放得更低了些,“不过……”

    “不过芙蓉玉镯太贵了,我刚才问了那伙计,要上千两。这枚发簪就便宜多了,只要三百两。”白燕语笑得像是占了老大便宜。

    然而,她二姐姐更郁闷了。

    白亦染此时此刻算是终于明白,为何白燕语选的这些个东西如此不提气,敢情不是因为她不认得哪个好哪个坏,也不是她没有领会自己所表达的意图。

    之所以造成眼下这种局面,其根本原因是在于价值观的不同。

    没错,就是价值观。这些一百多两到两三百两的东西,在她看来跟“值钱”两个字压根儿就不挨边儿。特别今儿是宰五皇子,就用这么点儿玩意宰岂不是要让那只狐狸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