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族长一死,剩下的白家人宛若一盘散沙,很快就节节败退。

    鹿谦心中萌生退意,奈何被白灵缠住了,根本找不到离开的机会。

    “白灵,时间不早了,该结束了。”云浅歌抬头看向天空,太阳当空,是时候回宫了,不知道宫中的情况如何。

    白灵闻声,手中的长剑变化出残影。

    鹿谦以防为首,连连后退。

    就在鹿谦已经找到了机会撤退时,白灵手中的暗器发出,一根细长的钢针穿破鹿谦的咽喉。

    “鹿谦,你觉得我还会给你机会吗?”

    她一直在等鹿谦四处张望,这样可以发动手中的暗器。

    暗器只有一发,若不能一击毙命,便是给了鹿谦离开的机会,她绝不允许。

    鹿谦倒下,白灵没有多看一眼,一剑削掉了鹿谦的头。

    “鹿谦,我怕你死而复生,因此我只好砍了你的头。”白灵神情露出几分解脱。

    这些年来,她嗜酒如命。

    何尝不是午夜梦回时,从噩梦中醒来,便再也睡不着。

    鹿谦只怕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死在白灵的手中。

    “白灵。”

    听到云浅歌的声音,白灵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过来。

    “夫人。”

    “给你。”云浅歌将一早就准备好的信封交给白灵。

    “什么?”白灵看着信封,眼神中露出几分不解。

    云浅歌这是让她离开吗?

    这卸磨杀驴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

    “鹿鸣的藏身之地,以后的路,你自己走,告诉鹿鸣,若他再敢搅动风云,我必杀之。”云浅歌不清楚鹿家对鹿鸣洗脑到了什么程度,若是鹿鸣以后再求什么长生不老,云浅歌绝不会手下留情。

    “我知道了,夫人放心,我不会再让鹿鸣出现在你眼前。”白灵回答道。

    “不送。”

    白灵犹豫着看向云浅歌,很多问题无法说出口,最终化作一句,“多谢夫人的关怀,我走了,若是夫人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定不推辞。”

    “好。”

    白灵离开后,盛浩林也带着城北大营的人赶到山谷。

    此刻的山谷中,尸横遍野。

    君子珩吩咐盛浩林留下来处理,并且下了封口令。

    “司空家主,还请你留下来帮忙善后。”君子珩担心有漏网之鱼,城北大营的人不敌,于是将司空闫留了下来。

    “好。”司空闫立即答应。

    吩咐完一切后,便带着云浅歌回宫了。

    马车中,云浅歌依在君子珩的肩头,“子珩,事情算是彻底了结了吗?”

    长生不老几个字,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变得贪婪。

    “暂且吧...”君子珩没有给一个肯定的答复。

    鬼夫人拿走了药方和所有的药材,其目的不就是想要长生不老吗?

    只是鬼夫人选择了更为和平的方式去得到自己想要的。

    “不知道北地那边情况如何?”云浅歌担忧道。

    与此同时,几千里之外的边境。

    王晏清和云修齐两人站在了一起,根据鬼夫人留下来的地图,他们顺利地找到了昆仑山的入口。

    “太傅,我们还不发动攻击吗?”王晏清看着绵延不断的大山,山脚下的大雪才稍微有了几分融化的迹象。

    攻打昆仑山很难。

    更难的是根据两个铁矿的产量,昆仑山锻造出来的兵器足够几万人使用。

    白天攻山,他们不占任何优势。

    “先围而不攻,等北苍国镇南王来边境。”云修齐看着绵远不断的山脉,想要拿下昆仑山,非一日之功。

    他不想折损过大。

    可这些人留着一日,对边境来说便是一日的隐患。

    “围而不攻,我担心给这些人逃脱的机会,在山中,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王晏清担心道。

    “等候京城消息,若是能诏安,那样最好,若是不能,便也只好赶尽杀绝了。”云修齐的声音不小,四周的人都能听到。

    王晏清见状,眼底划过一抹疑惑,观察四周,发现不远处一棵大树上竟有一个白色的人影。

    借着白雪的掩盖,这些人藏得极好。

    王晏清心头一紧,看来攻打昆仑山是个持久战。

    “不知道我何时才能回京,只怕回京的时候,我家的小妞妞都要出生了。”王晏清看着前方的山脉,心中思念的却是京城的妻子。

    他和陈婉莹因利益和秉性相投成了夫妻。

    现在因骨血相连而思念,在军中的这些时日,让他渐渐明白,他对陈婉莹不仅仅是欣赏和喜欢,而是在相处的岁月中,萌生了爱意。

    “陛下有意让你驻守北地,你是如何打算的。”云修齐岔开话题。

    他现在脱离云家,算得上是孤家寡人一个,不打算和王晏清讨论孩子的问题。

    “太傅觉得呢?”王晏清询问道。

    北地对他而言,大有所为。

    可是他放不下京城的家人。

    一旦驻守北地,势必将妻女留在京城为质,这样才能让帝王安心。

    无论君子珩是否提出来,他必须这么做。

    “这个需要王将军自己决定了。”云修齐不打算给出更多的意见。

    人心易变,王晏清能保证十年不变,二十年不变,那么他的子孙后代呢?

    当年的平西王不也没有称帝的野心吗?

    后来不还是谋反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王晏清望着眼前被白雪覆盖的翠绿山河,心中想的却是千里之外的家人。

    “也好。”云修齐心中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以他对君子珩的了解,君子珩应该不会立下陈婉莹为质。

    更何况御王夫妻还在京城呢?

    “不知道京城的情况怎么样了,对了,太傅大人,我一直没问,给你这幅地图的究竟是什么人,如此了解昆仑山。”王晏清回到正题问道。

    “故人。”云修齐留下两个字便离开了。

    王晏清心中好奇,但终究是云修齐的私事,也没有多加追问。

    京城。

    云浅歌回到长乐殿后,来不及休息,便让人将秦念安移到西侧殿。

    南婧看到秦念安时,神情十分诧异,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大公主这是怎么了?”??

    “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