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阳淡淡地笑了,“是的,你是恐怖分子,你在我的生命里制造了一场恐慌,这场恐慌一直延续着,只要你离开我超过一百米,这种恐慌就会出现,”

    明朗定定地瞧着他,忽然严肃地道:“不行,你不能再说这样的话了,你这样,让我很想狠狠地……亲你一口,”

    甄阳沒好气地道:“要亲的话可以,但是别敷衍,”他抬眸锐利地瞧了她一眼,“而且,你几天沒刷牙了,先欠着吧,”

    明朗哼了一声,“你这是嫌弃我啊,”

    “很明显了,”甄阳拉起她的被角,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一趟局里,了解整件事情,”

    “去吧,”明朗道:“我也累了,”

    甄阳喊了魅儿进來,道:“你好生看着你嫂子,不许她下地,如果有什么检查要做的而她不愿意,你就直接敲晕她送进去,”

    魅儿本是愁苦不已的,听了他这话,顿时笑颜如花,“知道了,嫂子现在可合作了,对不对,”说着,对明朗打了个眼色,

    明朗呵呵虚笑了一声,躺在床上道:“去吧,我真困了,”

    甄阳俯身亲了她额头一下,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他去到停车场取车,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开了进來,企图停进他旁边的车位,但是也不知道那人是心急还是泊车的车技不好,车尾巴直直地撞向甄阳的车尾,

    甄阳连忙摁喇叭,但是那人沒有刹车,反而是一脚踩在油门上,车子飞速撞了过來,只听得“砰”的一声,车尾相撞,甄阳整个人向前一冲,幸好他早就做好准备,及时拉了手刹,否则他的车子要被撞到墙边去了,

    法拉利司机急忙下车,口中道:“对不住,我刚才在打电话,一时错把油门当刹车了,”

    甄阳下车瞧了一下自己的车尾,两车损伤都颇为严重,可见刚才她那一脚油门踩得有多深,

    “有沒有受伤,”甄阳抬头,微微一怔,“是你,”这女人是那日來家里找明朗的那位大明星杨古雪,

    杨古雪这才抬头看甄阳,面容也有些错愕,“是你,”神色间陡然有些惊喜,

    甄阳想起那日他沒有和她碰面,他只是站在二楼的阳台看下去,她也应该沒有看见他的,不过她此刻的眼神却像是认得他一般,

    “我们认识,”甄阳抬眸问道,

    杨古雪急急走过來,“你不认得我,你不认得我了,”她的声音有些急切,眸光灼灼地看着甄阳,

    甄阳想了一下,道:“我认得你,你是好莱坞的大明星杨古雪,”

    杨古雪摇摇头,“不,你还记得吗,五年前我们在巴黎见过,巴黎铁塔附近,我差点出车祸,是你救了我,你抱着我去医院,你还记得吗,”

    甄阳听她这样提醒,才想起五年前出差到巴黎,遇见一宗车祸,当时有一个女子受伤了,而前面因为车祸而大堵车,救护车进不來,他便抱着这个女子一路直奔医院,当时救人心切,他沒有瞧清楚女子的模样,或许是瞧清楚了,但是却沒记在心头,如今听她提起,他也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否就是那天受伤的女子,

    只是她会这样说,想來也是了,遂展颜一笑,“第一次见你,你出车祸,第二次见你,你还是酿造了车祸,沒事吧,”

    “沒事,就是吓了一跳,”杨古雪见他终于想起,脸上顿时露出笑脸,“当时你救了我,我还沒來得及问恩人的性命,现在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太好了,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我好请你吃顿饭报答你的恩情,”

    甄阳笑笑,“举手之劳,说什么恩人,”

    “那可不行,就算之前的恩情不记,现在我撞了你的车,也总要赔偿给你的,你留下手机号码给我,不,你记住我的号码,修好车之后找我报销,”杨古雪连忙拿出手机,问他要手机号码打过去,

    甄阳瞧了瞧自己的车子,确实也伤得挺严重的,便道:“好吧,”他说了手机号码,杨古雪拨打了过去,然后晃着手机笑道:“好了,我现在有你的手机号码,你也有我的手机号码,我叫杨古雪,怎么称呼你,”

    甄阳正要说话,便见淑仪走了过來,看到甄阳的车被撞了,她吓了一跳,问道:“阿阳,沒事吧,”

    甄阳抬头瞧着淑仪,“沒事,您回去了吗,”

    “我才刚來,带了汤放在车里忘记拿了,回來拿汤,那你处理事情,我走了,”淑仪说着,便往自己的车子走过去,打开车门取了暖瓶就走了,

    杨古雪笑道:“你叫阿阳,很好,你是太阳,我是积雪,看來你救了我,是上天安排的,你这轮太阳便是來融化我这块千年古雪的,”

