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右,再往前一点,好了。”梁文用古堡印记与岳胜保持着联络。

    岳胜劫持的车子停在储油罐旁:“好了,然后呢?这开车的怎么办?”

    加油工发现岳胜那边的可疑情况,正准备上前询问,梁文端枪瞄准了他,回答道:“按原计划,杀了他。”

    “好。别跑!擦,梁文,我开枪了!”

    “嗯。”

    梁文在楼上远远地看见被岳胜劫持的司机拉开车门跑了出来,被岳胜一枪打死,在同一时刻,他对着刚才的加油工发动鹰眼,算准角度,扣动扳机!

    “一。岳胜,快跑!”

    这两枪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几个过路的行人被吓得不知所措,不是扭头逃跑就是抱头蹲在地上。岳胜拿着手枪飞快地跑到加油站的另一边,而梁文这里——

    “二。”

    开枪的动静太大,梁文撕开卧室的被子,抽出两团棉花塞上耳朵。

    “三。”

    “岳胜,我没打中,在你的五点钟方向有个人正在逃跑。”

    “看到了!”

    “四。其他的人都在屋里,我瞄不到。你快撤,现在我要打爆油罐了!”

    “等我跑远一点再开枪!”

    梁文活动了一下关节,喝下一口提神药水,感觉刚才开启鹰眼的消耗缓解了许多,才重新端起了枪。

    岳胜已经穿过马路了,梁文瞄准储油罐前停放的汽车油箱,“哒哒哒……”一阵点射,一串子弹射出。

    子弹明明钻进了车里,电影中一枪打爆汽车的镜头此时却没有出现。梁文暗骂一声,仔细观察车身下方的地面,令他欣慰的是,鹰眼配合弹道计算的准确度还不错,点射击穿了汽车的输油管,清澈的汽油滚滚流了出来。

    普通子弹并不能引爆汽车,梁文又抽出弹匣,查了查里面的子弹,岳胜训练完没有换满,现在还有十七颗。他把子弹一颗颗退出来,终于,最后一颗子弹果然是作为换弹标记的红头曳光弹。

    梁文刚把曳光弹调整成第一发,就听到“咚咚”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骂声:

    “弄什么动静呢!要死啊!”

    “开门开门!”

    肯定是枪声惊动了左邻右舍。任务要紧,梁文并没有开门,而是继续瞄准射击。

    “哧”地一声,曳光弹划出一道尾迹,点燃了地上的汽油。梁文注视着汽车——火球冲天而起,连带着整个汽车开始燃烧。

    (一定……要成功啊!)

    本该如此,汽车油箱“轰”地爆炸,地上大股灰尘被刮了起来。躲在加油站里不敢出来的员工听见爆炸声,又拨打了火警电话。而这时,敲门声又大了起来:

    “没完了是不是!”

    “让一让,让一让。”

    “你们来了可真是太好了,这家不知道干什么,弄那么大动静……”

    梁文收起枪,装进枪盒,刚想开门,李文达就传来通讯:

    “梁梁梁文……刚才楼下来了一辆警车……怎么办!”

    “别急,不要硬碰,岳胜呢?”

    “岳胜……他没上车,跑到别的楼道了,警察上楼了,就是你那边,现在怎么办?”

    “等着就行了!”梁文挂断通讯,联系岳胜:“岳胜,你那边怎么样?”

    岳胜气喘吁吁:“没什么事,刚才看见警察了,就没上车,警察好像不是冲我来的。”

    (怎么回事?难道是邻居报警,或者是逃来的路上有人发现了?不对,不可能这么快啊!加油站那边的动静明显比这里大很多,警察为什么先来我这?)

    梁文打开印记,问李文达:“警察是什么时候来的?”

    “岳胜刚跑进小区,警车就跟着进来了。”

    外面的人仍在不断敲着门,可骂声却换成了警察的声音:

    “里面有人吗?我们是警察,刚才是你这里有人报警么?”

    刚才?报警?这里?梁文确信刚刚屋中除了他、岳胜和李文达三人,就只有一只猫,是谁报的警?

    梁文的目光扫过卧室的门,小猫的脑袋“嗖”一下缩了回去。是猫?不可能!他走到客厅,疑惑地看着座机电话。电话的听筒摆在一边,液晶屏上显示着“110”三个数字。

    鉴于自身还是“持枪匪徒”的身份,梁文不敢像上次在别墅中那样冒险,万一被警察认出来就糟了。

    既然这样,只好硬拼了!他打开枪盒,重新组装好枪支,补满弹匣,子弹上膛,站在门边。

    “有人吗!不开门我们就进去了!”外面的警察拿出撬棍开始撬门。

    嘎吱嘎吱的声音让人牙酸,梁文沉住气,耐心等待。

    房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撬棍的头试探性地伸了进来,梁文屏住呼吸,枪口对准前方。

    “情况正常,进来吧!”撬棍缩了回去。

    梁文把门一脚踹开,对准门外开火!

    枪焰照亮了楼道里的阴暗,一枚枚炙热的弹壳从武器侧面蹦了出来,不规律地叮当落地,惨叫与惊呼此起彼伏。

    一梭子弹打完,楼道里已没有一个活人。梁文放下枪,按着不停作痛的左臂,刚才警察开枪还击打中了他。他一边下楼一边联系岳胜:

    “岳胜,快出去,上车!”

    “我出去了。不好,外面的车里有一个警察!”

    “杀!”梁文捂着伤口,跑出楼道。

    在梁文身后,大白猫纵身一跃,窜上小区内的一棵树,小爪子互相拍了拍,眼睛滴溜溜一转,望着停在楼下的面包车。

    岳胜握着手枪跑过来:“梁文,我把警察打死了!”

    “快上车!你们先走!”

    “那你呢?”

    “我去加油站看看!”梁文走到警车前,拉开车门,挪开车座上的尸体。

    “保重,一定要尽快!昔歌,开车吧。”岳胜挤上面包车。

    梁文打了个“ok”的手势,等面包车开出小区,才发动警车,在加油站的对面停下。被他打爆的汽车还在缓缓燃烧,预想中的连环爆炸并未出现,加油站剩余的三名员工正拿着灭火器和沙土给汽车灭火。

    事到如今……只好放手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