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流言蜚语以无法遏制的速度席卷整个京城。

    舒奕得知消息后,连夜从密道入了宫。

    “娘娘,事情已经无法控制,请娘娘示下。”

    “真是丞相夫人做的?”舒贵妃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是,除了丞相夫人之外,推波助澜最狠的是太子妃,其次是齐王妃。”舒奕有些无法理解云浅歌的做法,自毁声誉,难道她就不担心事情会到无法控制的地步吗?

    “王舒桐那个蠢货,这么多年了,办事依旧愚不可及。”舒贵妃揉了揉眉心。

    云修远考取状元时,她已经是贵妃了。

    曾经见证过云修远与结发妻子夫妻恩爱,中间发生了什么倒是王舒桐上位,舒贵妃并不在意。

    她也不信云浅歌真的是奸生子,若是真的,云家绝对容不下云浅歌,长青君也不会亲自来京城,定下云浅歌和睿王的婚事。

    “看来是时候好好查查了...”

    “娘娘是说消息有误,那为何云丞相没有否定此事?”

    “你去查当年王舒桐为何会嫁给云修远,从王舒桐亲近的人查起...”舒贵妃稍作思虑,继续道,“从御王府的老人查起,尽量不要惊动御王府。”

    “姑姑是觉得这个消息不是真的?”

    其实,舒奕心中有着同样的疑问。

    “不知道。”舒贵妃轻轻摇头。

    真假她也无法确定,云修远这些年对云浅歌的漠视,将她送去偏远的庸城,这些年更是不曾关心过半分。

    事情不会空穴来风。

    但她必须知道真相。

    “是,我这就去查。”

    “明日齐王纳侧妃,舒家就别凑这个热闹了,陛下那边已经有些不高兴了。”君子珩去北地时,舒家本想让君子珩永远留在北地,同扶持睿王登上太子之位。

    舒贵妃心中清楚,这些都被君文鸿知道了。

    尤其是她豢养杀手的事情,更是惹得君文鸿不快,否则君文鸿不会同意让贤妃为后。

    “是,睿王那边要不要提醒一下。”

    舒贵妃摇头,“让他自己折腾,犯点错也好。”

    “请娘娘明示。”

    “陛下身体不错,御书房和长生殿更是有高手保护,短时间内夺位不现实,与其做太多惹陛下忌惮,还不如庸碌一些,让他自己走,吃些苦头也好。”舒贵妃心中讨厌王舒桐将事情闹大。

    后日北苍国队伍入京。

    这个消息传出去,不是打龙霄国的脸吗?

    “臣明白。”

    舒奕离开后,舒贵妃揉了揉眉心。

    “娘娘...”

    “陛下这段时间还是歇在长生殿吗?”自君文鸿立后以来,再也没有召她去过长生殿了。

    这让舒贵妃不由得想起那日范柔生产,她亲自去长生殿求见时见到的画面。

    当时君文鸿分明没有歇下,却遣散了殿内所有人。

    这些年她自认为了解君文鸿,现在才发现,她似乎从未看明白过。

    “是。”

    “继续盯着。”

    与此同时,齐王府。

    齐王得知消息后,急招所有谋士议事。

    “槐先生想说什么?”遣散众人后,独留槐榕,齐王这才单独询问道。

    “王爷,老夫以为,这个消息是柄双刃剑,能伤了太子,却也能伤了殿下,保险起见,殿下应按兵不动。”槐榕细细思量后道。

    他想向天枢证明自己有进入地下宫的资格,想事情也愈发小心谨慎了些。

    “怕是我早已没了按兵不动的资格,槐先生,御书房高手如云,先生怎么看?”齐王没想到御书房竟有那么厉害的高手护卫着,君文鸿这段时间居住在长生殿,几乎不召见外人。

    连试探的机会都没有。

    “王爷放心,天下间了能人异士众多,若王爷相信老夫,此事容老夫安排。”

    “那就交给先生了。”

    槐榕离开后,齐王第一次对槐榕产生了怀疑。

    他遇见槐榕时,槐榕只是一个有智慧的先生,如今竟能调动与御书房高手匹敌的能人异士。

    这不仅让齐王怀疑槐榕接近他的初衷。

    脑海中响起薛楠的话,薛楠让他千万别看错了人。

    一番思虑后,齐王最终去了郎雨沁处。

    让郎雨沁调动狼卫,去查槐榕。

    “王爷怀疑槐先生?”郎雨沁意外道。

    “是。”

    “正好,书先生来了京城,我今晚去见见。”郎雨沁不想交出狼卫,也正想找个时间去见书先生商议此事,这不才想着,机会就来了。

    “有劳王妃了。”

    郎雨沁换上一身夜行衣,去了京郊一处普通的院落。

    屋内,脸色苍白的天枢等着郎雨沁的到来。

    “属下拜见狼主。”天枢见郎雨沁走进来,立即恭敬道。

    “先生免礼,这么晚才来见先生,还请先生勿怪,先生这是怎么了。”看清天枢苍白的脸色,郎雨沁心头微沉。

    “在平城与云浅歌交手时,被她下了毒,本以为伤口会愈合的很快,没想到几个月过去了,伤口既不腐烂,也无法愈合。”

    “能否让我看看。”

    天枢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郎雨沁看到了心口的伤口,伤口没有鲜血深处,却完全无法愈合。

    “先生可请过叶神医。”

    天枢点了点头。

    “书先生,此事我来想办法。”郎雨沁想到了给她抑制毒药的神秘人。

    “多谢狼主。”

    郎雨沁将来意告诉了天枢,天枢应她,三天内定给她答复。

    送走郎雨沁后,天枢眉头深锁。

    “传信告诉槐榕,他已经被齐王怀疑了。”齐王这个人,看似爽朗,实则多疑,天枢藏匿京城多年,看得一清二楚。

    “是。”

    暗中的人领命离开后,天枢打开暗门,消失在院子中。

    消息在发酵,今夜多少人难眠。

    作为当事人的云浅歌,以一副事不关己的状态沉睡在美梦中。

    “殿下,可否要去查一查太子妃的身世。”玄绍处理完所有事情后,终还是忍不住问道。

    “玄绍,你自己去领罚。”

    玄绍想到今日在摘星楼中,违背了云浅歌的命令,又想到君子珩的交代,应了一声是。

    “玄绍,小七很好,若你看不过眼,我便将你和百景换一下。”

    “属下之罪,请殿下降罪。”玄绍立即下跪道。

    若此次被调离了,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到君子珩身边。

    “只此一次,没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