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条、齿轮用的是铁,其他的都是木制的,想来成本也不会太高。

    哪怕没有工业流水线,但琢磨出法子,成本应当是能压在一贯以下。

    尹煊琢磨了一下,朝着围观的人摆了摆手:“我这段时间再努努力,争取把成本压一些,能让它再便宜一点。”

    他没把话说的太满,只是画了一个大饼。

    万一价钱真的压不下来呢?

    虽然没指望靠着这个东西挣多少钱,但总归是不能做赔本生意的,等后面清算成本的时候,再考虑具体价格也不迟。

    听到尹煊的话,这让这群围过来看热闹的人松了口气。

    他们又缠着问了一些问题,那边跑过来一个人,嚷了一声,新的比赛又要开始了,这群人又乌泱泱地赶回去茶楼。

    “正阳哥哥,快教我这个东西怎么用!”等人群离开,李丽质就迫不及待地缠了上来。

    骑自行车,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主要是一个信念感,得相信自己骑车之后,这车不会倒下去,那就能骑了。要是一直战战兢兢,担心着自己骑车会摔倒,那半会也就骑不好。

    几个小姑娘里。

    李淑和房遗玉反倒是学的最慢的。

    她们聪明,一上车就在脑子里给自己画受力分析图,画了半天,总觉得没支点自己会摔倒——即便是有尹煊这个例子在前,她们心里还是没多少底。

    李丽质和长孙溋她们心思单纯,对尹煊的话是百分百信任,尹煊扶着,让她们溜了几圈后,就能骑着在街道上转悠了。

    就是那些侍女们胆战心惊的,小跑着跟在自家公主身边,生怕一个不注意,她们就摔了下来。

    长孙溋摔扁了都无所谓。

    可要是李丽质、李淑摔着了,哪怕没伤着,回去之后哪怕两位公主替她们开口,也只是让惩罚少一些,逃是逃不掉的。

    她们心里有些埋怨。

    店家为什么要拿出来这么危险的东西啊,就像平日一样,在食肆里写写卷子不好吗?再不济回皇城后再弄这些东西,到时候可就不需要她们负责了。

    心里想是这么想,但还是得跟在她们身后,小心翼翼的。

    几个小姑娘都是知道分寸的,等到晚饭,她们玩累了,也没什么事。白天消耗了太多的能量,多吃了好几碗肉。

    自行车还要继续改进。

    学会了骑车之后,她们对这个东西的兴趣就更加浓厚起来,吃完了饭,没像以前那样去消食,反倒是讨论起了如何改进自行车。

    她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造出更加舒适的自行车。

    棋圣战如火如荼,让人一时半会忘了朝堂的事,但朝堂上最近乱的很。

    矛盾点依旧是在尹煊身上。

    那个花里胡哨的病,打了整个朝堂一个措手不及,世家门阀不死心,想要让朝廷许尹煊一个官职,准他可以不用上朝。

    李世民有些心动。

    但他还是压抑住了,一句朝堂从未有过如此先例给打发了回去,世家门阀再怎么提出反对意见,朝堂依旧还是站在李世民这一边。

    世家门阀的人恨得牙痒痒。

    但是在这种事上,他们一时半会还拿不出什么主意。

    “怎么办?”王家人咬牙切齿。

    清河崔家人舒了一口气:“我明日去拜访一下长孙司空。”

    “去拜访他作甚?”王家人皱起眉头,敲了敲桌子,“他长孙家是和陛下穿一条裤子的,找他不是自找麻烦?”

    清河崔家人摇了摇头:“总得去说一说。”

    “眼见着我们就要倒霉了,他们难道就真的能这么心安理得的坐得住吗?”

    说着,他站了起来,冷眼看了一圈。

    “真以为他们跟着陛下打下了江山,陛下就真的能容得了他们了。”

    陛下是要解决世家的。

    他们这些把持了文官体系的顽固之疾,是陛下首当其冲要解决掉的,可天底下的世家又不止他们这七家。

    “那我去找杜相……”王家人沉默了一小会,开了开口。

    清河崔家人摇了摇头:“他还是算了,杜如晦向来对陛下忠心耿耿,他同长孙司空还是不一样的。”

    “不过京畿之地,杜家、韦家倒是可以去拜访一下。”

    王家人点点头:“那我去韦家,叔祖叔玠与韦家交好,我去倒也不唐突。”

    赵郡李家人开口:“那我就去杜家,与杜家也算是有几分姻缘。”

    天底下的世家,当然不止五门七望这几家,只是科举一事,有些太过于针对他们这些明哲保身的世家了。

    杜家、韦家,是长安城里最大的两个世家。

    哪怕是长孙家都要比他们低一头。

    城中有一句俚语“城南韦杜,去天尺五”,说的就是杜韦这两家的权势,只是在朝堂上韦家没多少声音。

    也只是因为韦家投错了筹码,他们当初追随的是太子李建成,谁能想的到,李世民竟是那种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才。

    筹码下的不多,世家的经营手段,总归是不可能亏的,只是没有长孙家、杜家赚的那么多。

    崔家人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去了长孙家。

    长孙无忌似笑非笑地看着崔家人,冷笑一声:“崔使者,怎么有时间来见我了。你等不应当是拜访杜相、房相……”

    崔家人打断他的话:“今日我来见长孙家主,是有些事想说。”

    长孙无忌微微眯起眼。

    称呼是一个很讲究的事。称呼官职便是为公事;称呼表字,便是为私事;若是叫上一声叔伯,那就是过来求人办事的。

    像这样,不叫官职、也不叫表字,称呼长孙家主,那就是代表了整个家族同家族之间的事。

    “你觉得尹正阳,此人如何?”崔家人开门见山,直接挂出了他的问题。

    长孙无忌思考了一会,摇了摇头:“再怎么说,他是我的外甥女婿。”

    “他只是李家的女婿。”崔家人等长孙无忌最后一个字吐出来,就迫不及待地接着开口,“外甥女婿算什么个说法。”

    长孙无忌抿了抿嘴。

    崔家人趁热打铁:“我是知道长孙家主的计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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