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君慕骁却想得比较开,“其实跟他们原本的生活比起来,这样已经算是好的了。首先,阎王殿培养出来的暗哨都是顶尖的,是最好的,也是最贵的,不是什么人都用得起。而且在这些用得起的人中阎王殿也会进行有针对性的选择,不是什么人都能把阎王殿的暗哨买走的。其次,那些孩子既然能从小就被培养成暗哨,那就说明从进入阎王殿的那一天起,他们就已经没有亲人了。”

    白亦染懂了,像阎王殿这样的机构,做事是不可能不考虑全面的,不可能不考虑后续一切可能。特别是做这样的事,更是要做到万无一失。

    试想想,如果一个暗哨在执行任务,但是被执行的一方却通过对其家人的控制来威胁暗哨本身,那这个任务还怎么做下去?不但做不下去,还极有可能会让暗哨反水。

    但彻彻底底的孤儿就没有这个后顾之忧,不但没有后顾之忧,他们还会感激阎王殿给他们的这个活命的机会,也会感激未来的主子给了他们第三次投胎的机会。

    “所以,如今能得到阎王暗培养出来的暗哨的人,都是你们信得过的吧?”她笑了,“就不会被对方怀疑,所谓暗哨,其实是你们安插在他们身边的一枚棋子?”

    君慕骁果断摇头,“不会。”说话间,带着探究的眼神不停地打量起面前的小姑娘。

    白亦染皱眉,“怎么着,我脸上有花?”

    “没有,但我就是想知道,染染,是不是过去的经历对你打击太大,以至于你如今思考任何事情都是带有阴谋论的?对什么人都不会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相信?”

    她一愣,随口就是一个强有力的反驳:“怎么可能!我对你就是完全相信的啊!”话刚说完,立即意识到自己掉坑里了,不由得拍了下桌子,“君慕骁你故意诓我是不是?”

    “我真没诓你。”他的态度不像是说话,反而特别认真,“染染,难道你都没有发现么,所有的事情,不管是我们共同经历的,还是分开来经历的,但凡你参与过的事,没有一件没被你怀疑过。染染,我不是质疑你,只是不想你活得太累,或许将所有事情都阴谋化可以防患于未然,但是提前进入紧张状态,未必就比临危时现应对就要轻松。”

    她没接话,到是很认真的在思考他的意见。阴谋论,的确,她是喜欢将事情都往最坏了想,提前就做好一切打算。这是前世今生生活环境造就的优良习惯,或者说,只有她认为是优良的,至少现在君慕骁就不这样认为。

    但其实她何尝不想凡事都轻轻松松的,可是这种习惯在生活的压迫下已经形成,想要戒掉真的很难。不只是她,前世五大家族的人都是这样,凤羽珩、凤卿卿、夜温言、慕惊语,都是这样。因为她们输不起,一子棋错,满盘皆输。

    当然,或许风卿卿和夜温言的压力会小一点,因为一个会卜卦,一个会看相。猜不透就开挂算命,甚至改运换风水,这招儿可是让其它三人好生佩服。

    “你说的我都懂。”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服了软认了输,“只是有些习惯跟随多年,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得掉的,你要想我多轻松轻松,往后就多提醒着我一些,在我动了这样念头之前就赶紧将念头扼杀住,不要让它冒出来。当然,我也会尽量控制,但是眼下你最好给我说一说,是不是我对阎王殿的事阴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