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鹰三人赶忙趴到了台子上,低下头朝下望去,只见水电站的水闸口波涛滚滚,被加速的水流从水闸流下來后有千钧之势,刚刚跳下去的两个人瞬间连影子都沒有了,

    无数的浪花被卷起在离水闸口几十米远的地方,更近一些的地方则到处都是水雾在蒸腾,朦朦胧胧的根本看不清,加上这么大的水流,想找人,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了,

    夜鹰慢慢抬起头,心中略微有些失望地说:“他们是死定了,从这里跳下去,时速超过三百公里的水流得把他们的骨头都给挤碎了,”

    夜鹰心里虽然也恨透了这两个专门以杀人为乐的畜生,可是对于这两人突然來到华夏的行动根本就不了解,他非常想抓住两个人,最少也抓住一个,问问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夜鹰可不会傻到以为这两个人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就是为了到这个跟他们完全搭不着边的城市來放毒搞破坏,他们就是再变态,再沒有人性,随便窝哪个角落就可以把事情做掉了,何必要大费周章的搞这么一动,并且现在还把命都给弄沒了,

    陈先生也慢慢收回了眼神,他站了起來,也是略微叹息地说:“小黑子真是个人才啊,能造出那种东西來,如果他能把心思放在救人治病上,他肯定是个会像他师傅一样的伟大人物啊,真是可惜,真是可惜啦,”

    夜鹰被陈先生一搅,在一旁讪讪说道:“陈先生,您老就别指望这种沒边的事啦,他要是能学好,就不会干出那么多的坏事來了,您的这杞人忧天啊,还是放在赶紧的救人上边吧,我的兄弟还在底下等着你去救呢,”

    说到这,陈先生微微一笑,朝夜鹰说:“处长啊,您难道忘了,在下面的时候我就叫我的徒弟配药了吗,我好不容易舍生忘死,冒那么大险甘愿被虫子咬,被火烧,你以为我在干嘛,就是要解了小黑子的万人倒的毒啊,”

    陈先生这么一说,夜鹰立马想了起來,刚刚在下面的时候,陈先生的徒弟,那个叫二愣子的医护班医生,好像是正在忙弄着什么,夜鹰恍惚间好像还发现,二愣子直接到了墙角掏出裤裆的玩意儿爽快地尿了起來,

    一想到这夜鹰的脸色就有点发白,还好自己沒中毒,下面的事情实在是太美好了,人人都在喝着二愣子的童子尿,也不知道军刺那小子知道自己吃的东西是什么后,会不会当即就破口大骂,现在再來想想那二愣子的行为,还真配得上他这名字,

    夜鹰正在想着心事,鬼手已经拉了他一把,夜鹰朝鬼手看去,只见鬼手朝前面努努嘴,原來是陈先生已经往地下通道走了,一路上到处都是中毒倒地的武警战士,他们各个面色发黑,显然都是中了毒神毒掌的毒,

    夜鹰快步赶了上去,见陈先生正蹲在一个武警战士的身边检查,周围站着的都是面露关切之色的武警战士,很显然,倒在地上不停在**的人都是他们最在乎的战友,

    “怎么样,有沒有生命危险,能救吗,”夜鹰不由也关切地问道,毕竟这些人都是执行了他的命令才会变成此刻的模样,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小伙子,夜鹰可不想就此报废他们的大好前程,

    陈先生抬起头,微笑着说:“有我在,怕什么,都是些小事,放放血就好了,小黑子的毒掌已经到了式微的时候了,给这些兵造成不了多少伤害,不过这里这么多人,我一个人可弄不來,你下去看看我的徒弟们弄好沒有,好了就快点给我上來帮忙,”

    夜鹰忙点头,快步朝电梯冲去,一路上大约有五六十个士兵倒在地上**,虽说陈先生说这些都是小事,可毒神的本事那么厉害,夜鹰就怕迟缓一会儿,就是毒神自己來救都救不回來了,

    电梯的速度很快,两分钟便下到了最底端,大堂里的黑色毒气已经散尽,此刻柔和的灯光又占据了主导地位,霸占了大堂内的每一个角落,

    夜鹰沒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一路飞奔着朝之前战斗的地方跑去,穿过走廊,迎面一个人影撞來,夜鹰急急刹住脚步,差一点就和來人撞了个满怀,

    站稳了身子,夜鹰定睛一看,來的人正是陈先生的大徒弟二愣子,二愣子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比夜鹰还要大,可脸上的深深纹路怎么也像是五十多岁的人,

    可夜鹰现在看着二愣子就跟看着救世主一样的稀罕,他一把抓住二愣子的手急切地问:“我的那帮兄弟怎么样啦,好了沒有啊,”

