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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接风宴在热情友好的气氛中进行,但始终却都在传送着一个信息,那就是“你们虽然受到欢迎和款待,但并不是因为你们自身的原因,而是因为你们有个好儿女,好亲戚,好朋友,你们是沾了他们的光了,至于你们本身,我们并不在乎你们來还是不來,”

    接风宴后,众人又被告诫:晚上沒有官方组织的活动了,可以四处走走,但最好不要出西河区,如果非要外出,请带好证件,并在哨卡填写免责书,

    不过大家也都累了,因此除了两三个经历特别旺盛的,又有几分贼胆的家伙外,其余的人都早早的睡了,

    那两三个有贼胆的家伙搭着伴儿出了西河区,直奔最灯红酒绿的地方,想去好好潇洒一番,结果有招牌彩灯的地方不是饭店就是酒店,最娱乐的地方就是电影院了,至于他们想找的地方,是一个沒找着,好容易走到一个好像有点儿意思的地方,却见一个体型有他们两个大的黑人上前笑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叽叽咕咕的对着他们说了一大通,还伸手过來拉他们,吓得他们掉过头就跑回西河区了,回到酒店后就和其他人讲了他们的历险,眉飞色舞的就跟完成了什么丰功伟绩一样,

    第二天早晨早早的,就有客房服务给每个房间送去了餐劵和当天的官方行程安排,其实就只有一项,观看特赦大会,

    说起观看特赦大会,有些人还是蛮兴奋的,因为照昨天的架势,今天有枪毙人的,而不少中国人都有观看“敲沙罐儿”的乐趣,但也有不想去看的,特别是那些聪明有主见的,因为“咱们干吗來了,是为咱们亲戚讨公道來的,现在怎么成了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了,事事还要他们安排,”

    可想是这么想,却沒人挑头儿说,经过了昨天的一顿警棍和冯楠的言谈,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只是在吃早饭的时候,忽悠着凌先生去说,

    因为当初这些志愿者是被凌佳招募走的,出了事,凌先生凌太太自然受牵连沒少挨骂,來的一路上也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可到了西河却备受尊敬,因为凌佳在西河区也是个头面人物呢,

    大家见此,对凌先生凌太太的态度也好了起來,今天要忽悠着他去跟冯楠谈条件,态度自然是更好,

    凌先生是个善良的人,善良的人的缺点就是受不了好话,经不住人求,被人客气了几句之后,硬话就说不出來了,但看冯楠那架势也是个不好商量的,只得说:“这个,我也帮不上忙吧……子爵阁下我也搭不上话啊,”

    忽悠的家伙立刻顺杆儿上道:“您搭不上话,咱佳佳能啊,她不是西河区的卫生部长吗,”

    凌先生赶紧纠正道:“可不敢乱说,是卫生稽查官,”

    “都差不多,您就让咱佳佳给搭个话儿,你看咱们都是为了儿女,大老远的來一趟也不容易……”

    凌先生实在被纠缠不过,终于答应了下來,

    凌先生就忽悠的时候,凌太太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向丈夫使眼色,最后别人走了,她才埋怨丈夫说:“你老糊涂啦,大包大揽的,这里是咱们能做主的吗,”

    凌先生在妻子面前还不愿意丢面子,就说:“就是让佳佳带个话儿,咱闺女在这儿也算是高层的干部吧,”

    凌太太说:“我看你还沒弄明白情况哦,这儿不是一个县或者一个区,是那个什么子爵的封地,他在这儿就是土皇帝一样的,咱闺女只是给他打工的而已,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啊,”

    虽然被老婆这么说,但是凌先生自诩是个守信誉的人,虽然也明知这么做不妥,但还是跟凌佳说:大家是來商量索赔的事情的,这件事还是要跟子爵禀告一下,

    凌佳则回答说:“爸,这些是西河区封地的内部事务,您就别管了,”

    老爷子一听不干了,说:“怎么能不管呢,你也是受害者之一啊,是内部事务不假,可也是咱们大家的事儿啊,”

    凌佳说:“那你让他们去找叛军索赔去吧,看他们拿什么给你们办接风宴,我们來这里都是当志愿者的,來之前就填了免责书了,可小楠为了救我们,和王室军队合作,燃料弹药都消耗了几百吨,才把我们救回來,更别说还有在战斗中牺牲的士兵了,你让他们找谁索赔去,”

    “你你你,”凌先生被女儿说的理屈词穷,只得说:“你什么态度,这么跟爸爸说话,”

    凌太太也赶紧过來劝,凌佳负气走了,

    不过有其父必有其女,凌佳也是嘴硬心软的主儿,去特赦大会现场的时候,她找了个借口上了冯楠的船,但是冯楠一路都挨着兰小鱼在坐,而且说说笑笑的,她实在不好意思过去开口,只是不是的往那边瞟两眼,却又被兰小鱼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偏偏又领会错了意思,心中又升起醋意來,只是脸上沒表露出來罢了,

    特赦大会的会场在沼泽地的边缘,原本是一大片水洼地,在特设大会之前,杨立明从冯楠那儿讨了一张“附条件赦免书”,然后把最近一段时间抓获的小偷、抢劫和暴乱分子的嫌疑人,做了一个地区公益劳动大赛,用木桩和木板硬生生的在水洼地上搭出一块大约两亩地的木地板小广场來,虽然缺乏整体设计,这帮人也不是干这活儿的料,小广场依旧坑洼不平,有的地方一脚踩下去就会从木地缝里往外冒水,但临时开个集会什么的却不成问題,

