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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起的心中一声叹息,

    卫将军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的,难道是压力过大,但卫将军可不象是顶不住压力的人啊,他沒有回应卫长风的命令,而是反问了一句:“卫将军近來可好,”

    卫长风倒愣了一下,不明白白起这不着边际的问題是怎么回事,他看着白起呆了片刻,突然笑了起來:“白兄,你先传令,传罢了令我再來解释为什么,”

    白起转身去传令了,

    既然卫长风叫出了“白兄”,那就是要白起相信这个兄弟,他还能如何,何况以方才卫长风的表现,一点儿也不象是神志不清,相反,倒好象神志清醒的很,因为卫长风明明的猜到了白起是怀疑自己出了毛病乱下令,所以才叫他“白兄”的,而且还特别说明下了令自会和他解释这样做的原因,

    不过,白起虽然传了令,却仍暗地里叫了大夫,让大夫在外面候着,一旦见他招手立刻上來,先把定心安神的药给卫将军吃上,

    传罢了令,白起回到卫长风处,等着卫长风解释,

    卫长风却又下了一道命令:“今日起,取消一二队的轮休,所有士兵禁足,不得出营,各将领整顿军纪,随时备战,”

    白起苦笑,

    看卫长风的意思,好象随时准备开战了,但和谁开战,攻城,拿什么攻,不攻城,难道有敌人的援军,问題是卫将军怎么看出的,

    卫长风下罢了命令,这才转身白起,问道:“白将军,如果你是匈奴军统帅,会在这里困守孤城吗,”

    白起的眼睛眯了起來,

    卫长风看來的确要解释自己这一连串怪动作和怪命令的原因了,难道这一回又是他判断出了什么,只是这一回自己怎么一点的感觉都沒有,

    他顺着卫长风的思路想着,慢慢答道:“不会,此城是个绝城,守不得,只是匈奴人不会守城,所以,,,,,,”他的话未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大错误,

    白起的脸色变了,

    他立刻抬眼向东看去,

    卫长风轻笑了一下:“不用看了,我看了好久了,沒什么异常,”

    白起的神情变的严肃起來:“但咱们看不到的地方,极可能有异常,”

    卫长风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白起的心中对卫长风只能用佩服二字形容,

    这一回,他真的犯错了,错的好离谱,

    其实不是卫长风神志不清了,相反,倒是包括白起在内的汉军众将神志不清了,

    不错,匈奴人是不善守城,但就算他们沒看出这个城是个绝城,守不得,难道他们会想不到困守孤城是不可能胜利的,

    这城最多也就容得三万人,就算真的有三万匈奴军在此守卫吧,难道可以抵挡十万汉军的包围吗,或者就能守个十年八年的,守到汉军不得不知难而退,这可能吗,

    这样简单的道理,匈奴人不可能不知道,他们要真的想和汉军作战,与其在此困守孤城,还真不如干脆把这小城让给汉军,将三万军马撤回去,集合了兵力与汉军再战,

    但匈奴人并沒有这样做,而是选择了最白痴的困守孤城的办法,为什么,

    第一个可能:他们疯了,

    如果谁相信了这个可能,谁真的疯了,

    第二个可能:让这三万人在此挡住汉军,为后面匈奴军的重新聚集争取时间,

    如果匈奴将领是这个想法,汉军早就击败他们了,都不必等到今年,

    以三万人送死來挡住汉军,能集合出的军力有多少,三万人难道不是巨大的军力,这样随便把三万人送死的将领,只怕早被汉军将领杀了个落花流水了,何况这城能守多久,如果只能守几天,这几天的时间要付出三万人的代价,值得吗,

    接下來,还有一个可能,只有这个可能是真正的可能:

    以此城挡住汉军,同时集合军力袭击汉军,

    汉军顿兵城下,如果被自后方袭击,就算不成功,也一样会被断了來路,粮草、武器、各种军资都成问題,汉军前攻不过苏尼特,后突破不了断了自己后路的匈奴军,其结果将是灾难性的,那将不是汉军包围苏尼特的匈奴军,而是匈奴军利用苏尼特吸引汉军,然后将汉军围在了苏尼特的城下,

    这正是匈奴人主动困守孤城的原因,也正是匈奴人明明已经严重缺水却仍既不肯突围也不肯开城出降的原因,他们在等,等待自己的援军自背后断了汉军的归路,

    如果他们敢于在严重缺水的情形下等待,那么显然匈奴援军來的不会太迟,否则再有个三五天功夫,他们渴也渴死了,就算有援军也沒用了,因此,结论是:匈奴援军正在汉军身后包抄,随时可能断了汉军的归路,

