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勇正要去找林地,却见他与梅子一路谈着过來,忙与方晓等人闪到一边去了,林地听说芳子同意单独接见他,高兴得向梅子连连拱手称谢:“好,好,太好了,谢谢中佐阁下,”

    梅子一走,渡边勇便从一旁边闪出,拦住林地笑嘻嘻地说:“林先生,我的有礼了,”

    林地原以为他早已逃往外地,这时一见不由大惊失色:“你……你……你……”

    林地回身又发现了方晓等人,他定睛一看突然惊呼起來:“太君,他……他是共产党,”

    “八格,”渡边勇咬牙切齿,用拳一捣桌子说,“对,他就是共产党,老子也是共产党;别人都是,就他妈你这条老狗是我大日本的良民,”

    “林地先生,”方晓在一旁说,“你不是想找共产党吗,我來接你到我们那里作客,”

    “啊……”林地吓得双腿发抖,“太君,随你怎么处理我都行,万万不能交给他,”

    “哼,”渡边勇了一声说,“真正的无耻之徒,善有报,恶有恶报,今天我让方老板护送你到极乐世界,”

    林地知道事情不妙,抽身欲逃,被方晓带來的宋继柳兜肚猛击一拳,他惨叫一声,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是怎么回事,”于荣光、梅子、警察局长等听到林地的惨叫声,纷纷跑來问道,

    “他的喝多了,”渡边勇若无其事地说,“林先生酒喝得太多,晕过去了,”接着就命令方晓,“还不快送医院,”

    “是,”方晓答应了一声,

    继柳和云夺立刻把林地架上汽车去,

    “诸位,后会的有期,谢谢,”渡边勇向大家抱拳致意,也急急离开了歌舞厅,

    “各位贵宾,请安静,”侍者來报,“芳子将军乘汽车來到大门前,”

    宾客们纷纷拥简门外迎接:在一片喧哗声中,把大特务芳子迎附近进大厅,

    大特务芳子耀武扬威地在手下的簇拥下,进了大厅,高傲地向大家扫了一眼说:“朋友们,大家好,……”

    一边的梅子笑眯眯地对于荣光说:“总经理先生们,今天这个场面,在大青岛算是夺魁的了,”

    “惭愧,”于荣光也含意深长地说,“多亏各位协助,特别是得到了川岛大将军的特别关照,这才有今日之成功,”

    “对,对对,这关键是于老板自强不息的必然结果……”大特务芳子在发表了一番高谈阔论的讲话后,在于荣光和手下的恭维下,心花怒放地大吃大喝一通,心满意足地接到于荣光的大红包,滚回济南了,

    大家送走了芳子一行后,于荣光和梅子,这两位在不同国籍上进行反战的战友,心照不宣地紧紧握住双手,他们深深感到,还要同敌人进行更艰巨的斗争,才能迎來全世界反战的伟大胜利,

    三月的天气,已经渐渐暖和起來了,山东的春天短,几乎沒有穿夹衣的习惯,因为脱下棉衣就该换单衣了,晌午头上,有的人已穿上了雪白的衬衣,可是到晚上还得穿上棉袄,因为夜里还是很冷的,

    傍晚的时候,青岛的军用码头入口,挤着熙熙攘攘的装船工人们,码头里已经敲了第二遍钟,军用货轮快进港了,大家都在列着队通过栅栏门口,到里面上去装船,

    高楼上的膏药旗在晚风里无力的飘着,夕阳照在上边,染上一层血色,进码头的门两边是鬼子,端着刺刀,叉开着步子,蹬大了眼珠子,在审视着刺刀尖前过往的中国工人,

    劳工们,都得低着头,从这森严的刺刀尖对峙的夹道里通过,入口处,有一个穿鬼子服装的汉奸,在搜查着每个人的身上,通过这一关,每个劳工心里都战战兢兢的,一不小心,就被抓起來,送进鬼子宪兵队,

    一个胡子雪白的乡间老头,大概是第一次上码头,不知被搜查出什么犯禁的东西,两个耳光打得帽子都飞了,嘴里的血顺着白胡子向下流,他被鬼子抓住袄领子提到旁边,一皮靴踢倒在地上,就被捆起來了,

    为此,劳工们的心的心里都在忐忑着,可是表情上还得掩饰内心的愤怒,

    当大家都在为这个老汉担心的时候,汉奸正在搜查一个黄脸的商人模样的人,这个穿着灰大褂子戴着礼帽的商,手里提着贵重的点心盒子,他是那么自然的向周围的鬼子、汉奸点头哈腰,很顺秘的通过了……

    就在这时后面的人群一阵骚动,原來是渡边勇大太君正带人押着林地,抬着食品盒子向这里走來,渡边勇目中无人地带着由继柳、云夺等人组成的卫队押着犯人从岗哨和特务面前通过,到了里面又交待一下,又在船上留下方晓、继柳、云夺等着中、少佐军服和日本兵的“看守”,目不斜视地回去了,

    方晓他们等这艘军用轮船把布等物资装完后,押着林地邢台船上了,

    这个穿少佐军服的人一进门,就看到门边坐着一个鬼子,心里不由一亮,这次他和刚才在进口时不同了,好象进口的鬼子特别使他憎恶,这车里的鬼子值得尊敬一样,他忙摘下了军帽,满脸笑容的向这个有点趾高气扬的鬼子深深的鞠了一个躬,便坐在鬼子的对面,他又瞟了一眼鬼子身后板壁生挂的龟盖匣子,就知道这是个押船的小队长,

    鬼子少佐叫人把烧鸡和酒都放在临窗的小板桌上,

    此时,小桌正位于他和鬼子的中间,夕阳透过玻璃窗照着高梁酒瓶,泛着诱人的颜色,一个酒瓶大概被主人打开过,酒味和包在纸望的酱色的烧鸡的香味,不住的钻进人们的鼻孔里,

    开始,这个鬼子小队长感到和高他一级的人坐在一起很烦,可是当他的眼睛溜到酒瓶和烧鸡上,脸上就露出和悦的样子了,

    所以,当这个少佐把最好的炮台烟抽出一支递上去的时候,这鬼子小队长也就接过來,少佐又那么殷勤的划了火柴为鬼子点烟,在一阵烟雾下边,鬼子的脸色变得和蔼些了,

    “太君的到什么地方的干活,”小队长吸着烟,用日本式的中国话问起少佐的去向,

    “到日照,”少佐笑着说,“那里有我们的组织,我们要去让那里的同行对这个家伙辨认一下,我们青岛的特务组织发现他可疑,”

    “芳子手下的发财的,大大的,”

    “你的跑船的发财大大的,我的小小的,”

    “你们的哪边的下,”

    “我们到日照的岚山下船,”少佐看到鬼子的眼睛又盯到烧鸡和酒瓶上边了,就说,“我顺路去看朋友,”

    当他说到朋友,突然站起來,打开了烧鸡的纸包,撕下一条大腿,带着大块的肥肉,他把这鸡身上肉最多而最好吃的部分,让到鬼子小队长的面前,

    “你我朋友大大的,米西,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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