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一行三人离开东宫就被人暗中盯上了。

    互看一眼,改变了去见何娘子的决定。

    “出城。”

    云浅歌提议,君子珩点头赞同。

    默默跟在后面的云知南,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他这么大个人,存在感有那么低吗?

    再看两人已经远去,答案已经十分明确了。

    轻叹一声,认命跟上。

    半个时辰后,城郊。

    “我们被包围了。”君子珩靠近,下意识护住云浅歌。

    漆黑的夜晚,寂静的树林,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人挺多的,刚刚跟着我们的人功夫很高,不像是我们从前遇到的人,你有什么想法?”脑海中的画面,这些人将气息敛藏的很好。

    “不好对付。”云知南也走了过来门,手中的玉骨扇蓄势待发。

    “都出来吧。”君子珩取出腰间的软剑,握住云浅歌的手,“小心。”

    “我们杀个过瘾。”不知几时,云浅歌已将短剑握在手中,丹凤眼中充满了战意。

    四周的黑衣人见藏不住,立即拔出冰刃,从四面八方攻击而来。

    君子珩和云浅歌十分默契,几乎同一时间还击。

    云知南的身影宛若黑夜中的鬼魅,扇骨划过刺的脖子,一击毙命,羡慕的看了一眼云浅歌和君子珩手中的箭,再看他手中的折扇,滴血不占,甚至没有一点血腥味,隐约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云知南靠近君子珩询问道。

    这些人的功夫不弱,其中有几个甚至差点和他平手,衣袖也被削去一截。

    再看云浅歌穿梭在林中,她似是天生的傀子手,所到之处,没有多余的招式,招招毙命。

    “不知道。”这股势力君子珩也从未遇到过。

    “讨论这个做什么,杀到最后一个再问。”云浅歌心中也摸不清这些黑衣人的来意,话落的一瞬间,短剑突然攻向身后。

    “太子妃好功夫。”黑衣人匆忙跳开。

    他擅暗杀,一身匿藏气息的本事自认无人能及,居然被云浅歌发现了。

    不仅如此,云浅歌不知何时,将他身边的人杀了个干净。

    “你也不错。”好厉害,她靠着黄泉这个bug才察觉到这人的行踪。

    没想到的是这人居然能躲开她的攻击。

    看来今日他带的人恐怕带不回去了,男子戒备。

    暗想,这三个人是谁培养出的怪物,云浅歌和君子珩就算了,本身就知晓两人不弱,结果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南公子也如此厉害。

    无论江湖还是朝堂,他都从未听过这么一号人物。

    “不如你自己也一并留下。”

    云浅歌靠着皇权的分析,硬是略处下风。

    “小七,我来。”君子珩心头警惕,这人的功夫好厉害,尤其是对危险的感知。

    凭云浅歌突然消失的本事,硬是没伤到这人分毫,当然,这人也没有伤到云浅歌。

    “今日我认栽,就此停手,如何?”黑衣人打了个手势,以他的感知,君子珩这个人很危险,若真交手下去,他没有把握全身而退。

    “你觉得你走得了吗?”云知南也上来了。

    三人形成包围之势,黑衣人扫了一眼,看来想逃走还真不容易。

    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丢个君子珩,君子珩只见一道白光,分心的瞬间,黑衣人消失在原地。

    蹲下捡起地上的玉佩,“夜光玉,不用追了。”

    “夏侯易?”看君子珩的表情,能动用这么厉害的杀手前来刺杀,她能想到的就只有夏侯易了。

    尤其是这种杀不了就撤的作风。

    “这是小姑姑给他的玉佩,看来有人和他做了交易。”夏侯易这是要告诉他,有小姑姑的消息了吗?

    “郎雨沁。”云浅歌脑海中出现郎雨沁的身影。

    这些年君子珩让人秘密翻遍整个京城,丝毫没有秦念安的身影,不仅如此,夏侯易寻边天下十多年,也没有找到人。

    在这种情况下,能以秦念安为交易条件的,她能想到的人只有郎雨沁。

    “齐王妃?”云知南有些不敢置信,狼卫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可郎雨沁什么时候和夏侯易勾搭上了。

    “回去再说。”今天何娘子是见不了。

    “好。”

    “你们两个别卖关子,说说吧...”云知南追上两人,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很不好。

    “边走边说。”

    三人回到东宫时,云知南终于理清了这段关系,有些竭力道,“怎么和秦家扯上关系的事情都这么麻烦。”

    “秦家曾握龙霄国三分之二的兵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不麻烦才不正常。”

    “好吧,我赞同。”一个世家,错综复杂,好在云家从不联姻,但凡云家人娶亲,娶的必然是自己想娶之人,不论贵贱,当然也有例外,例如云修远。

    另一边,黑衣人撤退后,一个人骑马抵达距京城五十里外的院落。

    “主上,属下任务失败,请主子责罚。”

    夏侯易静静的看着挂在墙上的画,画中少女绝色,眼中透着坚韧,“没指望你能成功,损了多少人。”

    “半数。”

    “半数?这么多。”夏侯易轻笑,“看来那个南公子也不容小觑,琅琊那边可有消息。”

    “没有。”

    夏侯易沉默,莫非他猜错了,南公子并非出自琅琊。

    可云家主大雪之际前往北地,分明是为了见云浅歌一面,这个南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细想一番,夏侯易依旧觉得南公子与云家有关,否则不会缠上云浅歌。

    “撤掉琅琊的人,将所有人调来京城。”夏侯易看着画像,心中默默道,安姐,我来寻你了。

    “是,主上。”

    “起来吧,郎雨沁那边有什么动静。”夏侯易拿起桌上的狼毫笔,几笔秦念安的模样呈现在眼前。

    “北地伤在云浅歌手下的黑衣人抵达京城,约莫这两日就会和郎雨沁见面。”

    夏侯易握住狼毫笔的手紧了几分,墨水滴在画上,好好的一幅画,彻底毁了,将画拿到蜡烛边,点燃烧毁。

    “派人去请云浅歌,约她郊外一见。”

    “主上打算和太子合作,为何要见太子妃?”黑衣人不明。

    “因为郎雨沁想杀的名单上,云浅歌排第一。”夏侯易不认为这是单单两个女人之间嫉妒吃醋,而是郎雨沁对云浅歌的恨和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