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春宇轩那木棍击打在了春莱木剑的中段,木剑瞬间弯曲出了一个恐怖的弧度。

    “崩!”春宇轩口中轻轻吐出一个字,只见木棍又在一瞬间回拉然后再次击出。

    春莱的格挡再也难以招架,就在春宇轩以为儿子手中木剑会被弹出时却不料春莱将计就计,左手收回,他右手握住剑柄撞向父亲的胸口。

    春宇轩剑眉微挑,想不到儿子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能想着如何击败对方而不是弃剑后撤,他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只是这招依旧无法伤害到自己,只见春宇轩右手木棍并未收回,左手作游龙掌式向前伸出,顺手扣住了春莱握剑的右手,然后右手木棍不紧不慢的横在了儿子的脖颈下。

    “爹,我输了。”沉默了片刻后,春莱长处一口气,收回了气劲,恭敬的站在父亲面前。

    “呵呵,你的剑法愈发成熟,但最让我感到惊喜的是你的脑子,你有清晰的思维,在瞬息万变的战斗中能够不拘泥于剑法的套板而做出应对,十三,你做的很好。”春宇轩将手中的木棍递到了春莱面前。

    春莱有些好奇的结果木棍才发现木棍的中段和父亲手握的末段都已经出现了细密的裂纹,这正是剑身所传递出的那股天地灵力,若非春宇轩内劲足够强大,他手中的木棍早已碎裂成了一堆木头渣子。

    “是,爹,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春莱点了点头后将木棍重新插进篱笆里。

    春宇轩蹲下身子看着春莱的小脸蛋说道“你的路还长,不必把自己压迫的太过厉害,否则很容易误入歧途。”

    春莱思索了片刻后露出了笑容,他对着父亲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爹。”

    “洗一洗身上的汗吧,你娘要是知道这大晚上的我还跟你比剑非得揪我一晚上的耳朵。”春宇轩宠溺的揉了揉儿子的脑袋。

    “恩,爹也早些休息,我去了。”春莱把木剑收好,对着春宇轩摆了摆手便离开了。

    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春宇轩抬头望月感叹道“上天赐我如此聪慧的儿子,我春宇轩真是感激不尽。”

    就在这时一道紫气自天边划过飞向远方,这道紫气即便是在黑夜中,只要有心人注意也能够察觉一二,而春宇轩则更是能够感受到,因为儿子出生时便有紫气东来落在春府。

    看到那道紫气穿过君临城的上空划向城南之外便慢慢消失了,春宇轩这才收回目光朝着书房走去。

    皇城悬星司内

    “刘大人,你可感应到了什么?”国师鹿知归依旧身披一件黑色大斗篷站在漫天繁星下。

    他身后的老人便是悬星司主事刘云海,此刻老人却是脸色苍白,他看着天空张了张嘴后又闭上了嘴巴。

    “紫气二过皇城而不入,鹿先生恐怕,恐怕……”说到这刘云海颤抖着嘴巴再也说不出话来。

    鹿知归微微偏头轻声说道“恐怕京城要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这一晚,皇宫大殿内摔碎了三只茶盏,第一盏是紫气二过皇城而不入,第二盏是国师鹿知归劝阻,第三盏是禁军统领何儒兰跪求皇帝三思。

    这一晚,国师鹿知归云游三月,这一晚禁军统领何儒兰被贬教头,这一晚,皇宫之内杀机四伏。

    清晨,春府书房

    春宇轩看着书桌上的两封书信沉默了许久,一封来自皇城那位从未见过的国师鹿知归的城西十里坡凉亭一叙,信上点明了要春宇轩一家三人一起,一封则无名无姓,只有一个字,逃!

    “夫人怎么看?”再第三杯茶已经凉透了的时候春宇轩看向了身边同样沉默的春夫人问道。

    “夫君可有在朝堂竖过敌?”春夫人轻声说道。

    春宇轩轻轻摇了摇头,他平日温和谦逊自认从未与人闹过什么不愉快。

    “夫君可识得第二封信的字迹?”春夫人继续问道。

    春宇轩苦笑一声,他轻声说道“这狗爬的字迹就是再过几十年我也认得,何儒兰那个家伙。”

    “何大人与夫君从小便是至交好友,想来何大人不会做出这般恶作剧。”春夫人轻声说道。

    “正因如此我才对国师的来信感到疑惑,我与鹿国师没有什么交情,更是未曾见过他一面。”春宇轩皱着眉说道。

    春夫人从书桌上拿起那只有一个字的书信放到了烛台上,片刻后便烧成了灰烬,她看着还冒着丝丝火光的灰烬说道“如若鹿国师真要对我们春家下手,那何大人便是冒死送信,绝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春宇轩叹了口气,端起桌上已经凉透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说道“想我春宇轩打拼这些年,没想到竟会是这种结局。”

    春夫人眼底也有悲光,她却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悲苦,只是把手放在丈夫的肩上。

    “小柔,我对不起你。”春宇轩轻轻拍了拍春夫人的手说道。

    听到这话,春夫人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难过扑进丈夫的怀中痛哭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春夫人才停下哭泣的声音,她抬起头,眼眶通红的看着丈夫说道“十三不能死,即便我们曾经做过什么惹到他们的事,但十三没有错,他绝对不能死!”春夫人的双手紧紧的抓住丈夫的衣袖,力道之大甚至隐隐将丈夫衣袖扯破。

    “我明白,十三那么乖,我还想看着他长大呢,小柔,你,且去看他最后一面吧。”春宇轩也同样强忍着心中的悲意拍了拍夫人那还在微微颤抖的肩膀。

    看到夫人一边小声抽泣一边扶着墙壁离开书房后,春宇轩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手中的茶杯瞬间炸裂四射而出,茶水瞬间蒸腾气化。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春宇轩面容扭曲,从牙缝里蹦出了这几个字。国师鹿知归虽然和他交情没有多少,但始终知道那是一个愿意为国为民的男人,那么能够用国师名义的人便只有那个万人之上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