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缘巧合。”

    四个字,算是云浅歌给了白灵一个答案。

    “好吧,不过可能性很大,巫族是幽族的附属,只是后来心太大了,惹人厌烦而已。”白灵不打算继续追问。

    “有了这个东西,你可以再去见见鹿谦了。”云浅歌提醒道。

    “你这是打算让四大家族内耗啊。”白灵觉得云浅歌是真的狠。

    白家神秘高手的出现。

    让其他三大家族生出了忌惮,一旦药方现世,只怕这份害怕不足以压制野心了。

    而她就成了这个替云浅歌传话的传声筒。

    “你说对了。”

    “好,我再去见鹿谦一次,其实我觉得你亲自见...”更好。最后两个字,白灵看到云浅歌微微隆起的小腹没有说出口。

    孕妇最大。

    家里有江山要继承。

    最终换成了两个字,“我去。”

    “拜托了。”

    白灵拿着药方,离开主殿,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药方抄录几份之后,将手中的羊皮纸化为灰烬。

    长乐殿一直是严防死守,可依旧挡不住人心。

    烧毁羊皮纸的味道瞒不住人。

    “娘娘,白灵这是打算报仇啊。”豆蔻笃定道。

    云浅歌点了点头,“这么好的机会,白灵是不会放过的。”

    “娘娘,奴婢觉得白灵应该不会去找鹿谦做交易,奴婢更倾向于孟族长,孟川失踪,貌似孟族长挺在意的,况且孟族长的虚伪面具下那张贪婪的脸,白灵看得一清二楚,若白灵与孟族长联手,只怕会坏了娘娘地大事。”豆蔻担心白灵会被曾经的仇恨冲昏了头脑。

    筹码送到手中,这么好的机会,白灵怎么会放过。

    “陪我去长公主府走走吧。”云浅歌吩咐道。

    “是。”豆蔻见云浅歌心有成算,便没有继续追问。

    正如豆蔻猜测的一样,白灵并未约见鹿谦,而是见了孟族长。

    不仅如此,还约在了摘星楼。

    像是生怕云浅歌不知道一样。

    出宫途中,看到从摘星楼传回来的消息,云浅歌忍不住笑了。

    “娘娘...”豆蔻听到云浅歌的笑声,疑惑问道。

    “你猜对了。”云浅歌将手中的信件递给豆蔻。

    豆蔻看过信件,心道一声,果然。

    “娘娘,鹿谦恐怕是按耐不住了。”豆蔻想到了云浅歌突然要去长公主府,目光立即看过去,果然看到云浅歌露出笑容,“娘娘,白灵是故意的。”

    豆蔻此刻十分肯定。

    白灵就是故意这么做的。

    难道她不知道主子有身孕吗?

    此刻的豆蔻,想要弑师。

    “不过是怕我闲着,心有怨言而已。”云浅歌倒是能体会白灵的心思。

    “什么意思?”豆蔻不解问道。

    “鹿鸣被劫之后,白灵有问过我关于鹿鸣的任何消息吗?”云浅歌问道。

    豆蔻摇头,“没有。”

    “这就对了,作为一个母亲,她很清楚,我知道鹿鸣的下落,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过,她选择相信我,可不代表她心中没有怨言,既然有怨言,还不能让她发泄一下?”云浅歌的手放在小腹,嘴角露出几缕淡淡的笑意。

    白灵不是她的属下。

    她不能要求白灵献上忠心。

    因此也能理解白灵的想法。

    不,更应该说云浅歌决定将药方给白灵一份的时候,便猜到了白灵的行动。

    无论白灵去见谁,对她来说,都没有分别。

    当然,白家除外。

    白灵是个聪明的人,孟家,鹿家以及高家,她可以选择和三家的任何一个人合作,但人选中绝对不会有白家。

    白家独大,对白灵来说,也很危险。

    “娘娘?”豆蔻看着云浅歌的笑意,总觉得太过于高深,无法猜透她的心思。

    “白灵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云浅歌小声道。

    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豆蔻心存疑惑,却并未追问。

    一主一仆就这样沉默地抵达长公主府。

    看到君文清的一瞬间,云浅歌愣住了。

    从相国寺回来不过短短三四天,君文清好像老了十来岁。

    云浅歌不由地想起初见时,君文清明明已年过五十,看上去却像个三十来岁的妇人。

    再看现在的君文清,仿佛已经五十多了,浑身透着几分垂垂老矣的感觉。

    “姑姑...”

    “娘娘来了。”君文清露出笑颜,笑容中透着落寞。

    “姑姑陪我走走。”

    “好。”

    两人在公主府漫步,不知不觉走到了梅园。

    昔日的梅园早已经被平西王毁了,换上了其他的花卉,当初君文清没有阻止。

    伴随着梅园的被毁,君文清也对平西王彻底死心了。

    “曲终而人散,娘娘不必伤怀,多谢娘娘和陛下饶恕明坤的死罪。”君文清回府后,彻查了乔明坤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让她心寒。

    “姑姑...”

    君文清深吸一口气,没有给云浅歌说话的机会,继续道,“娘娘,岭南是个好地方,将明坤送过去吧,秦文泽是个宅心仁厚的,最少可以保住明坤的一条性命,在我死之前,明坤活着便好,只要不要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便知足了。”

    君文清此话一出,便是决定彻底舍弃了乔明坤。

    “哈哈...”一阵寒心的笑声传出。

    乔明坤从假山后面走出来。

    “你可真是我的好母亲,当初你为了君子珩,不,应该是为了秦家,舍弃了我和父亲,现在又要为了乔明哲,舍弃我这个儿子吗?母亲,你的心可真狠...父亲爱你,可他从头到尾,最后哪怕是赔上性命也没走进你的心,母亲...我最后再叫你一声母亲,我告诉你,即便是我死,我也绝不去岭南,绝不死在和秦家人有关的地方。”乔明坤的一字一句,听着是在控诉。

    却也是在拿着一把利刃,一刀一刀地扎进君文清的心脏。

    君文清脸色苍白,找不出可以反驳乔明坤的话。

    她确确实实舍弃了乔明坤。

    可作为一个母亲,他更想要保住乔明坤的性命。

    这是她仅能做到的了。

    “乔世子,我还记得你我初见时,你意气风华,现在...啧啧...”凤眸中露出几分嫌弃的摇头。

    乔明坤现在觉得天下人都欠了他的,不爱惜自己的生命,甚至随时可以同归于尽。

    “意气风华?”乔明坤嘲讽一笑,一步一步走近云浅歌。

    酒意未醒,乔明坤走得踉踉跄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