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出城吗?”云浅歌勾了勾君子珩的手,询问道。

    “不用,那边交给荀州就成。”

    君子珩想着,北地他无人可用,荀家没落,如今只剩荀州一人,既然要让荀家恢复昔日风采,势必要让荀州早些独当一面,于是打扫战场,清理敌军的事情就交给荀州了。

    当然,君子珩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不放心云浅歌。

    怀着大不了给荀州收拾烂摊子的念头将事情交了出去。

    “他?能行吗?”

    “放心,之前寨子不是被他管的井然有序吗?”

    “倒也是。”连带普通百姓,寨子上也有大几百人,荀州却是管得井然有序。

    要说失误,也就是看错了三当家,财物没管理。

    “我们去审审夏侯君。”

    “不急,夏侯君被擒的消息想必已传回了,等镇南王抵达,尚还需些时日,我们先休息,明日在说。”他可舍不得云浅歌熬夜,尤其是刚和敌人打了一场。

    “好吧。”

    云浅歌也不拒绝,想着事情处理好了,明日如何闲着,她该早些去坐诊,也好抚慰民心。

    君子珩洗漱后,回到房间,见云浅歌呼吸平缓,嘴角染上一抹柔情。

    看着抱着枕头睡的正香的云浅歌,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摸了一下云浅歌的额头。

    触及如雪的肌肤,他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

    就这么盯着云浅歌看了大约两刻钟,缓缓起身,弄乱了自己的床铺,转身走出房间。

    书房。

    “出来。”

    一个黑衣人从暗中走出来,将驿馆的事情一一汇报。

    “狼卫之主。”君子珩那双漆黑而深邃的眸子中染上了杀意和自责。

    暗想,狼卫什么时候跟夏侯君勾搭上了。

    “是,太子妃这么说,那人并未否则。”

    “那人功夫如何?”

    “殿下恕罪,属下不及,未敢贸然出手相助。”

    高手交锋,他们贸然出手,反倒是给云浅歌添麻烦。

    君子珩双手用力抓着自己的膝盖,神色痛苦,痛恨自己的无力。

    “太子妃可有受伤。”驿馆还未打扫,云浅歌就换下衣服,而且洗漱间并未有云浅歌换下的衣物,他总觉得云浅歌有什么瞒着他。

    “属下不知。”

    “退下吧。”

    屋内,只剩下君子珩一人,他缓缓解开自己腿上的矫正器,一瘸一拐的走到窗边,看着明月被乌云遮盖,此刻,他的心好像也被覆盖上了一层乌云。

    次日清晨,云浅歌睁开眼睛时,旁边的床上早已没了身影。

    起身穿好衣服后,看着床上被弄乱的被褥以及没有一丝褶皱的枕头。

    “狗男人。”

    “小七,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一大早就骂我。”君子珩蹒跚的走进来,手中还端着早餐,结果刚到门口,就被挨骂了。

    “一晚上没睡。”云浅歌回头,盯着君子珩。

    迎上那双带着不悦的丹凤眼,君子珩心头怯怯,“我...”

    “说实话。”

    “没来得及。”君子珩放下早餐,看了一眼床铺,暗想,他哪里露出破绽了。

    “你以后再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就不理你了。”狗男人,她都一让再让了,居然还不听话。

    被责怪。

    君子珩一点都不觉得难堪,心中反而暗暗窃喜。

    “我错了。”

    门口,听到君子珩认错的夜羽,轻轻摇头,刚刚被端着热水走过来的豆蔻发现,给了夜羽一个奇怪的眼神。

    “行了,只此一次,没有下次。”

    “一定。”他以后还是老实点吧,万一他的太子妃真的不管他了,损失可就大了。

    见君子珩认错态度良好,云浅歌也没有在追究。

    “取下矫正器要注意些,切莫用力过猛,拉伤经脉。”

    北苍国大败收兵,夏侯君被擒,敌方为派新将领,两国战事暂且陷入僵局。

    简单来说,可以休息几日了。

    “听你的。”

    “你审过夏侯君了吗?”

    “还没来得及。”

    云浅歌双眸含疑,仿佛在问,不审夏侯君,你一夜都干啥了。

    “那行,吃过早饭我们去看看。”

    “好。”

    看着特别乖的君子珩,云浅歌觉得很有成就感。

    男人,果然还是要训的。

    不然,不听话。

    早膳后,两人来带书房后的院子,一个房间被君子珩临时改成了牢房。

    夏侯君双手双脚被铁链锁着,看到两人到来,那双狭长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云浅歌。

    “太子妃这么早就来了,莫不是想我了?”夏侯君声音略微沙哑,话语惹人遐想。

    “殿下,我突然觉得哑巴挺好的,留着一只手就行,你觉得怎么样?”

    故意混淆视听。

    她又不眼瞎,眼前这个真仙人她都没动心,能看上一个垃圾。

    只觉得夏侯君恶心。

    “太子妃还真是毫不留情,你忘了雪城,我们在栈了吗?”他刚刚说话,看到君子珩眼底闪过的不悦,故意诱导道。

    “夏侯君,我不是个傻子,说吧,你与狼卫有什么关系,若你说了,我就让人将门关着,若不说,我只能让人把门开着,让你清醒清醒了。”封住了夏侯君的武功,没了武功,寒风呼啸的平城,冻上一天可够呛的。

    “什么狼卫?”夏侯君那双狭长的眼睛盯着君子珩,宛若毒蛇。

    “前朝狼卫,你可别说你不知道。”

    “哈哈...”夏侯君大笑,出言挑衅道,“你们不会把逃走的认成了前朝的狼卫了吧,那可是父王身边的三大高手之一,还是最弱的,有本事你们动我试试。”

    听着夏侯君有恃无恐的语气,云浅歌轻轻摇头,“夏侯君,我之前觉得你有几分小聪明,现在觉得是我自己傻,居然看走了眼,殿下,我们还是让他多吹吹风,清醒一下脑子,免得说胡话。”

    “听你的。”

    夏侯君看着两人离开,一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狼卫,云浅歌和君子珩是如何知道的。

    想了一会儿没有结果,他笃定君子珩和云浅歌不敢杀了他。

    除非龙霄国能承受得起北苍国倾巢而出。

    夏侯君对自己的未来一点都不担心。

    “半夏,吩咐厨房,给夏侯君送饭的时候多加点辣椒,天气冷,去去寒。”

    听到云浅歌的吩咐,君子珩握住云浅歌的手紧了两分,眼底带着一抹不悦。

    “是。”半夏赶忙应了一声,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怎么了?”

    “小七,给他吃点冰碴子就行,用得着吗?辣椒面也挺贵的。”无论出自于什么原因,云浅歌关照夏侯君,他很不高兴。

    “要不我叫住半夏,让她不要去了。”

    “那还是算了。”

    云浅歌无语,果然应了那句,男人的心思你别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