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时,就听千秋万岁殿内,江越那特有的尖锐嗓音传了来——“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人们懂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来人!将行凶之人给朕拿下!”天和帝一出场,首先就来了这么一嗓子,嗓门儿也是洪亮得可以,震得这无名山顶都转起了回音。

    此时,也不知是从何处冒出来两名黑衣人,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样貌,直叫人连着看十眼都记不住到底什么长像。可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却是天和帝养在身边的绝顶高手,一生只听他一人的命令,既是皇帝的护卫,又是皇帝手中的两柄剑,指哪儿刺哪儿。

    现在这剑就指向吴鸿远了!刚掐住白亦染脖子的人,都还不等用力呢,两条手臂瞬间就被卸了下来,他甚至都没看清楚动手的人是谁,只是眼前黑影一晃,手臂一下就没了力气,像不属于自己身体一样直接下垂,再也抬不起来。

    白亦染就势跌倒在地上,君慕骁立即上前,急切地问道:“染染,你怎么样?”

    其实二人都心知肚明,根本没事。这是他们早就看到江越从里头探出头来,知道皇上紧跟着就到了,故意挖个大坑等着吴鸿远往里跳呢!否则以白亦染的本事,十个吴鸿远都白给。

    天和帝大怒:“吴鸿远!今天是什么场合?你故意给朕上眼药呢?当着朕的面要掐死朕未来的儿媳妇,你们吴家这是要上天啊!”老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还把郭家的事也给提了起来,“郭家下晌来闹了一出,抬着个尸体来诬陷朕的儿子,到了晚上你们吴家又跟朕的儿媳妇叫上了劲,你们俩这是串通好了一起跟皇家做对?这个天下到底姓君还是姓吴?”

    这个罪名扣的可太大了,吴鸿远胳膊的疼劲儿刚上来,正疼的满头大汗,可一听皇上这么说,当下也顾不上疼了,转过身就趴到地上给天和帝嗑头,一边嗑一边哭诉:“皇上,老臣冤枉啊!老臣实在是冤枉啊!是那白家丫头当着老臣的面摔死了我的女儿,老臣眼睁睁看着女儿摔死在眼前,这叫老臣如何能无动于衷?皇上,替老臣做主啊!老臣就这一个嫡女啊!”

    他哭得悲天呛地,鼻涕都流到了玉砖地面上,样子确实是可怜极了。

    可是白亦染也有话说,她也委屈:“父皇,他冤枉女儿,事实不是这样的,他是欺君!”

    这一句话又把人们给听懵了,刚才皇上还说是儿媳妇,这怎么到了白亦染这儿就又变了样呢?叫父皇还有出处,或许是跟十殿下相处得融洽,被允许提前叫父皇,可为何自称女儿?

    一时间,人们面面相觑,谁也整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眼下明显不是破这个称呼案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解决吴家命案的事情。

    只是这个事情不能让两位当事人来说,否则那就是扯嘴皮子官司,谁也不让着谁。

    这种时候就需要一个第三方出面,可是第三方能找谁呢?

    这时,有人主动站了出来。这个人不是别的,正是先前在云梯里怼白蓁蓁,说皇家宫宴不伦不类的那位。也是在云梯里被吴飞飞推了一把,最终把白蓁蓁撞出去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