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明朗就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她看了看,是张守宇,她把手机藏在枕头底下,继续抱着某人呼呼大睡,真不该啊,昨晚不该把手机号码告知他们的,

    然后,是甄阳的手机轮番响起,甄阳想去拿手机,被明朗压住,她迷糊地道:“别接,不是我外公就是双胞胎,我外公呢,让他老人家多睡一会,双胞胎呢,让他们折腾去,”

    甄阳已经习惯了早睡早起,所以这会儿即便是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的,只是见明朗这么困,也不好硬是拖着她起來,他琢磨了一下,唤人起床,也有一千种办法的,

    于是乎,他翻身压了上去,邪恶地道:“老婆,我交功课了,”

    下一秒,他被人踢下床,伴随着一声母狮子的怒吼,“扰人清梦,犹如杀人父母,”

    甄阳自讨沒趣,摸摸鼻子,这丫的,中文进步了不少呢,

    他拿着手机灰溜溜地出了阳台,手机有四个未接來电,张守宇一个,家里三个,

    他给张守宇回了电话,张守宇一接通地道:“蓁蓁起床了沒啊,起床的话带她出來喝茶啊,我订了位子,”

    “还沒呢,要不,改中午饭,”

    “也行,哪一顿都可以,我今天不去联谊会,”张守宇又道:“那你让她睡觉,别打扰她,这样吧,我们先到你那边去等她睡醒,顺便给她买瓶牛奶,这早餐不能不吃的,”

    “不用了,一会我给她做早餐,”甄阳连忙道,

    “哦,这样啊,但是,我们已经在你家楼下了,”张守宇说完,啪一声挂了电话,

    甄阳一愣,急忙跳起來跑进去,“起來,起來,你外公來了,”

    明朗睁开眼睛,揉揉眼睛问道:“几点钟了,”

    “五点半了,”甄阳很残酷地告知她,

    “天啊,”明朗有些下床气,“他们不睡觉吗,五点半起來做什么啊,一位美国的科学家曾经说过,四点半到十点钟这段时间,人的睡眠是最深的,如果惊扰了,这个人会短命,”

    “是啊,这位科学家叫明朗或者穆蓁,”甄阳沒好气地道,“快起來,我不排除你外公会杀进卧室,你沒穿衣服,”

    明朗抱着被子坐起來,口中嘟哝道:“果然跟他们不能太熟的,”

    刚换好衣服,门铃就响了,

    甄阳出去开门,门一拉开那瞬间,他不由得愣了,“你,”然后,再看向來人的身后,张守宇和张子菁正一脸幸福地站在后面,而再后面,又跟着一个睡梦未醒的真真,

    “呵呵,我跟沈部长在楼下碰面,原來他也是來找你的,就一同上來了,”张守宇笑道,

    “进來说话,”甄阳侧身请了他们进去,他的神色有些凝重,沈部长不会无缘无故地來找他,而一般的情况,在电话里告知就可以,让他亲自前來,想來事情一定很严重,

    沈部长笑道:“早知道老参谋长也來,我就给您带一罐好茶叶,我记得老参谋长好这口,”

    “哈哈,亏得你好记得住,有心了,”张守宇笑道,

    “老参谋长是來找甄少将喝茶的,”

    “嗯,是啊,哦,对,还沒介绍,”张守宇骄傲地拉着甄阳对沈部长隆重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孙女婿,”

    沈部长诧异地看着真真,“哦哦,你们结婚了啊,恭喜恭喜,”

    张子菁含笑道:“不是我的小女儿,是我的大女儿嫁给了甄阳,”

    真真也笑道:“是啊,他现在是我的姐夫了,”

    沈部长笑笑,“我一直以为子菁姐就一个孩子,”

    “不,我两个女儿,”张子菁幸福地笑了,

    明朗梳洗完毕,就从房间里出來了,

    沈部长抬眸一瞧,笑道:“甄少将,这位就是你的妻子吧,”

    甄阳眉目含笑,“是的,我來介绍,明朗,这位是国家特种安全部部长沈君,”然后,对沈部长道:“我妻子,明朗,”

    “沈部长好,”明朗伸出手,

    “甄夫人好,”沈部长微微一笑,

    甄阳知道让明朗招呼张守宇等人,然后,对沈部长道:“我们去阳台说吧,”

    沈部长点点头,与甄阳一同出了阳台,

    “我们收到可靠线报,国际头号杀手毒黄蜂已经來了我国境内,并且,有迹象显示就在广市,”沈部长凝重地道,

    甄阳微微错愕,“毒黄蜂,不是死了吗,”

    “她只是销声敛迹,沒有死,”

    “她都消失了几年,怎么会忽然出现在广市,线报有沒有说她是以什么身份來国,或者,她的目的是什么,”

    “沒有,”

    “那,兴许人家只是來这里旅游,毕竟,我国出名的旅游名胜不少,一个人,如果退出了那种环境,未必愿意再回去,”甄阳分析道,他知道毒黄蜂,但是,也了解此人所杀的,基本都是该死之人,

