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关着门?”颜舜华走到门后。

    张怀中走上来拦在她跟前:“大小姐,顾先生说这几天外面会很乱,不如您还是待在屋里好好休息吧。”

    颜舜华冷声:“把门打开。”

    “大小姐……”

    “把门打开!”颜舜华厉声道。

    张怀中无奈,只能将门打开,颜舜华走出来走到院门口,果然已经立着一排安保。

    “夫人,还请您回去。”安保开口。

    颜舜华冷笑:“所以又要故伎重施,限制我的自由?”

    安保抿唇:“我们一直是奉命行事……”

    “我要见顾言玦,让他来见我。”

    安保却站着不动。

    颜舜华抬步要硬闯,却被死死地拦住。

    颜舜华一阵气血上涌:““你去告诉顾言玦,不要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底线,我只给他那一次机会!”

    安保不为所动:“夫人,您还是好好休息吧。”

    分明是打定主意不让她出去。

    颜舜华又重新走回去,找到自己手机,直接拨通顾言玦的电话。

    “顾言玦,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

    “颜小姐,”但传来的却是莫星离的声音:“他现在在开一个重要的会议不方便接电话,办法虽然是土了点,但最有用不是吗?”

    颜舜华捏紧手机:“他这样做,只会让我恨他!”

    “颜小姐,我这边我挺忙的,就先这样。”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颜舜华快气炸了,她重新打给季禾:“我现在被顾言玦的关在院子里,想想办法让我出去。”

    电话那头沉默一会儿:“颜熙,你这几天还是先待在屋里吧。”

    颜舜华愣了一下:“连你也被他收买了?”

    “这跟收买和不收买无关,你比谁都清楚这是引戚正卿来烟城的最好时机,却非要今天下场。”

    “所以呢?所以我就一定得全力配合?配合着他到最后都要把千术利用个干净?”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千术的意愿?”

    烟城系统独立于东辰又有南家支撑,是掣肘戚正卿的最佳地点,而千术去世,是戚正卿没法回避的。

    “颜熙,你不可能不清楚其中的利害,你到底是为什么非要这么……不可理喻?”季禾想不明白,颜舜华这些行为,更像是故意与顾言玦作对。

    过了一会儿。

    颜舜华深吸一口气,她只是……只是……原来她也有讨厌自己的理智的时候。

    “那你让他们把门打开,我就在院子里不出去。”

    “不行。”季禾拒绝。

    “你不信我?”

    “不是不信任你,戚正卿这几天就会到烟城,他不会无备而来,虽然这里是袁家,但你待在屋子里才是最安全的。”

    “你现在还真是什么都清楚明白。”

    “这就是最开始你想要的吗?”

    无论她在不在,世界总是要运转的,否则她怀孕不问世事这么久,外面的一切又是谁负责。

    两人通完电话,颜舜华坐回沙发上,感觉一下就没了力气。

    ——

    几天后,帝城终于传来消息,戚正卿将不日到烟城参加千术的葬礼,随行的还有戚蓝以及一众参议院的大臣。

    本来千术离世后除了发过一个讣告之外,就再也没有回应过任何消息。

    但因为戚正卿造访,官方媒体特意刊发了新闻,显然是为了渲染戚正卿关怀下属的人设。

    等到葬礼的这天,袁家大门口已经堆满了影迷们送来的白菊和花圈,要不是强制驱散,估计大门外也要挤满了人。

    颜舜华待在自己院子里,只能从新闻上看到这些消息。

    她再次打给莫星离,要求出去送千术最后一程,得到仍然是拒绝。

    从她被限制活动到现在,已经过了七天。

    她看着她一样度过了七天的窗台上的猫:“你怎么也不去?”

    觉灵声音慵懒:“等你能出去,我也就能出去了。”

    “你是来监视我的?”

    “差不多吧。”

    颜舜华一下皱起了眉头。

    觉灵又补了一句:“不是还求我说要我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吗?你现在出去就是找死。”

    “为什么是找死?”颜舜华问。

    “你没发现这袁家的外墙,修得比一般人家要高?”

    “是为了应付强盗的劫掠以及躲避隐藏在高处的狙击手。”颜舜华第一次来的时候,千术就和她解释过。

    “没错,但那是从前,而现在,就是为了这一天。”

    颜舜华皱眉看着它。

    “袁家的外墙上原先本就到处都是精巧的机关点,千术前后又花了十年的时间整改和修缮,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完美的监狱,戚正卿从踏进这里开始,几乎没有再出去的可能。”

    颜舜华冷笑:“再精巧的机关也抵不过几门炮。”

    打不开,直接轰开就是。她曾经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也被困过密室,当时就是她的师兄用轻型炮轰开的门。

    “但你别忘了还有一个南家,”觉灵开口:“戚正卿在烟城要调用武器,必须要经过南家的批准,你觉得南家会给他么?”

    ·所以烟城确实是一个最佳的地点。

    “就算是将他软禁,也不代表顾言玦就能取而代之。”

    觉灵一脸鄙视:“你能不能对他有点信心?当然不只是抓到人那么简单,这里不就是有个现成的把柄么。”

    颜舜华一下恍然,没错,这里还有千术,一个已经去世的千术,就是戚正卿最好的把柄。

    她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个人,真是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包括自自己死之后。

    而这些,很多人都知道,只有她最后知晓。

    “你这座院子的防护是最好的,如果戚正卿反抗,也能最大程度……”

    “哐——”

    两人往外一看,房檐一片瓦忽然开裂掉落,砸在觉灵身旁。

    颜舜华退后两步,觉灵也立刻跳了下来。

    “是子弹射落的。”颜舜华笃定。

    “看来是开始了,赶紧把窗关上!”觉灵声音紧张。

    颜舜华低身摸到墙边,眼神往外看了看:“东南一百二十五度有人。”

    “应该是戚正卿发现中计了,正往这边试探。”

    颜舜华沉默几秒:“我们也可以给点反应。”

    “什么反应?”

    颜舜华重新走回床边,拉开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

    觉灵看着她直接拿出了一把手qiang,直接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