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盏茶的时间,要來的人就已经陆续來了,新月在外面清点了一下人数,进來和段晓雅禀报了一声,

    “少主,你身份敏感,还是不要出去了,相信大家是可以理解的,”新月提议道,

    段晓雅微微一笑,并不应声,却是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面具,戴在了脸上,半面面具上面勾画一轮弯月,漆黑如墨,树影疏离,

    “参见宗主,”众人一见段晓雅出來,新月紧随其后,便对眼前之人的身份明白了许多,虽然有一面具遮掩,但是众人加入开元宗不过是求财,所以对此也不甚在意,

    “众位请坐,”段晓雅一摆手,众人便三三两两的坐了下來,

    “这次召众位來,其实是为了阿蒙国与尚雾国屡次偷袭我国边境,百姓们受到了很大的损失,”

    “少主,您的意思是让我们怎么办,上战场杀敌,”有人好奇问道,

    “那倒不是,”段晓雅扫了一遍这房间里的人,满打满算不过二三十人,如果指望这些人去上战场,杀也杀不了几个人,“你们需要做的是探听两国机密,情报,还有核算要杀两国的重要人物的可行性,”

    “是,”众人齐声抱拳,

    “好了,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就飞个传书给新月,行动吧,”段晓雅交代了一番,就将众人解散了,

    当赵飞赶來的时候,酒楼的二层也解除了包场,有不少人热闹的坐在其他的桌子,段晓雅则和新月面前一人一杯清茶,一盘小酥点心,

    “那人不肯接受我的提议,”赵飞一脸遗憾,

    “沒关系,人各有志,勉强不得,”段晓雅一笑,招呼赵飞坐了下來,“我刚才已经打听了,这个酒楼里的师傅做的饭菜还是很不错的,我们吃饱了再回去,”

    “好,”赵飞高兴的坐了下來,朝着新月露齿一笑,后者却是羞红了脸庞,回瞪了一眼,

    一顿饭吃完,段晓雅三人回到了府衙,只是上官锐和苏学士还在为了先去哪国而争吵不休,

    按照苏学士的意思是要先去尚雾,毕竟现在对西宇城发动攻击的也只有阿蒙国而已,但是上官锐的意思却是要先将阿蒙国的袭军打跑,

    在这个观点上,两人吵了起來,

    段晓雅拉着新月躲藏在四季青丛后面,偷听着两人说话,新月忍不住问道:“少主,你说我们先去哪里好呢,”

    “尚雾国一直是驻军却不进攻,摆明了要吃现成的,反观阿蒙国虽然屡次进犯,阿锐的意思是想挫败对方,振奋士气,如果以胜者之姿出使,那么两国也不得不坐下來和谈的,”段晓雅解释道,

    有着几千年的历史经验,只有赢者才有资格说和谈的,失败的人是沒有资格说什么的,不知道昨天的小王爷怎么样了,

    银针透体,不死也难,在段晓雅心里其实是认定轩辕战被她杀死了,但是不知道为何总有一种不安稳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不对劲一样,

    “既然王爷如此坚持,那么下官告退,”苏学士一脸的不悦,走了出去,

    上官锐朝草丛里瞥了一眼,道:“人都走了,还不出來吗,”

    新月看了看自家主子,原來早就已经被发现了,段晓雅慢慢走了出來,來到了石桌前,桌上摆放的茶点动也沒动,看來两个人刚才只顾着争吵了,什么也沒吃,

    “去厨房看有沒有什么吃的,弄点來,”段晓雅说了一声,新月就拉着赵飞离开了此处,留下上官锐和段晓雅二人,

    “什么时候进攻,”段晓雅问道,

    “越快越好,”上官锐朝着眼前女子一笑,只有她最了解他了,

    “可惜昨天也不知道那个小王爷怎么样了,”段晓雅有些遗憾,

    上官锐从袖子里抽出一封迷信递了过來,段晓雅看完,一脸的惊异,“沒有想到这个小王爷如此命大,银针透体竟然不死,看來一定有古怪,我想心脏的位置能够不死,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那里沒有心脏,”

    “不错,”上官锐点点头,“虽然这样的情况很少,但是以前我却是遇到过一人,被人在胸口刺了一剑,却沒有死,后來找郎中看过,才发现那个人的心脏长的位置和其他人不一样,所以命大,那个小王爷想來也是这个情况,”

    段晓雅点点头,却是不甘心,“沒想打那个家伙竟然如此命大,真是祸害遗千年,下次见到他,我一定不留情,”

    “沒下次,”上官锐温柔的剥开一个核桃,递了过來,“我们可是约法三章的,这么危险的事情,有我呢,”

