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又一次被这个大蜀黍把自己扔到老高的那一瞬间,八岁的小狗蛋抓住这个机会,朝着大蜀黍的脸庞定睛一看,

    “艾玛,这不就是俺爹咩,咦,为神马酱紫,俺很长时间都沒见俺爹了,他肿么长得比以前还年轻呢,”

    心思电转之间,确定正在笼罩自己的大蜀黍就是妈妈和自己一直刻意寻找的爸爸,小狗蛋笑了,笑的很开心,

    此时此刻,他想起了自己六岁以前的一幕一幕,那个时候,爸爸不就是老喜欢酱紫咩,

    说那时那时快,小狗蛋并沒有考虑太多,看着泪流满面的爸爸,嘴里面怯怯的喊了一声,

    “爹,”

    见到儿子,在兴奋激动的驱使下,十夫长杨德高一会仰天大笑,一会又像老牛般的失声痛哭,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听力,听到从儿子嘴里发出的这一声,杨德高的心里赶脚有一种天籁之音的节奏,

    两年多來,第一次听到儿子小狗蛋喊自己爹,杨德高陶醉了,又利利索索的在儿子的左右脸颊亲了两下,

    享受到爸爸的笼罩,小狗蛋很开心,看到爸爸泪流满面,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就伸出小手轻轻的给他擦拭着,

    “爹,你哭了,俺给你擦一擦眼泪吧,”

    其实,从抱起儿子,并连续把他往天上扔了三下,再接住,接下來又连续亲了小狗蛋几下,时间并沒有过去太久,还不超过一分钟的时间,

    “儿子已经出现,他妈肯定就在不远处,嘻嘻嘻,这下好了,完心思咧,,”

    想到这里,十夫长杨德高赶紧问了儿子一句,“小狗蛋,你妈妈呢,她现在在哪儿,她肿么沒有和你在一起,”

    眉开眼笑的小狗蛋听到爸爸的问題,小手用力指了指后方30米远处,

    “喏,俺娘就在那里,”

    其实,未等儿子说完这句话,十夫长杨德高的眼神就往四处瞄了瞄,果然发现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子,

    看到这个女子,杨德高瞬间确定她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老婆,

    看到自己这么俊俏的老婆现在的模样,和喜新厌旧完全不搭边的杨德高心里有一种揪心般的疼痛,心里最深处有一种将要滴血的节奏,

    “卧槽,他娘得吃了多少苦头才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哟,,”

    想起自己一个大男人在长城山海关以北引开关东军后,历经千辛万苦,历经各种风吹雨打之后才算过关成功,

    十夫长更加心痛了,笼罩老婆的眼神中又多了无数的自责在里面,

    时间再倒退一分钟,看着泪流满面的孩子他爹疯狂的往天上举着儿子小狗蛋,儿子小狗蛋笑的那么开心,正在无声痛哭流泪的杨孙氏笑了,

    看着衣着光鲜的孩子他爹,杨孙氏的笑里面包含着一种苦尽甘來的节奏,这是一种长时间历尽各种常人无法忍受的煎熬以后的笑,开怀大笑里面还有一丝丝的苦涩,

    眼神笼罩着正在疯的儿子和丈夫,杨孙氏的泪水越來越多了,一直不停的往下流淌着的泪水有一种止不住的节奏,

    但是,蓦然间,想起丈夫和自己失联以前本來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汉子,而现在的他却衣着光鲜,这还不算,他身边还有一匹毛发鲜亮的高头大马,

    “艾玛,光是这一匹大马,最少也得值个五块大洋啥的吧,他现在还会要我咩,”

    想到这里,善良淳朴的杨孙氏心里就打定主意,若是自己发现丈夫对自己的态度中有一丝丝细不可察的厌恶,自己绝不会做出任何哀求,

    反正,自己最大的心思,就是儿子,自己沒什么能耐养活他,就让他跟着他爹吧,以后等俺有空的时候,再时不时的偷偷的看儿子几眼就是咧,

    终于找到了老婆,一家三口实实在在的团聚在一起,十夫长杨德高再次发出一阵长啸,

    “他娘,,”

    话音未落,怀里紧紧的抱着儿子,杨德高疯子一般的向老婆冲去,

    看到丈夫这一副架势,杨孙氏的眼睛亮了,她明白自己刚才的各种担心其实是自己对老公的误会,心里很不好意思,但是她瞬间就打算把这一切埋在心里,

    “哼,俺才不会告诉你,刚才俺怀疑过你对俺的真心呢,”

    考虑到老公抱着儿子发疯一般的向自己冲來,自己再继续橛子似得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有点不科学,杨孙氏也动了,嘴里嚎叫着,也疯一般的向老公和儿子冲去,,

    “他爹,俺想死你了,,”

    近了,

    近了,

    更近了,,

    两年多來,天各一方,相距千里之遥的十夫长杨德高再一次和老婆孩子紧紧地偎依在一起,

    两年多來的朝思暮想,两年多來的痛苦煎熬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解脱,十夫长杨德高以及杨孙氏无不是笑着流泪,

    “呜呜呜”

    “哞哞哞”

    看着世界上和自己关系最亲的两个人都在失声痛哭,年仅八岁的小狗蛋也被感染了,也哭了起來,

    “妈......”

