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贺兰封也跟着松了口气。眼下他跟呼元蝶的命运已经紧紧连在一起了,如果呼元蝶死了,他不但要赔上一个苏妃,而且自己这个残废的身子也很难再恢复。他将宝都押在了呼元蝶身上,只有呼元蝶好好活着,才能想办法治好他在上一轮受到的伤害。

    他伸出手,一把揽住坐在身边的苏婳宛,随即哈哈大笑,“我罗夜国师的毒已解,天赐公主,你还在等什么?等着输吗?再不为自己解毒可是很容易赔上性命的。”

    话刚说完,突然就听到一道尖锐的声音破空而来,直奔他的嘴巴。他都来不及反应呢,就觉嘴唇一热,随即是火辣辣地疼。

    贺兰封差点儿没吓死,低头一看,竟是一块儿被人啃过的鸡骨头被当成暗器飞了过来,骨头直接在他下唇处穿了个洞,正哗哗淌血。

    他疼得大叫一声,立即用帕子将嘴捂住,这时,就听坐在对面的君慕骁来了一句:“把你那破嘴给本王闭上,那么不爱听你说话呢?再废话腿打折。”

    贺兰封一句话没敢再说,乖乖地闭了嘴。虽然臂弯里还揽着苏婳宛,可是想了想,也收回胳膊,把人给松开了。他还真怕对方再来一下子废了他的胳膊,这位十皇子可是为所欲为无恶不作,惹不起惹不起

    第三柱香就快燃尽了,呼元蝶已经站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千秋万岁殿内传来呼元蝶的哈哈笑声,她赢了,她在三柱香内解了毒,呼元家祖传的古方诚不欺她,看来关键时刻还是家族靠谱。

    挑衅的目光又向白亦染投了去,“怎么,天赐公主就打算这样放弃这场比试?可别怪本国师没有提醒你,待第三柱香燃尽的那一刻,你必定毒发身亡。”她一边说一边看向香炉,笑得更放肆,“来不及了,已经来不及了。你就算知道如何解这毒,也来不及了。”

    第三柱香已经只剩下半个手指头那么长了,下方众人也为白亦染担心起来,就连一直都没有什么表现的镇北将军白兴仓此时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大声道:“阿染,你还在等什么?”

    他是白亦染的亲三叔,虽然一直以来为了不跟白兴言太过对立,对于文国公府这头的事他都采取了回避的态度,甚至这场宫宴上也没跟白家主宅这头的人打招呼。

    可这并不代表他就不关心白亦染,这个他最疼的亲侄女。

    这一声充满了关切,甚至有离得近的人看到镇北将军都急得冒了汗,可再观望白兴言那头却跟镇北将军完全相反。身为亲生父亲,看到女儿中毒居然一点都不担心,哪怕是做做样子都不肯,而且从他的眼里似乎还流露出一丝兴奋来,好像他很希望白亦染被毒死。

    白亦染扭头看向她三叔,一张鬼异的红脸上挂着笑,“三叔,阿染不会有事。”

    香已经烧到只有指甲盖那么大了,随时都有可能熄灭,呼元蝶脸上笑意更甚,因为她赢定了。可是下方坐着的贺兰封的心里却打起了突突,虽然呼元蝶的毒是解了,可是白亦染除了一张红脸之外,却并没有其它中毒的迹象。不是说让她死吗?怎么还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