    “不行,我杀他一次竟然不死,这简直是砸我场子嘛,”段晓雅沒好气的说道,

    上官锐摇摇头,知道段晓雅的脾气倔强,就算约法三章也是拦不住,但是这不代表他就会无所动作,

    是夜,秋寒已经透骨,早早歇了的西宇城内一片黑暗,

    只是这样的夜色下却有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出,身形如电,越过府衙的墙垣,一路朝着城门而去,

    赵飞早已经等候在城门处,见到上官锐赶來,牵來一匹马,担忧道:“王爷,属下和你一起去吧,”

    上官锐摆了摆手,拒绝了这个提议,

    “我很快回來,别让晓雅知道,”

    城门打开,策马奔出,漆黑的荒野很快就将上官锐的身形吞沒在黑暗之中,彷佛什么都沒有发生过,

    也只有上官锐催动马鞭,感受着耳边呼啸的冷风,才真实的感觉到夜里的冷冽,

    与此同时,轩辕战也换了一身衣服,跨马从军营中策马而出,两个侍卫对视一眼,紧随在身后,

    荒原之上,两个男人在墨色下,疾驰而行,各自朝着目的地前行,却在中途偶遇,不得不说这是缘分,

    听到远处的马蹄声,上官锐一拉缰绳,望向前方,

    声音越來越大,轩辕战也看到了前方有人,拉马停下,不禁一笑:“原來是锐王爷,人生何处不离群,真是好巧好巧啊,”

    “应该说人生何处不相逢吧,战王爷,”上官锐仍是一副柔软的笑意,但是对轩辕战不学无识的特性直接用笑意带过,

    轩辕战点点头,认真道:“对,原來是记错了,”说完又朝身后两人道:“你们两个怎么不提醒我,”

    被骂的两人,羞愧的低下头,这种时候,他们也沒办法说自己也根本不懂吧,

    上官锐默默无语,看來情报是真的,这个小王爷是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啊,不过这样的人也好,简单,

    “既然我们在这里相遇,那就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不如一绝高低吧,”轩辕战拔出佩剑,他那把碾压型的巨刀被段晓雅收缴后,就再也沒能拿回來,如今这把长剑虽然名为剑,只不过是比刀略瘦,却在重量上不输于巨刀,

    这完全是因为轩辕战身体壮硕,且力大无穷,寻常的兵刃在他的手里根本就沒有感觉,如今这把剑足有百十來斤,他还觉得轻,

    利剑一挥,一阵破空之声响起,

    “好,”上官锐淡笑如云,对轩辕战的语病已经懒得去追究了,

    两个男人各执武器,争斗在一处,寒风呼啸,冰冷黑夜,剑光交错,交织在一处,发出一片冷光,

    沒想到这小王爷的力气果然大得惊人,几十个回合下來,上官锐只觉得虎口发麻,却仍旧紧紧抓着剑柄,

    退在一处的轩辕战则比较直接,哈哈大笑:“看不出锐王爷如此美貌,竟然武功这么好,说真的你要不是王爷,我真想娶你了,”

    身后两个侍卫却是仿若未闻,对于他们家王爷素來胆大的事实已经钦佩到了极致,这种极致就是不管轩辕战做什么都是对的,

    “找死,”上官锐怒目横眉,直接挥剑刺了过來,难怪晓雅要一心砍死这人,现在他也是恨不得将对方直接砍死了清净,

    “喂,你干什么,”轩辕战见势不好,连忙后退,一拉缰绳便跑了出去,

    如此大开大合的招数,除非他不顾一切去对上,否则说的好听了是两败俱伤,难听了就是同归于尽,

    他又不傻,才不要拼命呢,他还要去找段晓雅呢,

    这么想着,轩辕战也这么做了,当即调转马头朝着西宇城而去,身后两个侍卫见状,也匆忙催促马匹跟了上去,

    上官锐一脸惊异,对于逃走的轩辕战有些纳闷,这方向是不是反了,

    不过也好,上官锐一抬胳膊,袖子里飞出一只烟花讯号,直接朝着夜空而去,在黑暗的夜空上划过一道璀璨的流光,

    远在城门处的赵飞见到信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第一时间对西宇城的防守做出了调整,

    一开始这是上官锐担心自己的,沒有想到却……

    眼看轩辕战距离城门越來越近,上官锐却是不着急的在后面催动着马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吁,”轩辕战跨马在城下,拉住缰绳,整个人望着高耸的城墙,身上散发着浓重的威势,这种气势一时之间让城墙上早已经布置好的弓箭手竟然不知道该不该讲箭矢射出去,

    “王爷,我们速速离开此地吧,”两个侍卫纷纷出言,看着城墙上那成千上百的箭矢,虽然还沒有开始,却已经感觉到浑身刺痛,彷佛被射成了刺猬的感觉,

    “滚,要走你们走,本王还沒有见到她呢,才不走,”轩辕战不耐烦的骂了两个侍卫一顿,眼睛在城墙上打量了一番,沒有看到段晓雅略微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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