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的身形,让我有些眼熟的样子。

    可一时半会儿,我还想不出来这男人到底是谁。

    也不等我去深思这男人是谁,就看见他的一双手像是铁爪一样,奔着我抓了过来。

    我当然不会太畏惧,青麻布包里面抽出来了哭丧棒。

    当头就抽了过去!

    “砰!”一声打在男人的脑袋上。

    男人脸躲都不躲,手上动作犀利至极。

    掐在了我的脖子上,瞬间扼住了我的呼吸管道,我痛苦地涨红了脸。

    噎住了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良久以后,一股窒息地感觉弥漫上了我的脑门。

    身体一瞬间瘫软了起来,摔倒在了地上。

    男人攥手成拳,奔着我的面门狠狠地砸了下来,宛若力有千钧。

    砰!

    我脑袋往侧方一躲,侥幸逃过了这一拳。

    何断耳的锣鼓声音也在这时候,再巧不过地震响。

    男人的身体呆滞,顿在原地一动不动。

    徐文申拽着我的双肩,狠狠地将我拉了出来。

    我眼皮狂跳。

    因为男人只被何断耳镇住了瞬间,便一拳冲他砸了过去。

    这一拳明显不能硬捱,何断耳以锣鼓挡在了胸前。

    哪怕如此,这一拳砸到以后,还是重重地响起了一声金戈碰撞的翁鸣。

    一声响动。

    何断耳身体都有些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上。

    我拿着哭丧棒,便要去帮何断耳,刚走进去,男人的双手也腾了出来,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这让我不仅没帮到什么忙,反而成了累赘。

    不等何断耳跟徐文申反应过来,一道青色长袍的身影便闯入了进来。

    我侧过头去一看,居然是那个云鬓道长,他的拂尘用力地抽打在了凶煞的脸上。

    眨眼的瞬间,凶煞便顿住了。

    一脚踩在了我的身体上,我胸口一阵巨力传来,身体感觉不停使唤似得,往后不断地倒退而去。

    砸在了桥的侧边,差点一屁股直接被摔下去。

    我望了一眼桥的边缘,看起来深不可测的空中间距,若是摔下去必死无疑。

    这让我心怀侥幸,摸了摸胸口。

    云鬓道人冷声说道:“道友,擒凶煞,来不及多想,莫要介意。”

    这人声音阴郁,显然并无任何道歉的意思。

    只扔下一句话,便没有朝我们这边看。

    云鬓道人拿着拂尘,如同一条蛇似得,盘在了男人的脖子上,缠住以后,男人的身体一瞬间动弹不得,在原地打着摆子。

    我眯了眯眼睛,意识到了不对!

    这云鬓道人的拂尘,一定是动过了手脚,对镇压凶煞有莫大的帮助。

    难怪能压的住这凶煞男人。

    男人手忙脚乱的想要挣扎开来,只是不等他多想,道人就将拂尘缠绕了一圈,将它的末端插在了羽穗上,将这男人彻底制住。

    云鬓道人脚用力,将这男人绊倒在了地上。

    以浑身的力气踩在了男人的胸口,它瞬间老实了起来,不再挣扎。

    道人从兜里摸出来了一张符纂,死死地贴在了男人的脑门上,它便像是个死了的模拟人偶似得,一动不动,如若死物。

    我看着这一幕,心惊不已。

    道士拿脚踢踹了下男人的身体,便拍了拍自己的身体,走过我们身边的时候,冷哼了一声说道:“想当过江龙,就得是龙才行,免得被江淹死。”

    这浓重的嘲讽意味,让我心生怒火!

    不过还是咬牙强忍了下来,这凶煞若是再搏斗几个回合,我也能勉强镇住。

    只是确实没有这道人动手那么干脆利落,这不止是他老江湖的缘故,更是他有一手过硬的本事!

    现在输了一筹。

    不过没到最后一刻,谁有怎知结果呢?

    我心底无甚着急,随在这道人身后,一同去看看这十大嫡系的房间,到底谁才是凶煞。

    这凶煞被镇住了,无论是化煞,还是活尸。

    十大嫡系绝对会有人要么消失不见,要么说不了话。

    这会儿,就是找到真相的时候。

    云鬓道人风风火火地闯入了宅院当中,挨个去查看。

    先去了麻春堂的地盘,只是敲门看了一眼,他居然一丁点事情都没有。

    我心底隐约感觉到了不妙。

    等到去了楚京的地盘,他居然也没什么问题。

    挨个找了下去,十大嫡系都在,而且都可以同人交流,无任何障碍。

    这让云鬓道人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我眯了眯眼睛,我们不约而同的一起去了最后一个房间!

    麻功禄。

    当我们在家主的房间门外敲打了一段时间以后,居然没有任何声音,无人回应我们的时候。

    我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

    云鬓道人一脚踹开了房间的门,按照常理应该在的麻功禄,如今消失不见了……

    像是插着翅膀飞掉了似得。

    我心底突兀一跳。

    云鬓道人冷冷地说道:“传闻麻功禄是凶煞所化,没成想是真的。”

    我咽了口唾沫,自己也没想到,这事情居然会一波三折到如此地步。

    请我们来的麻功禄,居然才是真正的凶煞。

    反倒我最怀疑的十大嫡系,才是真正问题最大的。

    云鬓道人冷眼瞥了我们一眼,淡漠地说道:“就凭你们的本事,还是不要来白水市逞强了。”

    说罢以后,他便转身风轻云淡地要离去。

    只有我跟何断耳、徐文申等人在原地站着。

    我在思忖一件事情,若麻功禄当真是凶煞的话,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这件事情的逻辑,真的成立么?

    我脑海中将这事情不断地捋了一遍一遍,可还是觉得到处都是稀奇古怪的漏洞。

    不对劲!

    “叮铃……”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薛历家主打来的电话,开口就对我说道:“初九,你托我打听的事情有结果了,当年是听说过麻功禄有一座坟茔,是有这个传言。不过没多久,麻功禄就自己出来澄清了,说是有人恶作剧,故意造假坟茔败坏他的名声,后面被他让人去砸了,砸这座坟茔的人都还活着呢,可以证明里面莫说尸体,连个毛都没有。”

    我瞳孔一缩,呼吸都忍不住有些粗重地问道:“有没有问清楚,当年这个坟茔的事情,是在哪个地方发生的?”

    薛历有些犹豫地说道:“这……倒是没有听说过,好像是在长乐区。”

    我瞬间拿起来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麻家管家。

    “当年长乐区,距离十大嫡系哪个人最近?”

    “楚京。”那边回答道。

    我浑身鸡皮疙瘩竖立了起来,想清楚了事情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