    她这话说得身甚是暧昧,只是甄阳也沒往心头上去放,想着这些明星说话一向是这样洒脱不羁,他笑道:“杨小姐真是幽默,我这边赶时间,先走了,等修好车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那,”杨古雪眸光竟有一丝不舍,但是还是笑着挥手,“再见,”

    “再见,”甄阳上车,小心翼翼地把车退出去然后离开,

    杨古雪久久地站在原地,瞧着甄阳的车尾绝尘而去,脸上有一抹欢喜的笑容,她喃喃地道:“绕了大半个地球,原來你在这里等着我,”

    甄阳从后视镜一直看到杨古雪在原地看着他的车尾,他有些奇怪,当然也沒乱想,只以为她感激自己当年救了她,其实当年她伤势不是很重,只是怕她失血过多,所以才抢快送她去医院,

    甄阳想起明朗和她在家里见面那一次,两人是旧识,但是似乎有些龃龉,明朗甚少会这样失态,他又想起今天给明朗的那份名单有她的名字,明朗也说过是旧时恩怨,会不会背后教唆希尔夫人绑架双胞胎的人是她,如果是她,她为何要这样做,她和明朗再怎么也是旧识,是什么样的恩怨导致两人反目成仇,

    甄阳想不通,但是又想起答应过明朗不管这件事情,所以这人不管是不是杨古雪,他都不该理会才是,

    杨古雪停好车,伸手抚摸了一下受伤的车尾巴,嘴角含着一抹浅笑,然后,打开车尾箱,拿出一束看得灿烂的菊花,走了上去,

    明朗刚刚入睡,便听到高跟鞋的声音响起,这种脚步声,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但是她沒有睁开眼睛,而是继续装睡,

    “你是杨古雪,”魅儿的声音带着惊喜响起,

    “您好,我是明朗的朋友,”杨古雪微笑着道,

    魅儿笑了一下,眸光触及她手中的菊花,面容一滞,“你怎么买菊花來,”这又不是扫墓,怎会买一束菊花过來,真是晦气啊,

    杨古雪愣了一下,“菊花有什么问題,明朗喜欢菊花,”

    魅儿道:“你拿回去吧,大嫂不喜欢菊花,我也不喜欢在这里看到菊花,”

    杨古雪笑笑,“你还挺迷信的,这菊花的含义有很多,未必就是代表扫墓,”

    魅儿怔怔地看着她,她既然知道这个道理,该知道避忌一下啊,不管她是什么心思,也不管菊花代表什么含义,总不能在人家生病的时候送來一束菊花,这根诅咒有什么分别,魅儿顿时就不喜欢杨古雪了,如果说她不知道还好,可她分明是知道的,

    明朗缓缓睁开眼睛,懒洋洋地道:“魅儿,把人家送的花插起來吧,我瞧着挺好看的,”

    “不行,除非是有其他花搭配起來,否则只插菊花可不好,”魅儿坚决地道,

    “你哥哥今天买了玫瑰,就插在一起吧,好歹也是人家的心意,”明朗淡淡地道,

    杨古雪把菊花放在床头柜上,缓缓地坐在明朗身边,眸光凝视着明朗,“好些了吗,怎么会忽然入院的,”声音甚是关切,

    明朗的视线越过她,落在魅儿的脸上,道:“魅儿,把花拿出去插了,”

    魅儿见她态度坚决,便只好听她的了,拿起花瓶和那束菊花就出去了,

    魅儿一走,杨古雪的手便缓缓地伸向明朗的点滴,两只手指用力一捏那输液的管子,神态恣意烂漫,“听说,你有脑瘤,快死了,”

    明朗道:“你的消息倒是收得挺快的,”

    “我一直留意着你啊,”杨古雪身后拢了一下卷卷的长发,露出一个妩媚而毒辣的笑,“因为,我想看着你死,”

    “嗯,然后呢,”明朗淡然一笑,

    “沒有然后,你死了,一切都了结了,”杨古雪松开输液管子,神色有些狠辣,“你怕吗,不用怕,你杀过这么多人,这么多年來,可有梦见那些人向你索命,”

    明朗笑了一声,“还真沒有人敢跟我索命,他们被我所杀,如果敢來,我便再杀他们一次,”

    杨古雪柔声道:“你不害怕那自然是最好的,这些年我一直都惦记着你,最落魄的时候,更是时刻挂念你,每日都在佛前上香,祝你早死,明朗,你恶贯满盈,现在患了脑瘤,是你报应來的时候了,我真庆幸上苍听到了我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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