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似乎都有点儿糊涂了,合着眼前这位怎么好像逻辑能力有点儿问题么。

    但是他们已经吃过苦头了,华言的话说的很清楚,他问,他们答。于是两人还是一起使劲儿点了点头。

    “你们会长是袁谦?”华言又问。

    那俩人彻底晕了,这位到底什么情况?真糊涂呢还是逗我们开心呢?不知道红鹰会会长是谁?那老大让我们来查他的底这是没事找事么?

    随后两人一起点了点头,脸上满是莫名其妙的表情。

    “袁谦这是没事瞎折腾啊……”华言自言自语了一句,而那俩人则是深有同感,只不过打死他们也不敢如实说出而已。

    想了想,华言挥了挥手道:“行了,你们俩走吧。”

    啊?这就可以走了?——那俩家伙仿佛还满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华言如果真的就这样放过他们俩,看起来那一巴掌也纯粹就是自找的了。要是一开始就好好配合华言有问必答,估计华言还真不会打他们。

    当然,这必须得是华言真心放他们走,而不是耍他们。

    “我们……真的可以走了?”两人忐忑的问到。

    华言翻了个白眼:“不然还想留下来做个大保健啊?”

    两人一听,屁滚尿流的就往门口跑,跑到门口突然又停下来了,回头惊疑的看着华言,心里琢磨着。这个华言是说要放了他们了,可是外头的那帮人不知道啊,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跑出去,回头外头的人以为他俩把华言给制服了,然后自己逃跑怎么办?那还不得解释都没机会解释就被活活打死?

    “华言哥,您看要不还是您先出去?”两人小心翼翼的说道。

    华言摇了摇头:“干嘛?你们打算请我一起大保健去?”

    那俩人吓得直摇头,赶紧拉开了门,却不敢出去,只是冲着外头齐刷刷转过来的脑袋极度心虚的说道:“是华言哥放我们走的,我们要走了……”

    外头那帮人相互之间看了看,又该干嘛干嘛了,打球的打球,吨边上扯淡的扯淡,似乎完全相信了他们的话。这俩惊疑难定,这也太不合常理了,难道这帮土鳖真的就这么好骗么?那为什么一开始就没骗到他们呢?

    俩人试探着往外走,蹑手蹑脚好像在做贼,可是外头那帮人完全就像是没看见他们走出来一样,全都把他们当成了空气。

    两人一直走到大棚外,看看身后那帮人,却发现好几个人都将目光投向他们,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还骂了一句“册那,抠掉你眼珠子”,然后将手里的半截烟朝着他们身上扔了过来,两人这才低头慌不择路的跑出去老远,一直到再也看见这个桌球室才停了下来。

    身上又疼,肚子又饿,这时候这俩人却仿佛终于回到了人间一般,忍不住在路边就大笑了起来,相互拥抱,庆贺他们居然没有断胳膊少腿的走了出来。

    路人看到这两个衣服到处都是撕破身上带着明显的各种伤痕的家伙,都觉得他们是不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这是在庆贺终于逃脱了医生的魔掌么?

    两人拦下一辆出租车,可是拉开车门上了车之后,司机却用一种更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他俩对待华言不敢多说半个不字,可是对着一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却是绝对的恶形恶相。

    “看什么看,开车呀,没见过有人挨打啊?”

    司机疑惑的摇了摇头:“挨打的倒是见过不少,可是我很纳闷,你们俩身上的衣兜好像都被扯烂掉了,你们的钱是放在哪里的呢?”

    两人一愣,这才想起身上的确是已经没有钱了,连钱包带卡带身份证都被刚才那帮人给抢走了,手机也没给他们留下,走的时候也根本没想过要还给他们。可是现在这种情况,难道要让他们去找那帮人讨要自己的钱包么?

    “老子到家了进去拿钱给你不行么?”这家伙,终于想起了打车是可以后付费的!

    司机只得点了点头:“那倒是也行,先生请问你们住哪边?”

    两人报了个地址,司机一听,立刻将刚刚发动的车子又停了下来:“对不起啊,先生,你们还是下去吧。我们这种车子,进不了城区的啊。进去要被罚款扣分的哦。”

    出租车倒是有这个规矩,市区的车可以全市郊县什么的随便跑,可是郊县的车就不能进入市区,当然也不是那么绝对,送客人过去是可以的,回来就不能带客了,所以一般司机都不太愿意往城区里跑。

    “这么晚了,你少跟我来这套!到时候多给你点儿钱!”

