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世子回忆了一番:“那日偷袭我的……的确是个少年。”

    齐煊感慨道:“这小子真不简单呐,又会轩辕家的枪法,又学了我们唐门的暗器。”

    韩世子神色复杂:“敢一下子得罪两大世家,的确不简单。”

    齐煊望向开始疏通的街道,笑容渐渐淡去,严肃地说道:“得罪?不,他是根本没将世家放在眼里。”

    天气闷热,在拥堵了一刻钟后马车总算缓慢地行驶了起来。

    前半段堵得厉害,临近国师殿反而畅通无阻了,原来,是那些排队想见国师的人基本被国师殿的弟子劝走了,只留下十几个不死心的。

    顾瑶瑶的马车停在了国师殿对面。

    她跳下马车,拿上六国棋圣的令牌朝大门口走去。

    国师殿的一位弟子正在劝那十几个不肯走的百姓:“国师大人今天只见三位人,已经见了两位,诸位若是有拜帖的就赶紧拿出来,若是没有,便请回吧,等日后有了拜帖再来国师殿也不迟。”

    唔,还要拜帖。

    顾瑶瑶摸了摸下巴。

    国师殿的这位弟子不曾见过顾瑶瑶,但还是气地问道:“这位公子,请问你有拜帖吗?”

    “我没有拜帖,只有这个。”顾瑶瑶将六国棋圣的令牌交给了国师殿的弟子。

    国师殿的弟子拿过来一瞧,惊愕地说道:“这位公子,里边请。”

    一旁有人不乐意了:“哎!凭什么他能进?”

    “是啊?他不是也没拜帖吗?我们等了这么久,要进也该先我们进呐!”

    国师殿的弟子解释道:“这位小公子拿的是六国棋圣孟老先生的令牌,孟老先生是国师殿贵,他引荐的人是能直接进入国师殿的。好了,今天的三个名额已满,大家请回吧。”

    “真是!白等这么久!”

    “就是说啊!早知道不来了!”

    “看着穷穷酸酸的,谁知道他令牌是不是假的?”

    国师殿的弟子无奈摇头,似是担心顾瑶瑶多谢,他说道:“小公子别往心里去,他们没有国师殿的拜帖,原也是进不去的,与你没关系。”

    顾瑶瑶道:“哦,我没事。”

    小哥哥还挺贴心。

    “小公子请随我来。”国师殿的弟子领着顾瑶瑶入内。

    二人刚转身往里走,身后忽然驶来一辆马车,马车刚停下,一名白衫少女自提着裙裾跳了下来。

    看得出她有些急切。

    “请稍等。”

    她叫住国师殿的弟子。

    顾瑶瑶听着熟悉的声音,与国师殿弟子一道扭过头来。

    “是你?”

    对方看见了顾瑶瑶,不由一愣,“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瑶瑶看着匆匆出现的慕如心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慕如心看了看头顶那块巍峨肃穆的牌匾,柳眉微蹙道:“这是国师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国师殿弟子说道:“请问这位姑娘何事?”

    慕如心对国师殿的弟子态度就好上了许多,她气地说道:“我是来求见国师的,我有拜帖。”

    说罢,她从宽袖中拿出一张金色的拜帖。

    国师殿弟子当即认出这是一张真正的国师殿拜帖,但他还是婉拒道:“抱歉,姑娘,你来晚了一步,我们国师今日只见三位人,这位小公子是最后一位。”

    “他……他只是一个下国人!他怎么会有见国师大人的资格!”慕如心举起手中的拜帖,不仅对这位引路的国师殿弟子,也对值守在门口的另外两名弟子说道,“你们看清楚了,这可是棋庄的拜帖,国师大人亲自赠与棋庄的!应该是最高级别的拜帖了!我不管这个人是从哪里弄来的拜帖,他都没资格排在我前面!”

    拜帖也有等级之分的,一等为金帖,二等为银贴,三等则为蓝贴。

    其中只有金帖是国师大人亲自盖印,而有资格得到金帖的往往都是皇族,棋庄侥幸得了一枚,一直被视作珍宝。

    慕如心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治愈了棋庄继承人的咳疾,才换来这张金帖的。

    就算今天是十大世家的继承人来了,也不能越过她去!

    国师殿弟子微微蹙了蹙眉:“敢问姑娘是哪国人?”

    慕如心一噎。

    国师殿的弟子语气淡了几分:“姑娘是陈国人吧?姑娘的燕国话里带着很浓的陈国口音,反倒是这位小公子,我没听出其余几国的口音来。”

    慕如心嘴角抽搐了一下。

    国师殿的弟子都这么变态的吗?连口音都听得出来。

    慕如心当众被人揭穿了下国人的身份,心里一阵羞恼。

    她狠狠地瞪了顾瑶瑶一眼。

    为什么遇上这个昭国人就没好事?打她耳光与卸她胳膊的账她还没与他算,他倒好,又来抢他见国师大人的资格了!

    她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得逞的!

    “你让她把拜帖拿出来看!如果她和我一样是金帖……”

    慕如心话才说到一半,国师殿弟子出示了没来得及还给顾瑶瑶的令牌,不卑不亢地说道:“这位公子拿的是孟老先生的令牌,孟老先生是国师殿的贵,他的信物远比你手中的金帖有资格!”

    慕如心的瞳仁狠狠一缩:“不可能!他怎么会有孟老先生的令牌!这一定是假的!”

    慕如心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她的马车后还停着另外一辆马车。

    马车上走下来一个儒雅的男子,四十出头的年纪,身材清瘦,留着一点山羊胡。

    他双手负在身后,一脸清高地朝这边走来:“今日得亏是我来了,不然我竟不知有人打着棋庄的名号在外招摇撞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