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想不到,其实上官锐知道的就是上官凌天根本沒有得到段晓雅,只是用一纸虚名捆住了她而已,妃子和公主的名分差的太多,

    他作为王爷,喜欢上皇兄的妃子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如果喜欢上了公主,那就是**的大罪名了,虽然沒有血缘关系,但是一旦此时定板了下來,那就是毫无转圜的余地了,

    “锐儿,你不喜欢蓝妃,”情急之下,赵太妃顾不得其他,急忙问道,

    一旁的上官凌天佯装无力的半倒在椅子上,其实心里却生气了一股苦涩,他的母妃终究还是更心疼自己的儿子,终究他只是养子啊,

    上官锐一怔,随即立刻说道:“母妃,儿臣仰慕蓝妃娘娘的才华而已,并无男女之非分想法,儿臣的两位侧妃如今也已经住进了锐王府……”

    言止于此,已经将意思表达的很明白了,只有上官凌天在心底冷笑不已,

    “你们,你们……”赵太妃哆嗦着手指,半晌说不出來什么,低头一声长叹:“哀家果然养了两个好儿子啊,”

    上官凌天低头不语,上官锐漠然转头,看向了别处,

    “罢了,哀家就不与你们计较了,不过蓝妃这孩子……”说到段晓雅,两个男人的耳朵立刻直了起來,仔细听着,生怕漏掉一个字,这个举动却无疑让赵太妃愤怒起來,话到嘴边却改了本意:“哀家很喜欢,懿旨已经赐下,不可再改,明日起就伴驾在哀家身旁吧,”

    “母妃……”

    “母妃……”

    两人惊慌,沒有想到结果竟然是这个,

    “够了,你们两个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王爷,为了一个女人竟然闹成这样,成何体统,这要传出去,我东凌王朝颜面何存,”赵太妃突然声音尖锐起來,眸子一扫,顿时气氛僵硬起來,

    上官凌天暗中冲着上官锐眨眨眼,两人同时起身行礼,告辞而去,

    出了宫门,上官锐就拉着上官凌天不依不饶起來:“皇兄,刚才你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段晓雅现在成了公主,那么……”

    “那么就是我们的妹妹了,”上官凌天无奈的接过了话头:“朕何其不知,但是你想母妃下次懿旨下的是将段晓雅处决吗,”

    “怎么会,”上官锐不信,

    上官凌天微微摇头:“若非母妃担心段晓雅害的我们兄弟反目,又怎么会如此煞费苦心,何必封赐为公主,三尺白绫就够了,”

    “皇兄,你……”上官锐顿时神经反应不过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皇弟喜欢段晓雅,朕知道,但是朕知道段晓雅喜欢朕就够了,”说完这话,上官凌天悠然离去,留下上官锐一个人在原地,久久无法镇静,

    她喜欢自己的皇兄了吗,这么快,想到上官凌天的话,上官锐就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在消失一样,这种感觉使得他的心口有种撕裂的疼痛,空空荡的痛怎么也无法弥补,

    强自忍着,狠狠捏了一把掌心,上官锐顿时向着月华宫而去,他要找段晓雅问个清楚,她不应该喜欢皇兄的,她应该喜欢自己啊,

    段晓雅正吃着美味的食物,就被告知宫外急匆匆的赶來一个人,正是上官锐,对于这个霸道,不按常理出牌的王爷,段晓雅是有些头疼的,

    虽然在皇宫里,但是王爷毕竟也是权力很大的,毕竟上官锐不像上官凌天那么好糊弄,想了想,段晓雅立刻放下碗筷,命人整理完了桌面,立刻跑出了宫门,站在朱红色的大门前等候起來,

    “王爷,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你今儿怎么这么有闲情逸致啊,”段晓雅一直等到远处的身影到了身前,才懒洋洋的打个招呼,

    “哼,”上官锐看着段晓雅的笑脸,顿时觉得可爱至极,却又不愿意表现出來,连忙扭过头:“你眼里还有本王这个王爷,”

    “哪的话,”段晓雅一拍桌子,坚定地说道:“王爷高明大义,我怎么会不放在眼里呢,我眼里都是你,”

    能不是你吗,那么大块头往人面前一站,想无视你都难啊,

    上官锐闻言,心头满意的松了一口气,眼角的扭曲也换换平展起來:“那么你为什么要做母妃的女儿,为什么要答应做那个什么公主,”

    “是蓝羽公主,”段晓雅赶紧递上词,

    上官锐冷冷的瞪了一眼段晓雅:“不管蓝什么公主,你为什么要去做公主,你知不知道你做了公主,本王……本王……”

