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同意的。”华莉说。

    “为什么啊?”高迎春问。

    “杨明亮对我不错,我不想伤他的心。”

    “那我可以跟梁刚商量,让梁刚一个人住大床房,我跟红红住标间。”

    “那是你们的事,不过,我觉得,你这样做会让梁刚很没面子的。你要知道,男生是有虚荣心,讲面子的。如果我跟杨明亮住在一起了,你不同意跟梁刚住在一起,那梁刚更会觉得没有面子,更会无地自容的。”

    “那怎么办?不可能让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跟一个男生单独住在一起吧?”高迎春说。

    “那我问你,梁刚这次出来,是谁邀请的?”华莉问。

    “你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当着你的面打的电话啊。”

    “那我问你,你邀请梁刚时,梁刚有一秒钟的犹豫吗?”

    “没有。一刻也没有犹豫,还讨好我说,就等着我的电话呢。”

    “那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要邀请他呢?”

    “想过啊。我不可能随随便便地邀请一个男生,一起出来玩吧”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为什么要邀请梁刚,不邀请其他的男生啊?”

    “都是中江一个城市的。同学关系好,信得过他啊。”

    “你跟他同学关系好,他跟你同学关系好不好呢?”

    “好啊,不好怎么会答应跟我一起出来玩呢?”

    “两个关系这么好的同学,即便是男女,住在一起有什么关系呢?又能出多大的事呢?”

    “出不出事,我倒不担心。我就是接受不了,跟一个没有名分的男生住在一起。”

    “梁刚真的没有名分吗?”

    “当然没有啊。”

    “我觉得有名分啊。”

    “什么名分啊?”

    “好同学啊,好同学不是名分吗?在你眼里,男朋友是名分,好同学就不是名分了?”

    “就按你说啊,好同学是名分,但也不能睡在一起吧?”

    “你说的是什么话啊?什么睡在一起啊?在一个房间,各睡各的床,这怎么叫睡在一起呢?你的思想是不是有问题啊?小小年纪,整天在想些什么啊?”华莉说。

    “即便不是睡在一起,但在一个房间里,我就是不能接受。”高迎春说。

    “那你能接受什么?”

    “起码是确定了关系的男朋友啊。”

    “那我问你,假若你跟梁刚待在一个房间,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战战兢兢,龟缩在被子里,大气不敢出。”

    “那你洗澡怎么办?”

    “让他出去,等我洗完再进来啊。”

    “梁刚是坏人吗?”

    “不是。”

    “梁刚是流氓吗?”

    “不是。”

    “那你怕什么?”

    “第一次跟男的呆在一个房间,就是怕啊。”

    “那我再问你,假若梁刚掀开你的被子,扒光你的衣服,真的要欺负你,你怎么办?”

    “还不是吓得缩成一团,全身打哆嗦。”

    “那不是任由梁刚欺负吗?”

    “那能怎么办?”

    “你反抗啊。”

    “吓都吓死了,怎么反抗啊。”

    “你是不是希望梁刚这样啊?女流氓。”

    “我不是女流氓,我也不希望梁刚这样,我就是怕。”

    “东湖游泳时,我跟杨北红都被流氓占了便宜,你怎么那么精明,没被流氓占一点便宜啊?”

    “那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啊?”

    “那是真流氓啊。”

    “你的意思是,梁刚是假流氓,嫌梁刚不真?如果是真流氓,你可以反抗。如果是假流氓,你就不反抗,以歪就歪算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依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你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流氓。”

    “算了算了,假若来假若去,都把我假若糊涂了。我们已经住在一起了,再说这些没有意思了。我问你,就现在,躺在你旁边床上的,是我好些,还是杨明亮好些?”高迎春问。

    “我的问题,你等一下再问。你的问题,我还没有问完呢。”华莉说。

    “那你接着问啊。”

    “我问你,你在什么情况下默许或者心甘情愿,总之是不反抗?”

    “你能不能说明白一点啊?”

    “就是在什么情况下,可以跟男的睡在一起?这你总听明白了吧?”

    “我还没有想过。”

    “你现在想,也不迟啊。”

    “至少,至少应该是确定了恋爱关系的人吧。”

    “就是说结婚前,还是可以的吧?”

    “我没有那么封建,应该可以。但必须确定了恋爱关系,而且是彼此相爱,有从一而终,携手共度一生的打算。”

    “这么说来,你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而是一个很有远处的人啊。”

    “当然了,一个女孩家,不可能随随便便吧。总要洁身自好,严守底线吧。”高迎春说。

    “洁身自好,严守底线。说得好。”华莉说。

    “你再可以回到我的问题了吧?”

    “你说吧,我保证如实回答。”

    “我问你,就现在,躺在你旁边床上的,是我好些,还是杨明亮好些?”

    “听假话还是真话?”

    “当然是真话啊。”

    “假话听的舒服,真话听的伤人啊。”

    “不管舒服还是不舒服,不管伤人还是不伤人,我肯定要听真话。”

    “那我明确告诉你,杨明亮好些。”

    “你这个重色轻友的东西,你才是货真价实的女流氓。”

    “这与重色轻友无关,是实话实说。”

    “我问你,为什么跟杨明亮在一起好些啊?”

    “两个女的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啊,一男一女,孤男寡女在一起才有意思呢。”

    “你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流氓啊。”

    “把脑子放进一点阳光进去,好不好。你说,在高铁上,是我跟你一起聊天好?还是你跟梁刚一起聊天好?实话实说啊。”

    “当然是跟梁刚一起聊天好啊,男女搭配,旅途不累啊。”

    “知道跟梁刚一起聊天好,那让杨明亮在我旁边聊天,有什么不好呢?”

    “那是在高铁上,公开场合。可你这是在一个房间里,私密场合啊。”

    “什么公开场合,私密场合啊?都不是在一起聊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