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语念到了一半时,林习风脑海中闪过一道光,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稻种是有了,但是季节好像不对啊?西湖县毕竟不是南方地区,水稻最多一年两熟,而第二季的水稻在十月份就成熟了,他现在买水稻过去,也只能等来年初春播种了。

    现代社会如今是十月份,好像还是种晚麦的时间,麦种应该不难买,想到这里,林习风赶忙停下口中的咒语,跑出公寓,打车去了一家批发麦种的小公司,要了五十袋麦种,因为一亩地的麦种比稻种需求大一些,顺便还买了四十袋化肥,送到仓库后,林习风自然把化肥都收进了储物袋。

    林习风对于化肥的要求并不高,宋朝的庄稼施肥基本靠人畜粪便,收成颇低,他随便带去一些化肥,轻而易举就能让产量翻番了。

    一边往公寓赶,一边思考着是否还有纰漏,心中有了确定没有遗漏了后,林习风没忍住,打开了手机,他想看看白依依是怎么回复她的。

    一个未接电话,三条未读信息。

    可能是白依依确定他真的关机了,就不再拨了,然后发了三条短信。

    “你个死人可真不够意思,要旅游也等本小姐放假了一起去啊!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哼。”

    “对了对了……回来记得给我带些那边的土特产,吃的玩的观赏的都行。”

    “嗯……最后,一路顺风,早点回来啊!”

    林习风收起手机,仰头淡淡笑了笑,望向蔚蓝天空,那是东海国际商务大学的方向,然后轻轻吐出两个字:“谢谢。”

    回到公寓后,林习风再次确认了下没有遗漏,才对着玉符念动了咒语。

    睁眼时,已经出现在了偏房里,窗外天色微亮,依然是离开时的清晨,林习风先把玉符拿出来看了一眼,色泽和他刚刚离开时没有什么差别,看来往返时并不会消耗玉符的能量,见状,林习风心里也舒坦了一些,若是每次往返都像交路费一样扣取部分能量,林习风可是会心疼死的。

    林习风把十五箱月饼全部取出来,并排放在房间里,然后挨个把包装拆开,将宣纸包着的零散月饼重新收进储物袋里,毕竟这些包装箱是不能给旁人看到的。

    至于外包装箱,林习风也暂时把它们收进了袋子里,打算找个时间把它们一把火烧了。

    一切搞定后,林习风才出了偏房,院子里,柳帘儿正趴在井边,一手拎着白貂,一手拿着刀子,看这模样是想给白貂剥皮,只是她的表情有些胆怯,微蹙着秀眉,握着刀子迟迟下不去手,虽然平常杀鸡之类的粗活向来都是她做的,但那些事儿她都还能勉强撑一下熬过去,但是如今要给白貂剥皮就太血腥了点儿,一想到那血淋淋的画面,她就害怕,毕竟还是个女儿家,只是这事她不做,难道让相公做?

    “把白貂给我吧!我去村尾那儿找老屠夫,让他帮忙给宰了,付他几分钱便是了。”林习风也是不愿意做这么恶心的事,于是想到了村头的一个老屠夫。

    “是,是……相公。”听到林习风的话,柳帘儿当下如获大赦,赶忙把刀子放下,走到林习风身前把白貂递给他,自己跑回伙房做早饭去了。

    林习风拎着白貂出了林府,朝市集小谷走去,路上自然经过了那家小酒馆,酒馆门前又已经人满为患了,都怕来晚一点儿,就得等上很久才轮到自己。

    林习风摇头苦笑一声,走到酒馆门口,对着众人摆手道:“诸位,连续忙活了这么多日,我也实在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酒馆暂时就先停业了,等到开业时,我会知会大家一声的。”

    众人听到林习风的话,不免略微有些失望,不过倒没人吵嚷什么,反而很客气地笑着。

    “林公子这几日每天忙早贪黑,也确实累了,咱们也别这么计较,就先歇歇嘴散了吧!”

    “是啊!若是林公子把身子累坏了,以后可就没人给咱们做这等美味菜肴了。”

    “……”

    看到这伙乡民还算善解人意,林习风也露出淡淡的笑容,对他们拱手抱了一拳,待到众人都散去了,林习风才抬步朝村尾老屠夫的摊子走去,就在市集最里面。

    “老张,帮我把这只白貂剥下皮吧!”行至近前,林习风便笑着吆喝起来,老屠夫正在摊上剁着肉,准备今天的生意了。

    老屠夫闻言,抬起头望向林习风,眼中立时涌上浓浓的笑意:“林公子快请,犬子昨日刚在你那酒馆吃了顿饭,说是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肴,对你的厨艺可是赞不绝口啊!”

    “过奖了过奖了。”林习风笑着把白貂递给老屠夫,口中称谦。

    “唷!这只白貂是怎么弄到的,身上没有箭伤,不像是弓箭射死的呐,难不成是林公子徒手捉住的?”老屠夫把白貂在手里翻了几翻,也没找到致命的箭伤,不由疑惑道。

    “在下自然还没那能耐,只是巧了,这只白貂刚好撞在树上一命呜呼,娘子看到后,就把它拿了回来。”林习风笑着解释道,自然把遇见山贼的事儿略去了。

    “那这张貂皮可就值钱了,以往猎户射杀的白貂,貂皮都会有孔洞,未免糟了珍物,这张貂皮如此完整,价值怕是会增上不少。”老屠夫笑呵呵地说着,然后在木盆里倒了些水,开始剥皮。

    林习风用呵呵的笑声应了老屠夫一下,然后就站在旁边等他忙活,只是他的目光没有放在白貂身上,那血腥的场景他实在不想看。

    十多分钟后,老屠夫才算忙完,把去皮的白貂和貂皮洗了数遍,血迹散了许多后,才分别用油纸包起来交给了林习风,林习风接过油纸道了声谢,然后朝老屠夫摊子上放了十文钱。

    老屠夫自然是一阵客套,不肯收钱,他平日里经常帮街坊邻里做这些事情,只是出于好心,又没得人家什么,哪里会收钱。

    林习风便与老屠夫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钱给了他,好歹人家也忙活了一会儿,给些报酬也是应该的。

    回到林府后,林习风好说歹说,总算把柳帘儿请出了伙房,自己忙起了早饭。

    末了,又把貂肉剁成核桃块,放在冷水里浸泡起来,貂肉比较硬实,直接下锅炖显然不太合适,先泡上一天比较好。

    吃完早饭后,林习风抬头望了眼窗外,打算去杭州城卖月饼了,西湖县的生活水平低下,对于他这三千个月饼是吃不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