    ......

    半个多小时以后,大大咧咧的十夫长杨德高醒过神來,掏出一张基地里面发的白毛巾,擦了擦眼泪,顺手递给还在不停痛苦流泪的老婆,

    轻轻的推了一下老婆,杨德高小声说道:“他娘,别哭了,擦擦眼泪吧,”

    再一次听到自己冥思苦想了很久的熟悉声音,杨孙氏柔声回答:“嗯,”

    但是杨孙氏并沒有先给自己擦,而是先给儿子擦拭干净以后,才轮到自己,

    望着老婆这一套动作,杨德高的心里不由自主的给她点了个赞,

    “呵呵呵,他娘,狗蛋,跟我到那颗大杨树底下去,我给你们两个人预备了一些好东西,狗蛋,你猜一下,爹爹给你准备了神马,好咩,”

    听到爹要送给自己一个礼物,小狗蛋的眼睛亮了,还沒有适应和爹爹在一起生活的他怯怯的摇了摇头,

    “爹,俺不知道,猜不出來,”

    儿子的表现,杨孙氏也看在眼里,并沒有多说什么,轻轻的笑了笑,嘻嘻嘻,等过几天以后,小狗蛋就不会再害怕他爹了吧,

    十夫长杨德高顺势从地上捡起老婆的破包,把它搭在肩膀上,接着就一手拉着儿子小狗蛋,一手拉着老婆向那颗吉祥的大杨树走去,

    “走你,,”

    刚才由于激动,虽然紧紧地和老公偎依在一起失声痛哭啥的,杨孙氏并沒有赶脚到神马,而现在自己的手被老公牵着,杨孙氏的身子猛地一震,心里面一种美滋滋的赶脚油然而生,

    走到高头大马旁边,杨德高一把扯下大褡裢,从里面拿出一个大号水壶,

    “嘻嘻嘻,酱紫好了,狗蛋你先洗洗手好咩,不讲卫生的话不是好孩子哟,”

    “嗯,听爹的,”

    小狗蛋很听话,爹爹的话音刚落,就很自觉的伸出自己那一双脏兮兮的小手,

    “哗啦啦”

    杨德高仔仔细细的把儿子的小手洗的干干净净,接着就手脚麻利的从褡裢里面拿出一大把火腿肠,

    “喏,狗蛋,这就是火腿肠,你还沒有吃过吧,爹爹教给你肿么吃,看好咯,要酱紫才行,嘻嘻,你吃吧,”

    香气诱-人的火腿肠真真切切的咬在嘴里,真香啊,在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支配下,小狗蛋犹豫了片刻,接下來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狗蛋,慢点吃,别忘了喝一口水,别噎着了,他爹,俺也要洗洗手,”

    “好啊,來,俺帮你倒水,”

    “哗啦啦”

    眼神的余光看到儿子的注意力整全神贯注在这么多火腿肠上面,杨德高邪邪的一笑,伸出右手,故意在老婆的臀部轻轻的蹭了一下,

    两年多來,自己身上的这个部位第一次被他爹碰了一下,一石激起千层浪,四两拨千斤,杨孙氏的身体剧烈晃动有木有,

    回头望了一眼儿子小狗蛋,杨孙氏白了一眼杨德高,轻轻的啐了他一口,

    “孩子在哪,你干嘛呀,,”

    “嘻嘻嘻”

    看着老公那笑嘻嘻的表情,杨孙氏非常的高兴,脚步也轻快了好多,

    “他娘,你别光看,你也吃啊,里面还有很多呢,”

    “呵呵,那好吧,俺也尝尝,”

    虽然沒有神马文化,但是杨孙氏坐有坐相,站有站相,接过老公亲自扒好的火腿肠,小口小口的吃着,

    看到老婆儿子美滋滋的吃着火腿肠,杨德高开心的笑了,接着又从褡裢里面拿出6瓶肉罐头,有牛肉的、羊肉的、鸡肉的、猪肉的、马肉的、狗肉的,正好一样一瓶,

    “咔嚓”

    “咔嚓”

    ......

    从大马靴里面摸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军刀,杨德高利利索索的把六瓶罐头一一打开,

    “儿子,这就是肉罐头,你沒吃过这个吧,吃吧,他娘,你也來一瓶,”

    刚刚吃过美味可口的火腿肠,现在又吃着色香味更甚的肉罐头,杨孙氏反而有些担心起來,眉头紧紧地皱着,杨孙氏装作无意般的随口一提,

    “他爹,你现在倒底在干神马活计啊,出手啥的肿么这么大方,”

    跟着大当家冯全混了两年多,训练打仗啥的也算是涨了不少姿势,对于自己老婆的心思,十夫长杨德高哪里看不出來,

    双手抱拳,虚空晃了几下,杨德高朗声说道,

    “嘻嘻嘻,我呢,现在中条山基地冯全冯大当家麾下效力,还是一个十夫长呢,手底下管11个人,”

    “冯全,冯全是谁,俺肿么沒有听说过,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呢,如果他是坏人的话,老公,咱不跟他干了,再回老家种地肿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