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十七章 我只是为了传达我的愿望,才装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天空是红色的，像血一样鲜红。在黑色的泥雨中，黑暗的太阳支配着天空。  
    到处都是像大海一样滚动波浪的黑色污泥，都是由干尸组成的巨大尸山，它们正逐渐沉入大海。  
    如果一定要用什么词来比喻，这里……如果不是地狱，又能在哪里呢？  
    当穆修处于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状态，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慢慢睁开眼睛时，他首先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张地狱地图。  
    “……”  
    然而，他只是非常冷静地看了一会儿周围的尸体，然后低下头举起双臂，仔细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奇怪地捏了捏下巴。  
    因为他发现自己不再是Servant的存在形式，似乎不是一个纯粹的灵魂，而是一种重新获得实际身体的存在形式。  
    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你是真的因为黑泥而重新获得了自己的身体，还是在积极吸收这个世界上所有邪恶的过程中被拉进了精神幻想的世界？  
    那些奇怪的声音，无尽的恶意，此刻似乎已经消失了。虽然周围是地狱地图的一般场景，但除了恶心和血腥之外，没有什么大问题。  
    然而，这似乎并不是一个好的变化。  
    但在穆修仔细考虑之前，他听到了一个非常柔和的声音，不远处的方向响了起来——  
    “我知道你会来的。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到达这里。”  
    穆修抬头看过去，对面的尸山上，站着一位身穿黑裙的女子。她...它有一张太漂亮、太整洁、像娃娃一样的脸，像红宝石一样的红瞳孔，还有像雪一样闪闪发光的银色长发。  
    至少从外表上看，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确实是那位高贵妻子的样子。  
    当然，它的存在本身肯定不是真正的爱丽丝菲尔。这应该是安哥拉·曼纽持有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在大圣杯中残余的个性，从而形成的Avenger。  
    穆修心中闪过一丝明悟，抬起头来，看着天空中的黑色太阳。  
    黑漩涡是世界的中心，是天上的一个“孔”。里面深不可测的黑暗，密度似乎压碎了一切。  
    “这是一个可以实现你愿望的地方，圣杯的内侧。”  
    看到穆修的举动，“爱丽丝菲尔”带着越来越温柔和慈爱的微笑，她的眼睛闪过一丝微弱的色彩，然后伸出手指到天空中的黑色漩涡，所以说。  
    “接下来，只要祈祷。根据被托付的愿望，它可以改变相应的外观。然后才能得到现世的姿态和形状，才能出现在现世上「外界」。”  
    它的声音很温柔，但不可否认的是，它含有一丝迷惑。  
    “……”  
    穆修挑眉毛没说话，好像没听见那样。他只关心这里是什么地方，至于对方后来说的话，他权当是没听见。  
    毕竟，只要是一个精神正常的人，就不会认为那个“孔”是什么好东西，那个黑色太**是世界的终极象征。  
    直接向这种东西许愿，和自寻死路一点区别都没有。  
    “怎么了，你不想实现自己的愿望吗？只要祈祷，你一直追求的愿望就很容易实现。”  
    “爱丽丝菲尔”平静地微笑着，微笑很不正常，虽然在催促，但仍然不耐烦，好像他们决定迟早会得到他们想要的。  
    “好吧，快点祈祷吧。快点给它「姿态」，只有你才配得上定义它的形态。”  
    “……”  
    “……”  
    穆修微微眯起眼睛，却慢慢露出一个相当纯净的笑容：“……你到底是谁？”  
    “你的感觉很敏锐。。。是的，我不否认这只是面具。如果我不借一个已经有人格的人，「躯壳」，不能和别人交流。我只是假装这样传达我的愿望。”  
    沉默了很久之后，穿着黑裙的女人似乎有些孤独地笑了笑——  
    “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对你来说，我只是圣杯的意识，你只需要许下愿望，作为我为你实现愿望的交换，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圣杯本身只是作为一种纯粹的力量，你会意识到吗？””  
    穆修似乎很不相信，摇摇头这么说。  
    穿着爱丽丝菲尔的外表，它眨了眨眼睛，好像是一个狡猾的答案：“以前可能是这样，但现在不同了。我有意识和愿望，我的愿望是「希望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是假装这样传达我的愿望。”  
    然后，它似乎很高兴拍手，理所当然地补充道：  
    “我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但我的爱丽丝菲尔人格也是真实的，因为我是她在消失之前最终联系到她的人。”  
    简单地说，爱丽丝菲尔作为“圣杯武器”，孕育了圣杯，圣杯固定了通往世界外侧的“孔”，世界上所有的邪恶都从“孔”的另一端溢出，充满了圣杯。  
    它不允许拥有独立的个性，吸收了爱丽丝菲尔的个性、精神和记忆，然后被赋予了知识和行动，所以它自然像现在这样出现在穆修面前。  
    “这听起来很合理，但既然你已经有了意识，你会如何实现我的愿望呢？””  
    穆修点点头，似乎是一些不确定的问题。  
    “爱丽丝菲尔”似乎遇到了问题，微微歪着头，低声回答：“这个问题——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不是吗？””  
    “什么意思？”青少年挑眉毛。  
    “因为你的存在本身已经无限接近圣杯，所以即使你现在和我交流，你也可以保持理性。如果换成普通人，在被泥碰到的同时精神崩溃。”  
    它开朗愉快地吐出话语。  
    “……”  
    “……”  
    又是一阵沉默。  
    “...就是这样！穆修似乎终于确定了什么，点了点头，然后好像有意无意地问：“那你到底是谁？””  
    “嗯？你想让我再说一次吗？对于彼此的回答，“爱丽丝菲尔”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正想说些什么。  
    “你不想说也可以，因为我已经知道了……安哥拉·曼纽。穆修带着莫名其妙的奇怪笑容，轻轻地说道。  
    “……”  
    “……”  
    “爱丽丝菲尔”微微眯起眼睛，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过了一会儿，它的声音嘶哑了：“你们都知道，是的，我是被赋予安哥拉·曼纽这个名字的无名英雄……”  
    “现在已经是这个时候了，你还以为我只知道一些事情，能轻易上当受骗吗？”  
    穆修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它的话，冷笑着一针见血地说——  
    “虽然是赋予分灵之一的到来，但存在形式只是借用了曾经被牺牲的人柱的存在，但本体无疑是真正的魔神……”  
    安哥拉·曼纽是最古老的邪恶，因为这个名字来自琐罗亚斯德教，通常被称为拜火教，是邪恶世界的最高神，黑暗和死亡的绅士，并继续与阿胡拉·玛兹达作斗争。  
    它是绝对的邪恶，是世界邪恶的总结。  
    它是绝对的邪恶，是世界邪恶的总结。  
    但作为一个“魔鬼”，安哥拉·曼纽不能被圣杯召唤，而在圣杯战争中出现的安哥拉·曼纽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他在琐罗亚斯德教徒的村庄里被浪费了，被称为“世界上所有的邪恶”。  
    被期望承担世界罪恶的普通人，不是靠自己，而是靠周围的愿望创造出来的英雄。它是一种既没有力量，只是由周围人类的想法组成，不可能存在的东西。  
    但这是在没有轮回者干预的封闭世界中发生的原始情节。