    “不能大意,此人身份暧昧未明,似乎被美国政府利用,也似乎是在替hei道做事,亦正亦邪,我们还是调查清楚为好,”

    “如何调查,一点头绪都沒有,她又不长得跟黄蜂一个样,隐入人群中,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即便站在我们面前,也不一定认得,”甄阳蹙眉道,

    “那也未必,一个长期浸淫在凶杀中的人,一定有一种异于常人的煞气,如果真站在我们面前,我们就算不知道她的身份,也能感受到那种凌厉的气息,”沈部长笃定地道,

    “不一定,”甄阳是有过实战经验,他曾经见过一个kongbu分子,他简直就是一个文雅书生,长得斯文秀静,说话引经据典,如果不知,还以为他是教中文的老师,

    “不,这是作为前线人员该有的触觉,如果你看不出來,证明你还缺乏经验,因为,直觉往往來自于经验,”沈部长有些失望地看着他,

    明朗静静地依偎在落地玻璃窗旁边,问甄阳,“我外公问要不要去喝茶,”

    沈部长一惊,回头瞧着明朗,不悦地道:“你,怎能偷听人家讲话,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明朗愣了一下道:“我刚來啊,”

    “我们在说正事,你不该随意來打扰,尤其你应该知道你丈夫的工作性质,许多事情都是保密的,就连亲人都不能透露,你应该懂事点,走远一些,而不是前來打扰,”沈部长不由得对明朗不满起來,甄阳的身份如此特殊,他的妻子,怎能像一个无知妇人那样,

    明朗淡淡一笑,上前拉着甄阳的手臂,对沈部长道:“第一,这里是我的家,我出现在任何一个角落都是合情合法的,第二,如果你们真有要事商谈,我会建议你们找个秘密的地方,而不是在家里,我一直要求甄阳,工作和家庭是要分开的,他休假在家,那他整个人是属于我的,至于您,浪部长是吧,不好意思,你是客人,客人上门只是作客,随便指责这个家的女主人,就算你是合法,却也是不合理不合情的,”

    沈部长气结,皱着眉头看着明朗,“第一,一位在编的部队人员,无论他身在何方,国家都是排在第一位,而作为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你务必做到尊重他的工作,支持他的工作,而不是在一旁偷听,否则,我有权利怀疑你居心叵测,第二,我姓沈,不是姓浪,你尊重的话,可以叫我一声沈部长,不尊重的话,可以叫我一声沈君,”

    明朗鼓掌,“沈浪部长说得是慷慨激昂啊,但是……”她语锋一换,“却狗屁不通,作为夫妻,我们很多利益是捆绑在一起的,但是,在作为夫妻之前,我们首先是独立的个体,他做任何的事情,我不会过问,支持不支持看我心情,正如,我做任何事情,也不一定要得到他的支持,咱们国家法律保障公民的合法权益不受侵犯,而我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在这家,我有绝对的话语权,也有对这个房子的使用权,无论是阳台还是厨房,甚至是厕所,只要我想去,我哪里都可以去,也就是说,我现在出现在阳台,是合情合法合理的,不存在偷听的问題,而一个但凡有点智商的人都知道,要说一样机密的事情,需得找一个绝密的地方,在这个房子里,除去我之外,还有另外三人,你如此大意,首先犯了大忌,看來,沈浪部长还是缺乏一些经验啊,”

    沈浪,不,沈君大怒,这绕來绕去的不说,最后一句,分明是捡他的话來说,也就是说,她把两人的对话都听去了,他严厉地看着甄阳,道:“你最好保证你的妻子守口如瓶,否则,我会上报此事,”

    甄阳蹙眉看着明朗,又看看沈君,道:“只是,我觉得我妻子说的并无不妥之处啊,”

    “你……”沈君沒有想到甄阳会这样说,气得脸色发青,道:“你这样,是尊重你工作的态度吗,”

    “那简单,老公,辞职,”明朗挥挥手,洒脱地道,

    “你以为这是去洗碗吗,随便就能辞职的,”沈浪,不,不,沈君简直对这个女人厌恶至极,也真不明白甄阳怎就娶了这么一个泼妇,不,村妇,一点见识都沒有,一点礼貌都沒有,也一点都不通情达理,

    “洗碗怎么了,你娘每天在家里都洗碗吧,你是歧视洗碗工吗,这就是你作为一位高干应该说的话吗,还是你觉得你的工作有多高尚,然后身边所有的人都务必为你服务围着你來转,好笑,你不过也是打政府工而已,在这个国家里,所有人都在打工,你别说老板不打工,老板也是为钱打工,你凭什么就觉得自己高尚了呢,”

    如果秦岚此刻在场,那么,她以后的人生绝对不会这么悲惨,因为,如果她监视过明朗这种吵架的功力,她绝对不会犯贱地去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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