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爷,二小姐身上没病气,您用不着往府门口撒石灰粉,更没必要将小姐拦在门外,她不但是您的女儿,她还是天赐公主啊!您不能这样子对她!”

    “老爷,守城的将士见了二小姐都跪地谢恩,大街上的人见了咱们都笑脸相迎人人道一句感谢,为何回了自己家就什么都变了呢?所有人都不怕被过病气,老爷您到底在怕什么?”

    马平川也跟着凑热闹,跪在地上嚎得比谁都大声:“大夫人早逝,二小姐如今可就您这么一个爹了,老爷您可不能如此绝情,连亲生女儿都不顾啊!”

    几人在府门口哭得凄惨无比,东宫元看着都有些尴尬了,特别是白亦染唇角那个哭不哭笑不笑的表情,更是让他总有想笑的冲动。

    可是这种时候不能笑,不但不能笑,他还得帮着把这场戏给做足了。东宫元知道,文国公是他师父的父亲,但这父女二人之间基本是没有任何亲情存在的,关系比仇人还不如。文国公先前作死,已经被皇上停朝半年,但显然这半年的停朝惩罚并没有让文国公接受教训,反而是变本加厉地迫害这个二女儿,这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东宫元想,他师父肯定是不会直接出手将文国公给弄死的,如果那么简单就能解决二人恩怨的话,依他师父的性格,下个毒就完事了。之所以留着文国公的命,这里面肯定是还有什么事没了,而他师父打的主意就是,不错过任何一个能让文国公丢人现眼的机会。

    不一棒子打死,就往死了寒碜你,恶心你,叫你作死。

    东宫元心里憋着笑,开始跟看热闹的人攀谈起来,讲的都是这两日痨病村那头发生的事情,其中还说到了右相府。

    他告诉人们:“右相家的大夫人病得太重,刚送进痨病村人就没了,都来不及施救。这也是因为她之前讳疾忌医,隐瞒病情不报,耽误了最佳的问诊时期,最后丢了命。不过好在右相那头救回来了,是天赐公主亲自去救的,再有个三四日就能回朝,这也算是件欣慰的事,毕竟右相大人对朝廷还是有功的。”

    住在西城区的都是贵人之家,每一户多多少少都沾着官亲,再加上来看热闹这些人自然是住得离文国公府不算远,身份地位不普通,即便出来看热闹的都是些姨娘庶女,甚至还有丫鬟小厮,但人人都知道东宫远是谁,再从东宫元口中听说痨病村那头的事,自然是信服的。

    如此一来,人们对白亦染从起初的同情转变成了深深的敬仰,毕竟肺痨此病必死无疑已经困扰了一代又一代人,他们做梦都害怕自己突然有一天得了这种病,那就只能到痨病村里等死了,简直是一生的噩梦。

    现在痨病有治了,这拯救的可不仅仅是痨病村那些病人,对于城里这些健康人来说那也是大大的福音。于是有人激动得眼含热泪,大声道:“天赐公主是活菩萨,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呀!那不懂事的文国公居然将菩萨拦在门外,他早晚是会遭报应的。”

    随着这话出口,人们纷纷出言感谢白亦染,同时也咒骂白兴言,声音此起彼伏,听得此时就站在门里的白兴言简直要冒了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