    接连说了两次,上官锐都沒有将一句话说完,不过这对于段晓雅却足够理解了,理解归理解,段晓雅一点也不觉得他们有对彼此坦诚相见的必要,一双眼角眨巴眨巴,委屈的模样:“这都是太妃娘娘的意思啊,我一介弱女子,又有什么办法,”

    “好了,本王不怪你,只是想告诉你,下次有事就派人去通知本王,”上官锐关切的说道,刚才的愤怒早就随着段晓雅那软弱的嗓音消散一空,

    段晓雅立刻点点头,膜拜的眼神让上官锐顿时大爽,离开月华宫的时候,脚步都踩得清幽,甚至连地上的树叶都不忍心用力踩下去,

    望着上官锐走远的身影,段晓雅松了一口气,最是情愁人,她是要报仇的,哪有功夫谈情说爱,况且这个上官锐也不是好东西,不是她的菜,

    下午的时候,段晓雅将宫内的众女聚集到了一起,又命人将月华宫里的珠宝金银清点了出來,全部都装箱打包了起來,

    “你们带着这些出宫吧,”段晓雅指了指墙角的几十箱子珠宝,对着下站的众女说道,

    一时间,离别的忧伤充斥在了整个宫殿,不多时,就接连响起了哭泣声,众女得段晓雅相救,才能免于冷宫之苦,如今又被赠与金银,准许出宫,从此就是逍遥人生,恩同再造,

    离别在即,这些女子莫不是以泪洒面,心中感激与伤心俱现,

    段晓雅扶额,焦虑不安,她最不喜欢离别了,这种忧伤的感觉让人觉得闷闷的,但是却不能不离别,在这皇宫里她庇佑的了她们一时,庇佑不了一世,就连她自己都自保难全呢,若是被人当做软肋捏住,她也会很为难,

    现在一时的离别,却是为了以后的长久,

    “够了,本宫还沒有死呢,”段晓雅大喊道,顿时众人泣声停歇,纷纷抬头望着她:“若是再不出宫,宫门关了,明天你们怎么走,本宫明日就要去伺候太妃娘娘了,”

    “是……”众女无奈,强忍着悲伤答应了下來,

    段晓雅手一挥,顿时宫女太监立刻围了上來,帮着将这些箱子装进马车里,带着众女出了皇宫,

    半个时辰后,段晓雅站在八角楼上,瞭望着下面不断行走的马车,眼里充满了期盼,

    一入宫门深似海,她们从此自由了,但是自己呢,

    “是不是想离去,”一道男声悠悠响起,

    段晓雅猛然回身,见到是上官凌天,顿时沒有好奇的道:“想吓死人啊,你知道不知道现在的你这样子特别像……”

    “像什么,”上官凌天问道,

    “像是鬼啊,”段晓雅做了一个鬼脸,跳着跑开了,

    不管白岩和红莲是不是被上官凌天所杀,但是她却不愿意靠近他,命中注定的敌人何必逆天而行,

    对于段晓雅刻意拉开的距离,上官凌天隐隐一痛,嘴角勾勒出一抹苦笑,望着女子远去的背影,一个人孤寂的站在墙头,不知道是该追上去还是停留在此处,

    他从不曾遇上这样一个女子,那么的独特,那么的勇敢,那么的骄傲,在她的身上永远都环绕着一层光圈,将他远远隔开,那份他想要拥有的美丽却怎么也难以入怀,

    不是不爱,只是再也爱不起,

    段晓雅背对着上官凌天,任由披风徐徐被风吹起,两行泪水悄然落下,

    刚一回到月华宫,就碰上正來传旨的小太监,原來是赵太妃的懿旨,宣段晓雅从明日起陪着赵太妃去无秀寺烧香拜佛,

    “儿臣遵旨,”段晓雅笑着说道,从袖口掏出一锭金子递了过去,小太监笑咪咪的接了过去,收进了怀里,

    收人钱财,不免要为人办事,

    “公主殿下,今儿皇上和王爷一起去太妃那里了,可都是舍不得您啊,”

    段晓雅唇角一勾,沒有想到这两个男人竟然去找太妃想要收回成命,只是很可惜啊,太妃又岂是那种沒有决断的女人:“多谢公公了,”

    “公主客气了,明儿咱家再派人來通报公主,”小太监说着就要离去,段晓雅赶紧又递过去了一锭金子,乐的小太监眉头一跳一跳的,急忙放在怀里,搂的紧紧的,

    第二天,段晓雅还在惯例的赖床中,耳边就传來一阵嘈杂声,

    “主子,该起床了,”

    “主子,今儿要去陪太妃娘娘上香的,”

    “主子,今儿可要梳妆端庄一些啊,”

    “主子,主子……”

    一群太监宫女喋喋不休的声音,吵得段晓雅将枕头直接抽出盖在了脑袋上,但是这些声音却很是坚强的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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