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爱慕急忙分辩,“我也想爱国,可是,你叫我怎么办呢,”

    张丛佚拿出一张购物单,请他帮忙买一批货物,王爱慕:“你是为康宁卖力,我无能为力,”

    张丛佚忍不住发火地说:“我为抗日而出力,你不肯帮忙就拉倒,”

    王爱慕连忙改口说:“我买,我买,我帮忙还不行吗,”

    马馥塘命康宁要主动争取张医生参加抗日行列,这对工作有好处,于是,康宁便约了张丛佚一起拜访张医生,一见面,张医生认出了康宁,

    原來,康宁在医院当过临时工,为人手脚勤快,虚心好学,给张医生的印象很深刻,张医生对蒋介石的不抵抗主义,很悲观失望,康宁讲起八路军打鬼子的事迹,张医生非常感动,答应帮助购物,张丛佚高兴得按住他呼喊:“你真是我的好爸爸,”

    三天过去了,王爱慕还沒把货物送來,于是,张丛佚找上门去,王爱慕推说他的亲戚不肯卖货,张丛佚怒不可遏,说声:“算了,咱们从此一刀两断,”

    “别难过,”康宁劝张丛佚说,“现通过各个渠道,东西已买齐了,”

    “好,另外,我和綦小姐商量好了,要跟你一块去抗日,”张丛佚说,

    康宁说:“那可要冒生命危险的,”

    “我们什么也都不怕,”

    一天中午,张丛佚打扮得象阔小姐一样,到大街四川饭馆门前与康宁碰头,两人在饭馆楼上的雅座坐下,待伙计斟茶走后,康宁低声布置:“下午五点日本人到栈桥集合,滨海的武工队准备打伏击,咱们的任务是侦察……”

    张丛佚同康宁象情侣一样,走出饭馆,沿栈桥附近的海边漫步,

    下午五点,他们混在人群里站到离栈桥很近的地方,日军集会开始了,康宁轻轻地捏一下张丛佚的手一要她发出信号,张丛佚立即撑开洋伞,连晃三晃,

    突然,一个贩子高声喊道:“打倒日本鬼子,”

    接着一声巨响,宋继柳手榴弹把日本副大队长车子炸得七零八碎地抛在四外,车也炸瘫了,瘫在许多被炸死的日军尸体中,

    于是,康宁拉着张丛佚急步走进一条小道,把她往一辆人力车上推,自己也坐上去,那车夫欢喜地问:“老主顾來了,上哪,”

    原來,康宁早就安排李向來等人在这里接应他们,

    第二天,日军特务川岛芳子带人到青岛检查特务工作,惊魂未定的鬼子和汉奸们设宴为她的最高指接风,出身子清庭高干家庭的王爱慕,随汉奸父亲参加了宴会,认识了芳子,

    宴后,王爱慕去找张丛佚,他看到张丛佚与綦小姐正送康宁出门,心里一种酸溜溜的滋味,忽然赶上几步,一手抓住张丛佚的胳膊,张丛佚气忿地甩开,王爱慕恶恨恨盯着康宁的背影,悻倖而归,

    最近,芳子为了日军集会八路军武工队遭攻击一案,大肆搜捕抗日民众,组织上派康宁带着张丛佚、綦小姐、李向來等一大批爱国青年,离开青岛,奔向沂蒙山区投八路军,

    王爱慕自从向张丛佚求爱遭到拒绝后,精神颓丧,

    这天,突然接到芳子的电话,她要派车接他到家里來玩,王爱慕受宠若惊,

    芳子紧挨着王爱慕而坐,一边欣赏靡靡之音,一边说:“这支歌子叫‘杜十娘’,是一个女人被遗弃发出的哀伤……,王先生,听说你也有位女朋友……”

    “是呀,”王爱慕悲哀地说,“我深深地爱上了她,可我找不到她了,”

    “是吗,”芳子脉脉含情地望着王爱慕说,“王先生,你太不幸了,为了消遣愁闷,我陪你跳舞好么,”

    “谢谢,”王爱慕叹息说,“她要是有杜十娘那样痴情多好呀,”

    “她的长相怎么样,比我好看吗,”

    “这怎么能同将军相比,你是凤凰,她只不过是只鸭子,”

    “是吗,小家伙,”说着有意地向王爱慕的下部碰撞了几下,然后拉起了王爱慕,王爱慕住芳子的临时公馆过夜,第二天,他正想起身,芳子突然打他两个嘴巴,从枕边掏出手枪,喝问道:“你为什么偷跑到我房间來,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接着,芳子拿出一张印好的表格叫王爱慕签字,王爱慕吓得魂不附体,这是逼他当汉奸特务呀,

    芳子象毒蛇一样盯着他,说道:“你还迟疑什么,难道还在留恋那位参加了共产党八路军的女朋友,”

    王爱慕咬了咬牙,在那表格上签了字,

    康宁带到根据地的那批青年,被滨海军区分配在经理部学习,

    一天,张丛佚从课堂回來,康宁约她吃了晚饭到村口去一下,有点事要谈,张丛佚以少女特有的敏感,心想:“他有什么话要单独与我说呢,难道……”

    她的心隐隐有一种甜蜜的感觉,匆匆吃了晚饭,便到村口等候康宁,先到的康定说:“我要离开你们,当一逃兵……”

    张丛佚平时把康宁看作是自己革命的引路人和学习的榜样,现在听他说出这种话,感到非常意外,她哭着要走,康宁急忙解释说:“你放心,这是组织上要我假装当逃兵的,回青岛设法购买货物的,”

    “你怎么不早说呢,,张丛佚破涕为笑,康宁深为张丛佚真挚的感情感动了,但想到此去重任在肩,生死未卜,他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回答说:“我很快会回來的,”

    “我,我等你胜利回來……”

    康宁赶紧打断张丛佚的话说:“你立即写信给你父亲,要他帮忙,我明天傍晚就走,”

    张丛佚着急地说:“我要为你送行,”

    “我‘开小差’你怎么能送,应与别的同志一起骂我才对,”

    第二天傍晚,康宁骑着马走出山口,只见张丛佚从一块巨石后面闪出來,递给他一张纸片,然后扭头往山上跑,

    原來张丛佚赠给他一首爱情诗,康宁看着情真意切的诗句,心里又甜又苦,他不能把诗带到敌占区去,随手把它撕碎了,张丛佚在山岗上,看到飞飘的纸片,无声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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