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九皇子双手负在身后,面色愈发阴沉,“本王到是十分好奇,二哥跟红家也有往来么?怎么没听红家人说起过呢?但既然能花着红家的银子,这里头一定有些门道。不如让阎王殿来查一查,看看红家的银子是通过什么渠道进了燕王府的。”

    “你……你们……”二皇子几乎气疯了,“你们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查过了就知道。”九皇子冷着脸,一副誓要追查到底的样子。

    于是二皇子心虚了,虽然还是一腔怒火,但却再也不敢发出来。

    因为人家说得没错,他这些年之所以能做个富贵闲人,花的就是郭家叶家给的银子。而这些银子是从何而来,他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别说是他,就是叶郭两家,包括宫里的老太后,这些年花的都是红家的钱,是大叶氏从白家帐上偷出来的。所谓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他吃了拿了,现在却翻脸不认人,跟白亦染理论这个封地的事,是不是冲动了?白亦染跟白蓁蓁关系有多好他不是不知道,红家举着大旗挑明了自己是站在天赐公主这一头的,他也不是不知道。

    甚至他还知道,老九跟白蓁蓁之间有着很亲密的关系,好像这个事还得到了父皇的同意。

    所以说,现在老九算是半个红家人,这如果老九打定了主意要把红家“丢”的那些银子给找回来,他跑得了吗?阎王殿的手段哪一个他能顶得住?

    二皇子再一次为自己的冲动感到懊恼,再看看对面那些村民,那些百姓,一个个竟像是看敌人一样的看着他。在场所有人都是站在白亦染这一边的,唯独他一个成了众矢之的,如果再继续坚持的话,不但花红家银子这道坎儿他迈不过去,就是这些愤怒的百姓他也对付不了。万一民众情绪不稳定,再把他给打了,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于是二皇子选择了闭嘴,同时也没脸再在这地方待下去,他要走,却在转身的那一刻狠狠地瞪了白亦染一眼。就是这一眼,瞪没了他们之间因为治腿建立起来的微薄关系,就是这一眼,直接将他自己和白亦染之间,瞪成了永远的敌人。

    眼看着二皇子走远,君慕骁咬咬牙说:“要不是今儿场合不对,真想揍他一顿。染染,你真是白给他治腿了。这种人当时就不该管,能贪图美貌任人摆布之人,不值得同情。”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身子也是背对着五皇子的,五皇子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也没心思听,他只是看着二皇子那一瘸一拐的背影,突然念叨了一句:“按说一个大活人关进水牢里,基本熬不过十日,就是内功高手也不过存活半月而已。二哥相中那个大美人怎么还没有死讯传出来呢?她还在不在水牢里?”

    九皇子撇眼看他,“怎么,五哥对这事感兴趣?那要不要待会儿随我一起入宫,去看看那位曾经的京都第一美女还在不在?”

    五皇子笑了起来,“本王对她没兴趣,九弟什么时候抓了京都第一美男,再邀五哥共赏。”

    九皇子扯扯嘴角,没再接话。而白亦染这时正对君慕骁说:“之所以给他治腿,是想看看叶郭两家发现养了那么多年的草包不再瘸了时,是个什么心情。可惜现在失算了,我苦口婆心同他讲过道理,他却要与我弄到这种局面。其实宫宴那晚我就猜到了他的选择,人各有志,他要那样做我也没办法,只是我绝不能放任他那条路走得太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