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依依再一次施针,过后额头又是一层薄汗,不过她看得出来,这人底子还是好的,所以收针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这人便悠悠转醒。

    “好舒服!”那人急切的睁开眼睛看向徐依依。

    “姑娘真是神医,多谢姑娘!”

    困扰他多年的疯症居然被一个小丫头轻易治好了!

    “姑娘,不,恩人,你是为何被关进这死牢?恩人的这一手医术可谓是出神入化,居然将困扰在下多年的病症治好,我欠恩人一个人情。

    不瞒恩人,这些日子在下已经摸清了这牢狱的布局和狱卒的活动时间,在下这几日便要越狱,恩人也同在下一起走吧!”

    徐依依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接连两次施针,她就算是巅峰时期也有些受不住,更何况她此刻已经有些不适,只能是靠着一侧墙壁闭着眼睛休养。

    “不必。”她没有看人也没有睁开眼睛。

    “那恩人是为何被关入牢房?”

    “太后头痛,我为太后医治,施针过后太后晕倒了,随后我就被押来了,不过是太后身体虚弱,所以需要休养一会才能恢复清明。

    我不需要越狱,等到太后醒来,自然真相大白。

    我也劝你莫要越狱,我救你是希望你可以不受折磨,而不是让你越狱送死。”

    那人缄默,知道恩人不久就会安全离开,他也就不需要担心了。

    另外一边,太后寝宫里,太医跪了一地。

    小太监送上茶水,却被皇帝砸在院正面前。

    “徐依依给太后医治成这样,你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起先不是振振有词,现在都哑巴了?谁能告诉朕,太后现如今是什么症状,你们到底有没有办法!”

    底下跪着的没有一个人敢接话,尤其是在李太医说出太后脉象紊乱的话,更加没有人敢去接这个烫手山芋。

    脉象紊乱可不就是回天乏术的前兆?

    一个个鹌鹑一般的不吭声,皇上看着也是怄了一口气在胸口。

    “你们这些人,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救回太后,若是太后有什么不测,朕叫你们一一陪葬!”

    话音落,跪在地上的院正也是急的满脸汗水却不敢擦,只能颤巍巍的回答道:“皇上息怒,待臣再次为太后切脉,而后与其他太医商议,行一个万全之策!”

    皇帝看了眼地上的人,一甩手转身进门去陪在太后床榻侧。

    皇帝一走,李太医第一个不服气的起身

    “院正你老糊涂,我都摸过脉了,回天乏术,当初我就阻止那个丫头,你们谁都不吭声,现在出了事儿,害的我们太医院的抗,要我说横竖一死,还不如早点回去收拾跟家里人道个别。”

    这话一出,不少太医心底都怨起那个叫徐依依的人。

    若是他们保守治疗也许还能缓解,现在直接回天乏术,天子一怒,他们也只能是陪葬。

    “好了,不要说了,等我进去再看看,再商议。”

    院正叹了一口气,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进门。

    等摸到脉象这才诧异不已,这脉象平和,完全没有紊乱迹象,难道是李太医骗他们的?

    “皇帝?”不料太后突然出声,吓的院正立马松开手,急忙跪下去。

    “母后!”皇上急切的扶住要起身的太后。

    “母后可有不适?祖宗保佑,母后醒来。”

    太后对皇帝的话有些不知所云,目光在屋子里巡视一番,却没看到徐依依。

    “依依呢?刚才她给哀家扎针的时候,那种疼痛越来越少,到后面甚至是很舒服,随后哀家就觉得困倦来袭,她可真是厉害,她人呢?怎么没看见?”

    太后问向皇帝的时候,皇上脸色有一瞬的难看,只能是实话实说。

    “糊涂!快着人给请回来!”太后发命令,去的还是大太监。

    恭敬将人请回太后寝宫,徐依依从一众跪着的太医身侧走进去。

    “依依,快来哀家身侧,这次可多亏了你,哀家才能好的这样快,岂不料,一群太医连个丫头都不如,还害的你进了大牢,皇上。”

    太后喊了一声皇上,皇帝立马朝着太后作揖。

    “儿子明白,来啊,太医院庸医无能,谋害忠义,此刻解散逐出宫去,宗族亲室,三代内不得入朝为官!”

    院子里听到这话的太医们白了脸,三代不得入朝,这可比杀了他们还要严重,若是自己就罢了,现在已经是拖累了家里!

    此刻一个个都恨不得以头抢地,可又有什么用。

    不曾想,徐依依却走过去朝着皇帝跪下。

    “皇上,臣女记得您说过,若是救回太后,可赏黄金百两?”

    皇上心底升起几分不悦,虽然他允诺过,可这这般急切要赏的倒是有些失了规矩,压下不悦他点了点头。

    “是。”

    “既然如此,臣女想以百两黄金换取所有太医不知道可不可行。”

    这回答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尤其是用黄金换人,这是个什么说法?

    徐依依不疾不徐的抬起头朝着皇帝解释,“皇上,太后娘娘这次是来势汹汹,臣女刚好学了能治疗太后的方子,凑巧罢了。

    可太医院却负责了整个皇宫所有人的大病小病,一些人更是早也用功晚也用功,苦读医术研习医学,透过层层选拔才进入皇宫行医,说是千里挑一也不为过。

    就如同李太医所说,一个药童都懂得都比我多,由此可见药童也能顶半个太医,这般人才若是因臣女的侥幸而流失于宫外,臣女于心不忍。”

    徐依依回答的不卑不亢,一时间太医院许多人也看向这个他们先前埋怨的女子。

    他们不论寒冬酷暑,学成医术,难道不就是为了救治更多的人?

    而后有了能力,就想报效朝堂,也能增长见识,而徐依依正是说出来他们那些不为人知的辛苦,还能有什么责怪?一个女子能以黄金换他们,还冒着风险救他们,除了激动,更多的还是感动。

    “皇上,在臣女看来,太医院这些太医们千金难换。”

    徐依依说这些话并非只是为了减少树敌,更多的是,她自己也是医生,也更能理解面对一些不知道病灶的病患的时候,那种无力和愧疚。

    与其说是救他们,不如说是在救这个时代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