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得神神叨叨,声音还压低了许多,像是在讲着多重要的秘密。

    但声音虽低了,却还是保持着能让在场众人都能听到的程度,白兴言听在耳朵里不由得起了满腹疑惑,夏阳秋都来找白亦染学针法,他这个女儿到底是有多高明的医术?这医术是打哪学的?离京三载,真的能学有所成到这种地步吗?

    派到洛城去的人一直也没回来,他总觉得这里面似乎不大对劲,看来得再派人出去查上一查,白亦染在洛城三年,到底都干了什么。还有他先前派出去的人,为何没有回来。

    听了夏阳秋的话,白亦染也十分无奈,“若是单论针法,那可多了。”她实话实说,“少说也得上百种,更别说我还能根据不同的病情将针法整合之后再重新发挥。所以——”她笑着摊手,“夏老,倾你整座国医堂,也是换不完的。”

    “那药方呢?”夏阳秋不死心,“药方有多少?”

    她实话实说:“更多。”

    夏阳秋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我得回去算算资产,看看除了国医堂还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儿,能拿出来顶一顶的。”

    白亦染没有评价这个,对于夏阳秋这种医痴来说,只要她表现出足够令其心动的医学造诣来,让对方拿什么换对方都舍得。只可惜,她的医术来自凤家,后期结合白家的毒之精髓融为一体再度发掘创造,才有了她如今所掌握的这些本事。说起来,医术为辅,毒才是主。但她总不能教给夏阳秋怎么去给人下毒!

    所以话题没有再继续进行下去,她主动转了开:“我还以为夏老来找我,是要问问我除了针法和方子外,汤州府的毒源我又是如何解决的呢!”

    夏阳秋摆摆手,“老朽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这点规矩还能不懂?师父教徒弟都还想着留一手呢,自个儿的看家本事怎么可能见谁跟谁说。总之问题能解决就好,这个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是怎么解决过的,过程如何,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他一边说一边往外头走,同时冲着身后摆手,“行了快回去歇着吧,看你也真是累够呛,小脸儿都白的,多吃些猪肝,补血。我得回去算算帐,看能跟你换多少。”

    夏阳秋就这么走了,别人到没什么,白兴言心里慌啊!就想跑出去把夏阳秋给留住,可夏阳秋跑得比耗子还快,眨眼工夫就出了府门,影儿都没了。

    白兴言一脸茫然地看向白亦染,“夏阳秋说本国公得了不治之症,既然都说你医术精湛,那你给我说说,本国公到底得了什么病?”

    白亦染轻哼了声,摇摇头,“父亲,求人办事可不是这种语气的。”

    “你别……”他刚想说你别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比起愤怒来,自己的命才最重要,否则一旦命没了,再多荣耀都享受不得。“好,算本国公求你,阿染你给我看看,我究竟得了什么病,还有没有得治?”

    白亦染指指他的心口,“方才夏老不是说过了么,心偏了,你说能不能治?”

    她说完,面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之后一句话不再多说,带着丫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