    虽然整个会场只不过两亩面积左右,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主席台,有记者区,甚至在边缘,还有一个有两个班用帐篷拼起來的“行刑室,”

    负责带路的警卫就把志愿者和其家人往行刑室里带,大家原本就有点紧张,一看进行刑室,就不知道是怎么个行刑法,最后警卫解释说:“这里既是行刑室,也是贵宾室,有空调和电视,条件比在广场的凉棚下要好的多,”

    饶是如此,大家还是等着凌佳先和凌先生、凌太太进去之后才鱼贯而入,

    警卫果然沒骗他们,帐篷里面分成两个部分,他们进去的这个部分里面摆了折叠椅,而且真有空调,一进去就感到了格外的凉爽,并且还有免费的饮料提供,

    帐篷的另一半是真正的行刑室,两个区域之间有玻璃隔开,行刑室那部分家具陈设简单,只有一桌一椅,椅子不是折叠椅,而是带扶手的大木椅,细心的人还注意到,木椅的扶手和脚跟出还按有大铁环,

    “那是挂手铐用的,用來固定犯人,”人群中有见过世面的说,

    凌太太觉得有些紧张,问女儿道:“就在对面枪毙,”

    凌佳说:“这也是福特纳的法制福利,只有受害人家属和受害人本人才有资格观看犯人被处决,妈你放心,那玻璃是防弹玻璃,而且有涂料,我们能看到对面,那边看只是一面镜子,”

    凌太太胆小心软,不太敢看下去,但也有不少人觉得新奇刺激,觉得这趟还真沒白來,

    大家找座位做好后,又进來一个警察,胳膊上套着红袖标,自称是行刑督察官,他的红袖套让大家倍感亲切,他首先宣读了纪律和注意事项,然后才介绍说:“今天参加特赦大会的犯人都犯有间谍罪,就是他们向塔博将军传递巡诊队的详细巡诊时间和路线,导致巡诊队遇袭,因此在座的各位都是受害人和受害人的家人,因此有资格对行刑过程进行监督,”

    说话间又进來几个人,大家都不认识,不过也都在座位的后排坐了,大家猜可能也是某个案件的受害人或者家人吧,

    督察官介绍完相关事项,特赦大会已经开始了,行刑室里的贵宾们通过帐篷里的两台大屏幕电视观看整个过程,不过也有人觉得还不过瘾,就出了帐篷去外头看现场,不过沒几分钟就回來了,因为外头实在太热,

    今天的特设大会,冯楠作为领主自然是主角,而兰小鱼凭着和他的关系,虽说也身份很高,但毕竟这是公务,她也不能坐在台子上头,只作为贵宾坐在台下第一排正中的位置上,远不及行刑室里的贵宾舒服,不过她的心情很好,因为作为领主的“准夫人”,不管走到哪里,只要是穿制服的就会朝她敬礼,别徽章的会微笑着向着她欠身,这待遇在国内可沒享受过,

    冯楠开始了第一个案子的特赦程序,首先由司仪官宣读今天第一个犯人的判决书,判决书是由福特纳王室王庭做出的,判决书宣读完之后,由犯人的律师做特赦申请,犯人本人也可以做特赦理由申辩,再之后由一个11人组成的特赦听证团队做特赦审核,审核结果交由冯楠做最后的决断,但结果不当时当众宣告,但最后的话语权依旧归犯人所有,

    第一个犯人的特赦活动就进行了一个多小时,行刑室里有贵宾不耐烦了,自言自语的抱怨道:“怎么还不枪毙啊,那罪行多恶劣啊,”

    但特赦程序还是按照权广文的规划,按顺序执行着,

    终于冯楠做了今天的第一个最后决断,单后将结果盖章封存后交由督察官送交行刑室里的执行官,执行官收到决断后签字认可,再由督察官交给案卷管理人入档,之后,犯人才由警察押进行刑室,

    这个犯人看上去很年轻,最多也就二十出头,因为是黑皮肤,所以也看不出此时脸色发白沒有,不过确实是双腿颤抖,

    执行官柏青表情严肃地让他站好,然后拿过一套衣服來让他换,

    另一边凌太太赞道:“人性啊,还给套新衣服,”

    可是那边的犯人此时却不在乎什么新衣服不新衣服的,他哆里哆嗦的先脱了衣服,并且脱的光溜溜的,浑身上下不着寸缕,然后开始穿衣,可穿比脱要难多了,他晃里晃荡的半天也穿不上,结果这边有些中老年妇人又忍不住哭了,这晃里晃荡的都这么大个物件儿,真不知道自家闺女遭的是什么罪啊,

    原以为换好了衣服就该枪毙了,可谁知衣服换好,警察就把这个犯人从另一边的门带出去了,然后柏青往行刑的霰弹枪里塞了一发沒弹头的子弹,然后对着灰桶“砰”的就是一枪,大家虽然被枪声吓了一跳,,因为沒想到人都送走了还会來一枪,而督察官则解释道:这是一个原则,既死不死都得挨一枪,于是有人不屑地说:“这不是自欺欺人嘛,”而几乎同时,特赦大会宣布了这名犯人得到了冯楠子爵的特赦,他将用二十年的时间,只能穿着特定标志的服装,进行社区和建设服务,这是比较好听的说法,通俗的说法就是服苦役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