    “先生你们还是下车吧,我这车真的跑不了,你们看看其他的车行不行。”

    “妈|的,你找死是不是?老子是……”他又想用红鹰会的名头吓唬人,可是没等他话说完,司机直接一推车门跳了下去。

    然后冲着外头不远处的一帮人喊道:“有两个外地人赖在我车上不肯下来了喂……”随即一群不知道都在路边干嘛的家伙,就抄起什么折凳之类的东西跑了过来,两人一看这鸟地方怎么民风剽悍到如此程度,吓得赶紧跳下车去,一路狂奔,再也不敢威胁当地人任何。可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被身后扔过来的半截砖之类的各种杂物,砸的头破血流。

    无奈何,两人只得很苦逼的用两条腿生往滨海市区走,一直走到半夜大概一点多钟,才终于拦到了一辆市区送人到郊区来的车,也是看在他们可怜兮兮的份上,司机才同意带上他们,毕竟这俩人身上连一个子儿也掏不出来。

    回到家里,俩人基本已经废了,躺在床上直喘粗气,连他们老大之前吩咐他们当晚必须汇报查到的结果,都忘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是被门外的敲门声吵醒的,俩人还挺横,下床气那叫一个足啊,张口就骂:“我去年买了个表!哪个不长眼的这么大清早就来吵醒老子?不要命了?”

    看看时间,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钟了。

    门外传来一个他们觉得很熟悉的声音:“我现在想要你们俩的命。”

    两人迷迷糊糊的,对视了两眼,终于听出来这就是他们老大的声音,顿时就慌了神,嘁哩咵嚓就从床上滚落了下来,连滚带爬的到了门口拧开房门,一开门就哭丧着脸半跪在地上干嚎了起来。

    “老大,我们真是不知道是你啊!你看在我们已经这种德性的份上,就不要再怪我们了吧……”

    门外的老大一看,这俩家伙怎么鼻青脸肿的,头上还不伦不类的抱着个网兜,里头是几块纱布。

    “你俩这是怎么回事?被野狗啃了?”老大迈步进屋,倒是没什么心思计较这俩人刚才叫嚣着要他的命了。

    “老大,你是不知道啊,那个华言,他是华阳镇本地的混混啊,什么游泳教练,狗屁!”这家伙,哭诉了两句,直接就骂上了。

    老大一听,不悦的转过头:“你小子骂谁呢?什么狗屁?你是说袁先生说他是游泳教练是狗屁还是说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是狗屁?”

    “老大,我哪儿敢呐,我是说那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什么游泳教练,他就是那个鸟地方的老大!”然后,两人争先恐后的把他们在华阳镇的遭遇都说了一遍,完全忘记了华言告诉他们的,说他并不是什么老大,兄弟会的那帮人也不是他的小弟,只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将华言说成了那种穷凶极恶完全不给袁谦面子的老大。

    “老大,他问我是哪里的,我说我是红鹰会的,他就说,红鹰会是个什么鸟地方,然后又问我老大是谁,我当然说您了,可是,那家伙直接就开骂了,说什么你……唉,那些话我都说不出口。”

    老大的脸色一阵阴一阵阳,眯起眼睛问了一句:“后来他说没说袁先生的坏话?”

    “说了啊,那些话哟,难听急了,老大,我跟你说,当时我就要跟他们拼命,只可惜他们人太多了,我实在是双拳难敌四手,没办法!不过,也就是因为如此,我和他才能杀出重围……”

    老大二话不说,抬手就是重重的一个耳光,直接将这个家伙抽翻在地。

    “马勒戈壁!你是不是觉得老子很好骗啊?华言跟老子无怨无仇,怎么可能说这种话!”说罢,不解气的又踹了两脚,似乎想起这厮刚才还说自己不要命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结果干脆是一顿胖揍。

    打累了,老大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气喘吁吁的说道:“狗东西,骗老子,老子真想把你丢到申江里头去喂鱼!说!老子要听老实话!”

    另一个家伙一句假话都不敢说了,原原本本的说出了真实情况,但是在华言是否华阳镇老大的情况上,还是加入了自己的主观意见,他们俩都认定华言才是真正的老大,只是不怎么管事而已。

    老大听完了之后,看了看这俩不争气的家伙,摇摇头道:“没用的东西,就知道给袁先生丢人了。行了,这几天你们就在家养伤吧,钱不够的话,找财务那边要一点儿,我会给他们打招呼的。”

    “谢谢老大,谢谢老大!”两人千恩万谢。

    老大下了楼,立刻就拿出手机,电话通了之后,他完全没有了在上边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而是点头哈腰柔声细语的说道:“袁先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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