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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抖动很轻微,几乎无法察觉。然而,一分钟后,里面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撞击声。突然的剧烈震动使我几乎无法抓住这个木箱。我把这十斤重的符文木盒放在胸前,让它停下来,幻想着是不是小妖朵朵在里面挣扎?  
    长期的思念让我忘记了恐惧。看到里面沉重的吸力似乎有减轻的迹象,我咬紧牙关,拿出钥匙链上的刀,把纸和红线分开。  
    一抖,一抖,一抖……  
    当最后一条紧紧缠绕的红线被我一刀割断时,木箱突然平静下来。  
    恢复平静,四下悄悄无声,只有风,远处传来各种惊慌失措的脚步声,时远时近。一声沉闷的吼声从远处响起,却仿佛和我是两个世界。我的眼睛,盯着木箱,期待着骄傲的小狐媚子,从里面蹦出来。我甚至准备好了嘲笑的话。  
    然而,没有,这个木箱陷入了死亡般的平静。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木箱终于“吱吱”了一声,打开了一个缝隙。我觉得有点冷,背脊就像被冻住了一样,忍不住把木箱往前抬起来,远离自己。然而,我一伸展手臂,就看到木箱突然打开,上盖和后箱的背部“轰炸”在一起。  
    一个小小的人形影子从里面跳了出来,扑向我的头顶。  
    巨大的力量,把我的头往后扔,后脑勺和马赛克瓷砖铺成的池壁猛烈碰撞。突然,我看到了金星,一阵剧烈的疼痛从颅骨后面迅速传递过来。在我的头前,我被一张又冷又臭的嘴紧紧地咬着。这种巨大的咬合力正在挑战我额头皮肤的韧性。  
    我觉得额头上有血,无数的血都被锋利的牙齿割破了,然后顺着我的眼睛流了下来,几乎糊住了我的视线。  
    我的耳朵被一双小手抓住,肩膀下的锁骨被狠狠地踩着,奇怪而尖锐的哭声萦绕在我的耳边。  
    呜呜……呜呜……  
    这东西熏臭欲呕,是积尸多日的味道。  
    一阵头晕,我终于明白了木盒里装着什么东西——这是一具婴儿尸体,不知道在水里浸泡了多久。经过无数的怨恨和阵法的积累,它终于变成了水僵。这个东西和很多邪灵一样,只是命名不同,其实也是一种水鬼,行动灵活,而且阴魂不散,缠人得紧。我经历过很多坎坷的诱惑。虽然我现在头痛得要命,但我并不慌张。我伸出手抓住它,试图把它拉下来。  
    注意到我有危险,朵朵已经浮出了我胸前的槐木牌。  
    她是一个鬼魂的身体,对付这种鬼魂有自然的优势,小手突然插在我的额头上,扇了我一巴掌,从婴儿尸体的头上拍下来。  
    婴儿的尸体停止了咬合,因为它的嘴里已经出现了一只不能咀嚼的肥虫,深金色,温暖如玉。这时,我的手已经激起了冷热的双重力量。一旦把邪灵和鬼魂最仇恨、最烦人的力量加在身上,就像普通人被百度的热水泼在口袋里的痛苦一样。  
    “啊……”  
    这具婴儿尸体尖叫着,把我的耳膜震得渗出血来,就在这一刻,它松开了我,向后跳,牙齿间撕出了一点皮肉。我也忍不住痛苦,大声叫了一声,才平息额头上的痛苦。金蚕蛊没有纠缠这具婴尸,而是回到了我的额头,一是解毒,二是愈合。  
    我背靠着池壁,轮流用胳膊擦了擦眼睛里的血。当我看到婴儿尸体半熟的脸时,我突然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  
    朵朵恨这个把我变成这么惨的婴儿尸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上没有月亮,只有一张脸残忍的胡须脸。  
    原本被我隐藏身形躲过的胡子竟然又找到了我,还蹲在温泉坑边,看了我很久。看到我抬起头,他的眼睛突然凝结成死鱼肚子里的白色,一张嘴,黄色的津水滴在我额头的伤口上,突然烧伤,冒着黑烟。我吓了一跳,向旁边闪开,看见这家伙从头顶猛扑下来,风声呼啸。  
    池水四溅,胡子蹲在我面前,喘着粗气,有一种阴寒的鬼气,从他的身体里慢慢浮出来。  
    远处,朵朵与婴尸斗成一团。虽然朵朵被修成比这个可怕的半熟婴儿尸体高得多,但它仍然僵持着,因为它不擅长打架。胡须伸出蛇一般灵活肥厚的舌头,舔着嘴唇,然后沙哑地说:“你是哪个神仙,竟然跑到我们的寺庙去化缘?”  
