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是啊。咱家虽然是个阉人。可也听人说过,这姻缘是天注定,咱们凡人只有听天由命的份。这张家小姐和刘老爷的姻缘啊,那是三世注定,拆不开的。徐千岁那边,自然也有如花美眷等着,这都不叫事。刘老爷若是有心,等将来香山市舶司建立以后,您多给徐千岁弄几张船引。不就全有了?”

    徐天鹏听了之后,也不住点头“老高,还是你说话我爱听。过去在南京的时候,你说话就对我的耳朵。眼下你进京了,这功夫没放下啊,说话还是那么对我的胃口。没错,咱这个交情今天可就算结下了,将来香山开市,你可得多给咱弄几张船引。再让胡船王多给我造几艘又大又好的快船,就算你有心了。”

    高进忠前次献银得力,筹措了大笔白银,在冯保面前立下了大功。眼下正是红的发紫,在宫中地位甚高。徐家世袭罔替,与国同休。他们两个人肯主动来结交李炎卿,必然有所图谋。趁着酒酣耳热。这才算交了底。他们都是为了一个目的:银子。

    开海贸易,这是个一本万利的好买卖。谁的船在东西两洋转上一圈。回来之后都能赚个盆满钵满。但不是谁的船都有资格出海的,大明即使开埠,也实行的是船引制。有船引的人才允许造船,然后持货引购买对应货品,出海进行贸易。

    按这个趋势,香山开埠后,船引的发放权必然掌握在李炎卿手中。凭徐家的权势,搞几张船印倒不是问题。

    但是如果有一个自己人做提举,那么就不是搞几张船印,而是能控制十几张乃至几十张船引,这里面的区别可就大多了。再说胡静水那先给谁造船,后给谁造船,这一拖一压,也是海量的开销。

    徐天鹏表面上是自己来,实际背后代表的却是南京的勋贵联盟。甚至说,连京师的勋贵联盟,也有了动静。那位差点成了张若兰相公的徐家小公爷,眼下在南京教坊司里正在拯救一干花魁的心灵,顺带开发几个清倌人。在赌桌上纵横驰骋,杀的一干英雄豪杰落花流水。

    他早就跟徐天鹏说好了“张若兰那女人我没什么兴趣,一点味道都没有,他刘朝佐占了也就占了,左右还没过门,这也算替我挡灾。不过这船引上,他可得多给小爷几张,要不然咱哥们的脸往哪放,你说是不是?别动,我这把是豹子,通杀!”

    徐天鹏是南京出了名的混帐纨绔,又不是该继嗣的徐门子弟,就算惹了祸又能如何?谁能跟他一般见识,最多就是把他头上的锦衣指挥的虚衔弄掉,过几年还能弄回来。再严重的,他手里有丹书铁券,也就不了了之。因此他作为勋贵代表出面谈判,倒是合适不过。

    当然作为世袭勋贵,他们也不会真出海去做生意。那些船引到了他们手里,他们就会倒手转租出去,每年坐地收银,照样能赚个盆满钵满。

    李炎卿与他们一番叙谈也知道胡静水前些时四处奔走,现在人已经进了广州。他扬言天大的官司地大的银子,凭他胡家泼天的富贵,就算刘朝佐杀人放火,也一样买他出来继续做官。这一把他倒要斗一斗,是王命旗牌厉害,还是他胡家那花不尽的家私厉害。

    高进忠道:“放心吧刘老爷,胡船王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巡抚都察院里,也任他随意往来。你这点小事,还能算个事?那梁宝珠的事,咱家已经打听过了,算个什么?咱家自己还有十几房夫人,我看看谁敢说什么。真要是翻了脸,咱家有的是办法对付他。这次冯公公给了我几十名番子,正好也算撑起场面,您放心吧,万事有老奴在,料也无妨。”

    他与徐天鹏还不同,别看娶了十几个夫人,又聚敛了大笔的银钱,可是平日生活却是十分节俭。家中的妻妾还得自己种菜洗衣,伙食上也很朴素,日子过得比小太监还苦,只是他只要想到自己的积蓄,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

    开海这可是一个大收入,只要自己能从中插上一手,拿几张船引孝敬冯公公,自己弄几张船引玩玩,到时候自己的积蓄就能翻着跟头往上涨啊。为了这个目标,他也得拼命。

    再说这次到香山前,胡静水送了他整整三千两黄金,进香山后,花惜香又通过关系给他送来三千两黄金。前后六千两黄金,足够他去杀人了。一个小小的梁宝珠算的了什么?

    李炎卿心知二人来的可能略晚一点,没听到那真假刘朝佐的问话,否则的话,还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呢。不过有了这二尊护法在,自己苦肉计就行不通,只好改为见招拆招,跟刘勘之斗个高下。

    他正在这想着如何与刘勘之过招,外面却有一名番子来报,有客人来访。门开处,一人低声道:“这里可有我一个杯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