    二愣子憨憨地一笑,一个四十岁的老处男摸着脑袋就和小孩似的说:“放心吧处长,师傅交代的事情我从沒有办不好的,现在他们还很虚弱,不过半个小时后肯定能生龙活虎的了,”

    夜鹰终于轻松地吐了口气,接着他感激的一把抱住二愣子,手足无措的二愣子空着两个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这一辈子都沒有这样被人抱过,而第一个这样抱他的,还是一个大男人,这让二愣子的脑袋里顿时出现了一些不堪的画面,

    夜鹰笑哈哈地放开了二愣子,指着身后说:“快坐电梯上去吧,你师傅在上面给中毒的士兵解毒呢,中毒的人太多,他一个人忙不过來,叫我來让你们去帮忙呢,”

    二愣子一听说是自己个儿师傅叫,连招呼也不打直接弃了夜鹰,转身去叫他还在忙着为众人看看身体的医护班同僚,当然,大部分都是他的师兄弟,

    一行十來人就和二愣子一个德行,听到二愣子的一声喊便丢下了手上的所有活,火急火燎的朝电梯跑去,差点就把笑脸相迎的夜鹰给撞了个跟头,

    夜鹰无奈地看着这些医护班的手下直摇头,这哪里是什么手下啊,根本就是自己要供奉起來的大爷吗,完全沒一个省油的灯,

    夜鹰微笑着转过头,慢慢踱进了刚刚战斗激烈的大厅,只见之前满地躺倒的人如今气色都好了不少,雷霆队员们更是能相扶着站了起來,虽然还是那么的全身无力,可总比刚才那种有一万只虫子不停咬骨头的感觉强多了,

    夜叉松开了火莺的搀扶,有些艰难地走到夜鹰面前,十分惭愧地说:“队长,真是不好意思,任务沒有完成,”

    夜鹰哈哈一笑,代替火莺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夜叉,接着转头对所有在场的人说道:“你们都是好样的,正是有你们的拖延,才能让我们关掉了输送水的电源,这就是大功一件啊,大家不要惭愧,你们面对的是可怕的敌人,我们能活下來,就是最大的胜利,”

    所有人看着夜鹰的眼神里都有感激之情,因为夜鹰肯定了他们的勇敢,把那些在危险來临时的懦弱全部给一句话赶走了,这是一个受伤的军人最需要的认可,

    半个小时后,就和二愣子说的一样,除了个别中毒比较深的人以外,基本上都是生龙活虎的小伙子了,夜鹰带着雷霆队员们朝电梯走去,他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而剩下的人则忙着收拾他们战友的尸体,那些森然的白骨,和那空洞的眼窝,士兵们不能把他们永远留在这里,要带他们回家,

    上了水电站的表层,出了厂房一样的房子,外面也是乱糟糟的一片,陈先生已经和他的弟子们处理好了所有的伤员,地上到处都是流着黑色的血液,那些刚刚脱离了危险的士兵全部都是面色煞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全都是濒死的病人,

    水电站的陈书记从一旁跑了过來,他满脸都是惊愕之色,眼神不停來回扫视着,等到了夜鹰身边,才小声说道:“首长,下面要怎么办啊,”

    之前陈书记一直是坐在办公室里等消息,直到听到外面的枪声他才跑出來,不过事情已经全部结束,他也只能做做善后工作了,

    夜鹰的眼睛眺望着远方滚滚而逝的大江,一字一句地道:“封锁这里,查找有沒有恐怖分子的残余势力,通知下游所有地方警察和驻地官兵,沿岸寻找逃走那两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下游十公里的地方,从水电站出來的江水已经十分平静,这里是三省通衢之处,江面上的往來船只也是很多,只不过所有的船只都会绕过水电站的大闸,从支流通过,

    天狼猛地一下从水里钻了出來,右手拼命朝一艘最近的货轮划去,他的身体刚刚经过了狂猛水流的冲击,此刻身体正在高速恢复之中,骨骼的异响和身体里的变化让他浑身难受,

    可他知道现在不赶紧逃就会很快沒命,即使再痛苦也要向前划,这也是他跟着狼群学來的道理,不到最后,决不放弃,

    终于,他的右手搭住了货轮垂在船身两侧的粗粗的绳索,他重重吐了一口气,左手随即用力,把已经跟死狗一样的毒神半个身子放在了绳索上,

    毒神似乎已经死了,干瘪的身体沒有半点动静,而且就连呼吸也是那么的困难,

    天狼用力照着毒神的脸上给了一巴掌,大声吼道:“要死你就早点死,不要现在來拖累我,快点醒醒,我们还沒有逃走呢,”

    货轮仍是不紧不慢的朝前行驶,而毒神的脸上,贴在脸上的皮肤,微微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