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李兴的讲述,吴子煜没说话。

    一来李兴的人品,有待商榷。二来吴子煜也不确定自己的符一定能让人转运。因为自己这是平安符,并不是转运符。

    平安符戴上保的是以后的平安。更何况这个平安更多的保的是人身平安,并不是财产的平安。像李兴说的情况,他想保证财产的平安,这似乎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转运符?好像并没有这种东西。

    “大师,有办法吗?我带钱过来的。”李兴打开包,从包里拿出了六万块钱,这本来就是跟吴子煜商定好的价钱。三万一张,六万两张。

    “符,是有,不过却不知道能不能达到你的心里期盼的那种效果。”

    “其实只希望这次能够明哲保身而已。”李兴有些心灰意冷。

    其实李兴又何尝不想东山再起,他能不希望平安渡劫后,生意更上一层楼?但是这次连番的事件后,李兴有些意兴索然,商场太过险恶,尤其是涉及医疗行业,自己的竞争对手,无所不用其极,也许这次危机过后,自己用剩下的钱开个小超市,以后平平安安的度日是最好的选择了。

    “既然你只是希望人身无碍,那我的符篆完全可以做到。”吴子煜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符,一张宁神符,一张平安符。

    李兴听到吴子煜的话,猛然抬头,“大师的意识是说,有办法解我这次的危机?”

    李兴是做生意的,脑子反应自然不慢。他马上就体会到大师话里深层次的意思。

    “我总要听听详细的经过。”

    李兴眼睛一亮,随即开始讲述自己这次的事件缘由。

    李兴的公司做的是医疗器械,他出身于部队,所以专攻方向就是部队医院,有个战友的父亲在这个部队医院,通过这个关系,李兴也就顺利的打进了部队医院,依托这个产品平台,李兴又帮助这个陆军医院联系别的大型医疗器械,当然该遵守的规矩,是必须遵守的,而且李兴从部队出来,为人豪爽,了解军队这些人的需要,所以生意也就这么做起来了,成功的掘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后来,这个战友的父亲从医院的重要岗位上退下来,一朝天子一朝臣,人家有人家的关系,自然李兴就没法继续给这个医院供货了。

    这是李兴事业遭受的第一次大灾难。因为他以前对这个医院的依托性太大,这个医院的关系一断,李兴公司直接面临倒闭的境地。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李兴在风光的时候,偶然的做了一个网站,算是个产品做宣传,当时这个网站只是投入,从来没见过产出,这次医院的关系断了后,有个国外的公司,突然发来订单,要求订购李兴公司的磁疗仪。

    李兴大喜过望之后,还担心遇到骗子,不过人家外国人办事比较诚信,谈好生意后,东西还没生产,就打来百分之三十的预付款。

    李兴一见这个情况,他二话不说,马上组织生产,就这样李兴的事业焕发了第二春,再一次迎来了辉煌。

    不过好景不长,欧洲经济衰退来了,订购李兴产品的国外代理公司,因为债务纠纷而倒闭,李兴又陷入了两难境地。

    不过这次李兴注意了不把鸡蛋放进一个篮子,他在开拓国外市场的同时,也不忘记做国内的市场,虽然外国的订单没有了,但是国内他也有了几个客户,虽然艰难点,不过却也能维持,相比较上次山穷水尽的情况是好多了。

    后来欧洲方面传来消息,说有个病人用了他的产品,出现了问题,通过律师向李兴的公司索赔。

    因为这事李兴赔了一笔钱了事。

    才过了没几个月,李兴又遭遇了国内的医疗事故,国内这个明显比国外那个要严重的多,按照李兴的观点,国外的事故那人,其实屁事没有,只不过是无赖讹钱而已。

    但是国内的这起医疗事故这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据说是因为漏电引起的全身痉挛,而且内脏器官也因为电击而大范围衰竭。

    病人家属向李兴公司索赔二百万,并且还不同意私了。

    这几年的生意,李兴已经在医疗器械行业小有名气,这二百万他不是赔不起,而是赔了就名誉扫地。在外国的索赔,他可以不在意,反正在国外只有一个客户,也没什么名气,市场丢了就丢了,但是在国内不一样,国内是李兴的根基,这次的官司一输,恐怕自己不光在这个行业再也混不下去,而且自己也会锒铛入狱,因为那人起诉他不光让他赔钱,还准备让他进去。

