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染告诉他:“就是将你的血放出来一点点,混入药材中煎制,便可。”

    “用本国公的血?”他懵了,“凭什么要用本国公的血?如果需用血为引,谁的血不行?非得本国公的?你到底会不会解毒?不会的话就莫要怪力乱神,本国公可以立即派人回上都城内请名医为轩儿诊治,用不着你在这胡作非为!”

    “上都城名医?”白亦染笑了,“那你就去请吧,只是还有两件事我必须得说在前头。一,轩儿的毒拖不了那么久;二,上都城内八成的大夫如今都长着同一条舌头,我说这样治,你去问问谁会说不是这样治。”

    她的话听得白兴言阵阵心凉,是啊,经过上次义诊一事,白亦染的名望可谓如日中天,上都城的那些大夫以国医夏阳秋为首,哪个不听她的话?就连宫里的御医想造她的反,也得看那十皇子的脸色。如今的白亦染简直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去哪儿找敢跟她唱反调的大夫?

    他沉了沉心思,决定放弃找大夫这个话题,于是转而又问道:“那为何一定要用本国公的血?这么多下人在,随便找哪个放血不行?”

    白亦染摇头,“别人不行,必须得你。因为这个药引子需要父子相承,除非你说轩儿不是你亲生的,否则就只能由你来放血。”她说到这里,面上扬起一个狡猾的笑来,“父亲该不会为了不放这个血,而昧着良心不认亲生儿子吧?那你惩罚的可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给自己扣了一顶绿帽子。当然,你要不介意这个,那就当我没说。”

    白兴言又被堵没了话,绿帽子肯定戴不得,放血他也不情愿。可眼下他人已经来了,事情也逼到了这个份儿上,不救肯定说不过去,可这救……该是怎么个救法?

    他问白亦染:“需要本国公多少血?”

    白亦染挑挑眉,“看我心情。”

    “你刚刚不是还说只需一点点?”白兴言简直无语,看心情是个什么意思?

    白亦染“哦”了一声,“一点点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具体需要多少还得看这毒中得深不深,久不久。总之,父亲若是还想再多废一会儿话,那需要的血肯定就会更多。”

    白兴言咬牙,“那你就赶紧的!今日还要准备祭祖,莫要因为这点小事耽搁了。”

    白亦染点点头,“的确,放血这点小事怎么能跟祭祖相提并论,咱们还是抓紧吧!”

    她吩咐下人:“去准备盛血的容器来。”

    有下人小跑出去,不多时拿了一只饭碗回来。

    白兴言看着那大号的饭碗,气得大骂那奴才:“取这么大一只碗,你是想将本国公的血彻底放空吗?滚!换茶盏来!”

    那吓人一哆嗦,下意识地看向白亦染,只见白亦染点了点头,说:“是拿得不对,饭碗哪行,去换脸盆来。”

    “你说什么?”白兴言吓了一跳,“脸盆?小畜生,你这根本不是解毒,你是想要本国公的性命!”

    白亦染急忙摇头:“不是不是,父亲你可千万别误会,我若想取你性命哪用得着费如此周张,半夜往你屋里走一趟就够了。你可别侮辱我的本事,我真的是为了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