    胡须的声音似乎是腹语,嗡嗡作响,使耳朵发痒。看着他嘴里还挂着的鲜血和人肉,我立刻感到不舒服。要知道,普通人被鬼魂俯身,很少有人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用鬼魂的气质行事的。因此,他们通常看到鬼魂附身的人非常凶猛,没有人性,但事后什么都不知道。  
    我以前看到他咬人吞人肉,以为他被迷惑了,没想到他竟然说了这些话。  
    人有意识,又敢生吃人肉,这个人该有多变态啊!  
    我的心冷了,眯着眼睛看着他,说你怎么了?我只是想逃离这个鬼气森森的地方,其他一切,我都不知道。  
    胡须哈哈大笑,说我刚杀了几个偷东西的小偷,想必和你是一群人。今天的问候会是一件好事,但你暴露了别墅的秘密。我们不仅要浪费珍贵的孟婆汤,还要承担这些死者带来的麻烦,还要花很多钱。而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你说,我会相信你吗?  
    我的右手一直在掏口袋,除了几个驱鬼的神符和我看家的法宝镜,还有一些好玩的东西,比如……桃木钉。  
    杂毛小道占据了雷击桃木棍作为剑,但也给我留了一口汤喝。这三颗破碎的桃木钉是他在巴东农舍给我做的。我没有提到,但它们一直在我的袋子里。昨天策划的时候,心血来潮,就带了过来。  
    胡说八道后,眼睛突然亮起来,幽绿如鬼火,然后纵身向我扑来,气势如下山猛虎。  
    一年前,我估计不是他的敌人,但现在,我并不害怕。  
    一声“无限天尊”,妻子镜灵疯狂地催促着镜子里的世界,将一道金光,口袋盖在胡须的额头上。他的身体停在我面前一米,我弯下腰,一拳“黑虎”,当胸锤在他鬼魂积累的胸部,第二击是右肘,撞到胡子的左腰,然后我的左手逆转,桃钉想进入胡子枕骨穴,但被胡子的反应挡住了。  
    强大的力量,但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我催促肥虫子,给他下了一个毒药。  
    此时此刻,胡须的手臂凭空涌现出巨大的力量,只是一挥,竟然把我推飞,迅速扔到上面的平地上。在滚动的房间里,我似乎在森林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然后在我有时间思考之前,我的背部击中了温泉旁边照明的石柱灯。  
    “噗……”  
    背部受重伤,喉咙一甜,喷出一大口血。  
    一个身影从温泉池里爆发出来,一点点地,大脚朝我走来。如果这种凶猛的重力势能踩上去,估计我不会死,以后坐公交车也不要给钱。在这个关键时刻,我经历了无数次生死凝结的勇气,终于出来了,颤抖的右手再次扣住镜子,疯狂地催促里面休息的妻子镜子,硬生生地发出了一道金光。  
    胡须失去平衡,就像一颗炮弹,没有任何美感地砸在那根石柱上,把这根坚硬的石柱砸得很烂。  
    他的后脑勺已经暴露在我面前了。  
    我右手握着桃木钉,毫不犹豫,就像一个回家的孩子,果断地进入了这头骨中最柔软的缝隙。  
    浸泡桐油的桃木钉齐根而入。  
    蓝光萦绕,这是附着在桃木钉上的微薄电力,而一大股黑雾突然滚出来,比入口的盛况要惨淡得多。然而,他们无法逃脱桃木钉的范围,他们都被吸收了。空中只有轻微的震动,如哭泣和悲伤。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把这个凶猛得像金刚的附体恶鬼,单挑杀了。  
    不知不觉中,我成长得比我想象的更强大。  
    胡须已经断了气,背对着我躺在一堆碎石里。  
    我点燃了两个超度亡灵的“解冤结咒”,然后把食指粗细的破桃木钉拿出来,用鲜血浸染。盯着死胡子,我坐了一分钟,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霍然站起来,转过头四处张望。我的心好像被抓住了——刚才和尸体变成的婴儿尸体僵持的花朵呢?  
    一滴汗从我的鼻翼间滑落,滴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