    这就是卫长风一大早就开始坐立不安的原因,连续三天包围,匈奴军虽然干渴却仍稳守城池,毫无混乱的迹象,虽然下级士卒可能并不知道这重大的军机,但匈奴的守城将领却肯定知道,所以他的心中才稳,他的心中稳,才能让匈奴军心安稳,

    同时,匈奴的军心如此安稳,正是匈奴军援兵在后方抄汉军后路的佐证,

    白起苦笑了一下,对卫长风说道:“末将先告退,”

    卫长风急忙说道:“白将军等一下,这件事咱们必须立刻研究一下,”

    白起点头道:“这个末将知道,请将军先传几位临时定远将军來,末将去去就來,要先去打发了大夫才行,”

    卫长风奇道:“大夫,白将军你病了,”

    白起第一次对卫长风的问话感觉尴尬到了难以回答的程度,他苦笑着答道:“末将本來是找大夫给卫将军治病的,不过现在看來,卫将军不需要,但末将,好象真的需要清一清脑子了,”

    卫长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來,他明白白起的意思了,

    白起可沒有笑,

    他要立刻打发了大夫,然后,和卫长风研究一下这件事,这可是关系全军生死的大事,

    傍晚时分,一匹几乎累死的快马返回军营,

    那是派出的向东急探的探马,

    探马带來的消息让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冷气,

    东面一百五十里,发现匈奴十万大军,打的是冒顿的旗号,

    帐内,众将齐聚,一听这消息,李全不由骂了起來:“这些混蛋有多少人马,怎么杀來杀去杀不完,”

    卫长风笑了一下,答道:“据说匈奴控弦之士逾百万,只是分散在各个大小部落,单于虽然控制了相当一批力量,但仍有一半的力量为各部落头领所控制,而且匈奴军力强盛,西域也为之臣服,更有许多外番部落为匈奴的臣属,所以他们的力量其实很不小的,如果全力攻击我朝,咱们只怕真挡不住,好在,他们的力量要慢慢聚集,不象我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个命令下來就可以把全部力量集合起來,”

    李全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心中却也暗自吃惊,

    卫长风却收了笑容,说道:“现在情形比较麻烦,咱们现在顿兵苏尼特城下,要想与匈奴对战,就得留下一批人防止苏尼特的敌军自背后发起攻击,只是留少了不足用,留多了与匈奴主力作战的力量不足,却实在是个难題,”

    众将也都一时无语,现在这个局面,实在是沒有想到的,连卫将军都发愁了,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沉默了片刻,李全再次出声:“咱们先拿下苏尼特如何,”

    数道目光射向李全,个个都带着谴责,

    拿下苏尼特当然好,一下子就解了困局,问題是用什么拿下,真用叠罗汉的办法攻城不成,

    李全却并不以为意,看着卫长风说道:“卫将军,末将有办法将城门打开,只是末将无力强行突破城门的防守,”

    卫长风的心中一动,突破城门防守,他倒有办法,太阿剑可不是吃素的,只是李全以什么办法打开城门,

    一边上,郑克金淡淡的说道:“末将可以突破城门防守,只要李将军能打开城门,末将请令攻入城中,”

    卫长风心中一喜,

    郑克金的神力他是见过的,此人要说能突破城门防守,还真不是说假话,如此一來,他也就不必以全军统帅之尊去强攻城门而放弃指挥了,现在,所有的问題都集中到了一点:李全要如何打开城门,

    一个时辰后,天近黄昏,汉军有动作了,

    神机营的士兵,推着神机车同时向苏尼特的四个城门接近,他们身后,汉军骑兵队和步兵队已经排列整齐,

    城上,匈奴军士兵们大声叫嚷着,不一会儿大批士兵涌上城头,滚木擂石弓箭纷纷备起,准备防备汉军攻城,

    南北二门首先接战,汉军士兵呐喊着向城下接近,一个个长长的竹竿树起,看样子想要强行登城,

    匈奴军士兵们在城上严阵以待,他们相信,他们一定能让汉军死伤惨重,知难而退,这城再小再婑,想凭几根竹竿就攻上來,开什么玩笑,

    东门处,表现上看与其他三门并无不同,也同样是这一个套路在接近,但在士兵后面,李全、郑克金、卫长风和白起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