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鸾阁内,锦瑟不知,她因君子珩的一时迟疑而逃过一劫。

    离开东宫前殿后,云浅歌直接吩咐宫女带她去飞鸾阁。

    飞鸾阁内,早已布置一新。

    豆蔻在门外焦急等候。

    “太子妃。”看到云浅歌,豆蔻急忙冲进来。

    豆蔻打量着云浅歌,见她平安无事,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

    “半夏,豆蔻,你们可还习惯?”打量了一眼,并未见到锦瑟,云浅歌心头略微失望,暗暗想,看来锦瑟估计是回不来了。

    “我们很好,太子妃,晨统领刚刚吩咐人把锦瑟送回来了,在偏殿养伤。”留意到云浅歌打量的目光,豆蔻立即道。

    “半夏,准备晚膳,豆蔻,带我去看看。”

    半夏不会背叛她,但她效忠的是君子珩。

    若让半夏在她和君子珩之间选择,毫无疑问,半夏会选择后者。

    “是,太子妃。”

    见半夏没有不满,云浅歌心底也松了一口气。

    推开侧殿最后一间房门,锦瑟见到云浅歌,挣扎着起身。

    “别起来,你好点了吗?”一手按住锦瑟,一手为锦瑟把脉。

    片刻,云浅歌眉头微蹙。

    “你并未中蛊,难道是毒。”

    脉象中,没有任何异常,想到在藏春院时,锦瑟突然吐血,云浅歌拿出银针和瓷瓶,开始取血。

    血液鲜红,细看并无异样。

    “太子妃,是...”锦瑟还未说出,嘴角又流出一丝鲜血。

    “别说话,你好好休息,我还等着你帮我打理飞鸾阁,先养好身体,一切以后再说。”

    看锦瑟的模样,不像是中毒,也不像是中蛊。

    云浅歌一时间也没有线索。

    吩咐锦瑟几句后,便带着豆蔻离开房间,推开门,不知几时,天空又飘起了大雪。

    太子府大火被烧得面目全非。

    君文鸿派人亲自整理火灾现场,一无所获。

    御书房内,君文鸿听到禀报,眉头紧锁。

    君文鸿盯着一身黑衣,头戴诡异白色面具的女子,厉声呵斥道,“这就是你说的君子珩设下局,企图覆灭整个龙霄国,你能为朕扫清这个麻烦?”

    “陛下,臣女所言绝无半分假话,请陛下相信臣女,太子和太子妃绝不可留。”女子言语中,充满恨意。

    “今日云浅歌闹了一出,敲响了登闻鼓,求朕详查,若此时杀了两人,岂不是坐定了朕没有容人之量,诛杀储君的罪名。”

    君文鸿对女子昨夜的失手十分不满。

    “臣女知罪。”女子心底不满君文鸿太在乎自己的声誉,想暂且留着两人,却又不敢违背君文鸿的命令。

    “你知罪便好,只要两人离了东宫,随你行事。”

    “多谢陛下,待事成之日,臣女定将狼卫双手奉上。”

    “希望你说到做到。”

    女子离开御书房,从偏殿角落消失在宫中。

    小李子小心翼翼地伺候君文鸿。

    此刻君文鸿是真怒了。

    “小李子,你说狼卫怎会被一个女子掌握。”显然,君文鸿对狼卫的主人十分不满。

    “陛下,她所谋甚大,还请陛下小心。”小李子小声劝解道。

    “她全族上下几百口,她敢越界,朕诛她九族,倒是云浅歌,当初真该随了贵妃的意。”

    他本想掌控云浅歌。

    如今被云浅歌反噬,想杀又要堵住悠悠众口,太难了。

    今日君子珩能逃过一劫,全因云浅歌。

    此刻,君文鸿后悔,当初没听信舒贵妃的话,杀了云浅歌。

    “陛下,睿王妃身体好的差不多了,陛下又何须脏了自己的手。”小李子小心翼翼提醒着。

    “小李子,深得朕心。”

    “能为陛下尽忠,是奴才之幸。”他是君文鸿贴身大太监,君文鸿若死,下一任帝王绝容不下他。

    小李子只能选择效忠于帝王,且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睿王府内,云知雅从丫鬟口中得知云浅歌逃过一劫,大发雷霆。

    睿王召见了舒奕。

    “时隔五年,太子入主东宫,本王倒是小瞧他了。”睿王心头对君子珩恨得牙痒痒,偏偏那种情况下,父皇,他都没有更好的选择。

    舒奕也没料到,所有事情都脱离了他的预想。

    “殿下,您小瞧的何止君子珩。”

    “你是说本王小瞧了云浅歌。”

    哪怕是到了此刻,睿王心中依旧不愿意承认。

    “殿下忘了,云浅歌是谁的外孙女。”

    “你是说长青君出山了。”睿王紧锁眉头。

    舒奕郑重道,“当年的长青君,以一人之力,平息四国战乱,形成了今日天下局势,如今边境虽小乱不断,但都不曾出动一国之力,云浅歌出生后,长青君与贵妃娘娘定下亲事,本意是保云浅歌一生富贵安泰,自此之后,长青君消失在世人眼中,殿下,你选错了。”

    睿王心底憋着一口气,这是舒奕第二次说他选错了。

    第一次是在他和云知雅两心相许的时候。

    舒奕说,他不应该只看重眼前的利益,云丞相的势力,以及他在朝中的地位,违背当年定下的婚约。

    “一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也配做本王的王妃。”

    “陛下忘了,长青君也是藏于乡野。”

    睿王不喜,反驳道,“长青君当年重伤向父皇请辞,如今早就死了,你又何须耿耿于怀。”

    睿王知道,舒奕仰慕长青君。

    故此舒奕自知道长青君以来,一年四季,甚少呆在家中,不是四处游历,增长见闻,便是居住在京郊。

    “事到如今,说再多已是枉然,齐王大婚之日,殿下不如让王妃去给郎大小姐添妆。”

    “淮安侯一向以齐王马首是瞻,你让我去讨好他。”睿王不屑道。

    他手中如今的势力远胜齐王,齐王除了手中的兵权,朝中唯有淮安侯支持他。

    舒奕并未说,昨天入夜时分,他的人探听到郎雨心离府。

    “探一探,于殿下有益。”

    “齐王大婚,雅儿是该去添妆。”雅儿恨透了云浅歌,若雅儿能与郎雨沁联手,或许可以轻易置云浅歌于死地。

    “殿下英明。”

    舒奕离开睿王府时,心中憋着一口气,连夜出了城。

    东宫。

    “舒三公子也真够辛苦的,可惜了。”舒奕之才,他十分欣赏。

    “殿下觉得可惜,不如拉拢舒奕,为己所用。”

    君子珩看了一眼戴着狐狸面具的楚天禾,“前天杀手都杀到太子府了,你丝毫没有提前得到消息,你自诩京城皆在你掌握之中,现在看来,对你的能力我需要重新估量了,下次若在发生类似的事情,我会让你离开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