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的弓一下一下往叶成仁和郭旗的头上敲去,“别以为当年的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总有一天,这笔帐得跟你们两家好好清算。而在没有开始算帐之前,本王觉得偶尔这么砸一砸,活动活动筋骨,也很是不错。你们说,是吗?”他冷笑三声,挥手指向厅外,“好好看吧,当年的苏家也是这么没的,不同的只是苏家的人随着府邸一起死了,而你们这些人却还活着。别着急,有死的那一天,就不远了!”

    两位皇子一位公主,风一样的来,又风一样的走了。留下的,是一个残砖断瓦,满目萧然的叶府,和一个双肩全废,注定一生残疾的郭旗。

    叶家人一个个站在院子里,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片平地,哭已经哭不出来了,他们只是在想,房屋没了,今夜该睡在哪里?

    君慕骁才不管他们要睡到哪里,出来之后拉着君灵犀往他四哥的宫车里一钻,乐呵呵地开始分享起今日连砸两府的心得。

    君灵犀说:“白兴言最怂,自己家被砸了他连个屁都不敢放,都不如他那位二夫人,好歹还知道吼两嗓子意思意思,只是吼也白吼罢了。”

    四皇子瞪了她一眼,“注意言辞!一个姑娘家,这些话都是打哪儿学来的?”

    君灵犀一缩脖,“四哥我不敢了。”

    君慕骁也一缩脖,这些话都是打他这儿学的。

    见他们四哥没再追究,君灵犀又继续道:“不过白家有位姨娘到是很合我心意,长得可漂亮不说,人也特别有意思。我这次能成功搞定文国公府,那位姨娘功不可没。”

    君慕骁一琢磨,“你说的该不是那位红姨娘吧?”

    “好像是姓红,我听到有下人跟她叫红姨娘了。”君灵犀想了起来,“十哥你认得?”

    君慕骁点点头,“何止认识。灵犀我跟你说,如果不出现大的意外,文国公府的那位红姨娘啊,十有八九就会成为咱们九哥的丈母娘。”

    “什么?”君灵犀刚喝了一口茶,差点儿没让这话给呛死。“我九哥的丈母娘?开什么玩笑,我九哥他他他他他,他喜欢女人了?”

    宫车猛然停住,车厢外燕关转回身来,掀开帘子沉声道:“主子,有线报——”

    东秦有制,番邦属国三年一小贡,五年一大贡,需派使臣远入上都,奉上贡礼的同时递交其国书,由东秦皇帝验过之后加盖帝印,才算继续承认其属国身份,继续受东秦庇佑。

    因各国降服于东秦时年月不同,故而几乎每年都能赶上一个小国正值岁贡年,每年正月里都会有番邦入京。

    但今年却不同,今年本该轮到罗夜国大贡东秦,可直到出了正月罗夜国也不见有人来。

    天和帝大怒之际接到了罗夜国八百里加急的送来的奏报,方知晓竟是罗夜国皇后大丧。

    各国均有习俗,依罗夜人的老规矩,丧孝期间,三月内不得串门子,否则会将自家的丧气带过去,让对方交上厄运。故而奏报东秦朝廷,待三个月丧期结束再踏入东秦国土。

    人家有理有据,天和帝也就不好再说什么,这个事就暂时搁下,只等春日里对方朝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