    现在这医疗器械类的官司,是输不得的。

    这接二连三的事故,让李兴焦头烂额。

    “那个躺在医院的人,你问过医生他的情况吗?”吴子煜问道。

    “去过,医生说他这种年纪大的人,稍微有点刺激,哪怕不用太高的电压,也经受不了,不过具体是不是被磁疗仪电伤的,医生也不敢轻易下结论,不过病人家属倒是一口咬定病人就是在做磁疗的时候,突然发病。”

    “你有什么竞争对手吗,最近?”黄建军在旁边听了,问道。他本身是做刑警的,对于这个非常敏感。

    李兴苦笑道,“对手肯定是有,在全国,做这种医疗器械的也不少,几十家是有了。”

    “那你最近主攻的项目有几个,眼前的对手又有几个?”

    “我最近在做的项目有两个,一个是东山养老院,另一个是油田干休所,你是怀疑他们?”

    “任何人都有可能,这都是利益,说不定你不经意就动了谁的利益。”黄建军对这种经济上的纠纷很少处理,但是分析起案情来,正是他拿手的。

    “我回头帮你查查医院这个人的社会关系。”虽然黄建军对李兴的市侩产生过反感,但是毕竟是战友,能帮的还要帮一把。

    “老营长,谢谢你了。”

    黄建军转业前,在部队是正营级干部,李兴在激动的时候,还是喊出了老营长。

    “走,营长,大师,咱们先去吃点饭。”李兴把吴子煜给的两张符折了一下,就要放进自己的手包里。

    “这两张符,最好是贴身放置,才有效果。”

    吴子煜拿了李兴六万块钱,该有的提醒,还是要有。

    “好,好,谢谢大师。”李兴珍而重之的把符放进里面的衬衣上口袋。

    不管怎么说,李兴对黄建军和吴子煜还是表示感谢的,凭他生意人的精明,不难发现两人在自己遭难的时候,没有半点幸灾乐祸的心思,都是在积极的询问自己,哪怕帮不了自己,这也是一份情意。

    四人一起出了吴子煜的出租房,李兴随口问道,“大师,这是你租的房子?”

    吴子煜点点头,“陋室,陋室。”

    “陋室才能德馨。”不得不说,李兴说话确实有水平,而且也有文采,刘禹锡《陋室铭》背的就挺熟练。

    “李兴是我带的一个大学生兵,嗯,很不错。”黄建军对李兴也颇为看重,只不过李兴在进入社会后,也许是人太聪明,学东西太快,沾染的不良风气也较重。

    “咱们还去海鲜酒楼?”李兴问道。

    “咱们先去一趟医院,我想看看那个人。”

    吴子煜提议道。刚刚拿了李兴六万块钱,他觉得如果有这个可能,还是要帮他一把。而且李兴这人,似乎也是另有机遇,福缘不浅。

    “对,咱们去医院看看。”黄建军也附和道。

    “好,那咱们就先去医院看下,再去吃饭。”李兴也不客套,他虽然有些迷信,对吴子煜的符有点信心,但是只是把希望寄托在两张小小的符篆上面,似乎有些不大靠谱。

    李兴在医院楼下商店,买了个果篮,买了个花篮,带着三人一起上了楼。

    这是个单人病房。

    刚打开病房门,病房里面的人一见是李兴,愣了一下,随即跳起来两个人,指着李兴的鼻子骂道,“这就是那个害人的医疗器械公司经理,就是他把我爸害成这样子的,收拾他!”

    病房里的四五个病人家属,有男有女,听到那人的话,纷纷站起来,准备给李兴来个围殴。

    “都给我住手,我是警察!”黄建军吆喝了一嗓子,把这些人都给吆喝住了。

    “警察怎么了?警察就可以包庇资本家?”

    “就是这人把我大伯害成这样。”

    众人七嘴八舌,但是动作却停了,有警察在,谁也不敢放肆。

    “具体情况是怎么回事,等调查后才能做结论!”黄建军不软不硬的话,让众人都慢慢闭了嘴。

    黄建军走近病床,吴子煜也在后面跟了上去,李兴怕矛盾激化,没跟着来,只是把果篮和花篮放在门口。

    病床上的这老人,年纪不小了,骨瘦如柴,属于那种即使没病没灾,恐怕也活不了多大岁数的那种。

    吴子煜看到老人昏迷不醒,脸上却微露痛苦,这老人的气息微弱,如果不经过救治,很可能会一命呜呼。

    但是眼前,吴子煜没看到有任何的救护措施。病床边空空荡荡,没有心电图仪,也没有氧气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