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个人挺执拗,她不会轻易的听一个小孩子的建议。”

    “是啊,母亲当时有些生气呢,但是大哥跪下求母亲,他说他可以继续待在孤儿院,但请母亲把我跟二哥带走,母亲被他感动了,便把我们三人一起领养了。”

    “所以在你心里,大哥一直是英雄,你一直仰慕他?”

    凤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酸涩:“可他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其实我已经长大了。”

    “凤眠,世界上很多美好的事情跟爱情无关,大哥大概是不想破坏这份美好的感情。”

    “姐姐,其实我都知道的,我也知道大哥将来的太太一定是一个家世极好的女人,就算我不是他的妹妹,他也不会跟我在一起的,我都知道的,所以我只能把这份不甘烂在心里,只能把这份感情挖个坑埋起来。”

    凤眠的声音渐渐的低沉下去,渐渐的变成了哽咽,她睡觉的时候睫毛湿哒哒的贴在下眼睑,在梦中也抽泣着。

    苏卿若知道,有些事情憋在心里会发毛,凤眠被这份感情见不得光,若是不找她倾诉,她会憋疯的。

    有些爱情注定是一个人的故事,相思是一个人,辗转反侧是一个人,连结束都是一个人。

    爱而不得恐怕是世界上最残酷的酷刑,被它折磨的人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庆幸,虽然她跟封萧然历经磨难,可他们到底是相爱的,只要相爱,哪怕千山万水也无法阻隔。

    阿九啊阿九,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其实,今晚辗转难安的人不止她一个人。

    封萧然与白穷几乎下了半夜的棋,棋盘上的棋子很乱,如同他们此刻焦灼的心绪。

    白穷到底是憋不住了,他猛然将棋盘掀翻,棋子崩落得到处都是。

    “老九,你他娘的还下得下去!”

    封萧然淡然的点燃一支烟:“精彩的戏往往会有较长的序幕,慢慢等。”

    白穷拿起一支烟,俯身借着封萧然的烟火将烟点燃。

    “我就不信你不着急,你家里有娇妻孩子,你就不想快点见到他们?”

    封萧然弹了弹烟蒂:“怎么可能不想?”

    可是他不敢去想,一旦想起,心口的某个地方便被思念烫得难受。

    “我就说嘛,你现在也一定跟我一样心急如焚,只是白昼那个臭小子怎么还没有放消息过来,真是急死我了。”

    封萧然低头看了看腕表:“如果超过凌晨三点,白昼还没有传来消息,那便是一种可能。”

    “什么?”

    “老狗赢了。”

    “这……这怎么可能,怎么算都是小狗赢啊。”

    封萧然把烟掐灭:“你不要忘了,老狗虽然失势了,可他心机莫测,最擅长的就是利用人心。”

    “不对啊,就算他在善于诡诈之法,可老狗的手上没有任何的精明强将,那也是徒劳的。”

    封萧然扭头看了看漆黑的夜色,低吟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白穷挠了挠头:“老九,我都要急死了,你怎么还在这里跟我玩文绉绉的东西?”

    封萧然笑了笑:“慢慢等。”

    雨越下越大,整个洱岛犹如一叶扁舟一般在广阔的大海飘摇。

    这座小岛一向是暗门的中转站,暗门的船只可以在这里小憩,但是今天,这座栖息之地变得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