    至于现在的话，这个本应该封闭的位面已经与无限世界接壤，而且持续的世界“穿孔”以及此世一切之恶的流淌，也未免有些超规格了。


    因此，通过自身额外掌握的信息，穆修几乎已经能够完全确定，眼前的安哥拉·曼纽并非是原著之中的那个无名英灵。而是真正的魔神受到吸引，将目光投向了这个位面。


    毕竟以过去的概念来代入职阶进行召唤的Servant系统里，其可以称得上是顶级的例外。


    所以，以已经存在了的人柱和概念作为象征意义，以这个世界全部的恶作为联通的信仰通道，真正的恶之魔神的确是能够做到如同穆修那样的事情。


    也是赋予分灵之一，以Servant的存在形式降临。


    而且，根据对方急剧变化的表情，很明显穆修似乎说对了。


    “你知道的太多了……”


    缓缓的收敛了那种殷切的表情，它仿佛是在对逼问实情的少年表示怜悯：“只是为什么要主动说破这件事呢……”


    四周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好似是整个世界都不稳定了一样，尸山和黑泥也突然消失不见。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后，这个世界变成了一片巨大到无边无际的光滑平面，地平面一直延伸向无限宽广的远方，看不到尽头。


    只有黑色的太阳依然高高悬挂在天空之中。


    穿着黑裙的女子虽然也还是同时存在，仿佛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出现在穆修眼里的“它”却已经原形毕露，变成了让人难以置信的恐怖事物。


    那是顶着爱丽丝菲尔的躯壳的它背后的存在，是一个无比庞大的整体。惊鸿一瞥之下，穆修所看见的是完全的混沌，其中涌动翻滚着的是全世界的所有恶意。


    因为波斯神话以其二元性著称，它总是表现宇宙间相互对立的力量，比如善与恶，光明与黑暗。因此在善恶二元论的世界中，恶的存在只有安哥拉·曼纽。


    而又因为既然祂是恶，那么除了祂之外的其他的人，便不可能是善以外的任何存在了。


    祂即是、此世全部之恶。


    这已经不是暴食、色欲、贪婪、暴怒、怠惰、伤悲、自负或傲慢等人性之恶，而是诡异莫测且无以名状的世界之恶，是宇宙间流淌着的不定形的黑暗与混沌。


    “当你在注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注视着你。”


    “爱丽丝菲尔”说道，然后它露出了极其恶意的微笑。


    “没有直接疯掉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是可惜啊，终究只是一个凡人而已……呃，怎么可能？！”


    在它对面的少年同样露出了不明意义的复杂笑容，尽管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是至少可以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出他似乎如释重负的情绪。


    “——谁告诉你，我只是一个凡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