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看也未看江怀一眼,仍旧是一副冷冷的表情说道:“若是能够沉冤得雪,挫骨扬灰又如何?总好过心头飞雪。”

    “你口口声声沉冤未雪,到底有什么冤屈呢?”

    “哼,你是何人,连开封府都不敢一听的冤屈说与你有用么?”

    “且不说说与我有没有用,既然开封府都不敢一听,你为何又闹出石磨白骨这番周章?”

    “自然是要逼这早不堪其名的开封府听上一听,问上一问了。”

    “呵呵,确是好手笔、好气概,不过这开封府确实也太令任失望,任你将这衙门口堵死也还是如同缩头乌龟一般,跟几十年前的包青天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那少年听到包青天的字眼眉毛一耸,眼光有些复杂的望着衙门门楼上那“开封府”那三个字,竟然隐约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这落在江怀眼中,让江怀有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

    “包青天若还在开封府,哪里还会有沉冤?三铡之下,神鬼难逃,公正风采,天下归心。”

    那少年话语里难掩对包青天的倾慕,就连一直冷冰冰的语气中也带出了一丝暖意,江怀心下一横试探性的问道:“包青天脸黑如炭,没想到他的后人却还算是白净,不过,却是失了先祖风采,做事太过机巧,最多算个小聪明,不是大智慧。”

    那小小的少年终于一惊,这才开始正经的打量起江怀,就连那看似十分笨拙的壮汉此时竟也停下了推磨,望向了江怀,右手一挠后脑勺,憨憨说道:“罗弟弟,他怎么知道我们是包祖宗的后人?”

    那少年打量几遍江怀终于开口说道:“听先生奇怪的口音,难道您就是名起北戍的贴金状元江怀江先生?”

    江怀点点头有些自嘲的说道:“看来我这一口奇怪的口音还真是我的招牌了。”

    那少年面色一正对江怀弯腰一拜:“请先生勿怪包罗无礼,这位是我同宗的哥哥,名唤包容。荣哥哥,快来拜过你常念叨的江先生。”

    “嘿嘿,呵呵,真是仅凭口舌就哄得辽国的宰相和大将军团团乱转的江先生么?我真是太高兴了。”

    那壮汉包容说话间三步并作两步就奔到了江怀身边,一把抱起江怀转起圈来,这时正好马三叫跟着几个官员从府衙走出,他见江怀被那壮汉抱起,念及那壮汉力大无穷,情急之下,飞身而起,一章劈向那壮汉,并且口中大呼:“住手,放下先生。”

    壮汉包容正自转的兴起,对于马三叫的飞身一掌并未在意,但江怀却是知道马三叫内力深厚,这壮汉虽然看起来是力大无穷,但实际那大磨是有水分的,壮汉能推得动大磨但未必就能受得住马三叫这一掌,所以赶紧喝止:“三叫,快快住手,是自己人。”

    马三叫闻言赶紧收缩掌力,但掌势已成,还是有五成的内力收不住拍向了包容后背,包容觉到掌力临身,嘿嘿一笑,双臂环抱住江怀整个将后背露了出来迎向马三叫这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