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一个多小时,把女人问的问题都回答了一遍,两人才站起来进屋结账。

    没想到,厨师走出来说这顿饭不用她们付钱。还特意交代如果两人下次再来巴黎,一定要再来他的饭馆找他。

    等他们弄清这是他自己的饭馆时,两人才道谢离别。

    “真没有想到啊!在这里居然还会遇到一个印尼人。”萌萌还沉浸在刚才那女人激动的心情中。

    “嗯,她一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应该是个东南亚人,在猜测是马来西亚的还是印尼的。”

    “是啊,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的那张脸看起来很面熟......”

    “哈哈哈,估计是典型的印尼人,你看着面熟罢了。”

    “也许吧。”

    “先回酒店吧。”

    “好。”

    两人把东西放下,见父母还没有回来,又走了出去,一直沿着塞纳河畔走。

    走过一个露天市场,鲜花、水果争相斗艳。

    停在覆盆子前面,萌萌犹豫着要不要买,书言默默地付了钱,拿起一包递给她。一点温暖的感觉在心中荡漾开来。

    不远处转角处的花店,七彩鲜花丛中,一对情侣亲密地相拥着,阳光洒落在身上,两人仿佛被涂上了一层金色,光芒四射。

    抱着水果往嘴巴里放的萌萌,停下了脚步,微笑着看了看他们。走过的时候,书言丢下钱,拿起一支粉色的茶花塞进她的手中。

    “真香!”心情顿时变得更加美好。

    继续往前走,一艘游艇擦身而过,一群年轻人的嬉闹声伴随着音乐声,渐近又渐远。萌萌想起了那年的毕业之旅,也是这样欢声笑语闹成一片,眸色一沉,暗淡了下来。

    在河畔的旧书摊前,两人停了下来,书言随手拿起一本萨纳.波娃的《女》翻阅着,随口说:“我的申请已经下来了,毕业后回ntu任教。”

    “女,”萌萌凑了过来,“太好啦!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这本书。”

    “嗯,她的《第二性》到处都是,这本的确不常见,不过是法语的。”书言也补充了一句。

    “哦,那我看不懂,可惜啦!”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你刚才说什么?”

    “回ntu任教的事,已经落定。”他重复了一遍,又回到刚才的话题,“你知道萨纳.波娃早年是靠教书为生的吗?直到后来写书可以养活她自己之后,才停止教学生涯。

    “哦,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她的青年时代曾经撰写过一本《一个乖女孩的回忆录》,(irs

    of

    a

    dutiful

    daughter)。”

    “这个早年我也看过,从这本书里就已经可以看出她本性上的矛盾,你看她之后的大半生都活在与塞特无休止的争论中。”

    旁边的人心中忍不住一阵窃喜,再次认可地点了点头,赞许的目光看着萌萌,原来她和我还有如此共同的想法。

    这时,萌萌也找到了一本有点意思的书,干脆靠在一旁的石桥栏杆上翻看起来,一边嘴里说着:“你知道,他曾经对波娃求婚说的话吗?”

    “让我们签两年租约。”书言脱口而出,说完也走到她旁边,靠着栏杆看着她:“那你可知道她回复塞特的话?”

    “结婚是不可能的,我没有嫁妆。”

    “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消沉失落的时光,因为与他的不期相遇而变得欢声笑语起来。

    人的一生,总是能遇到那么几个人,有的能带给你痛苦悲伤,有的能带给你刺激快乐,而有的也许只是默默地陪着你走一段而已,不管如何,且行却珍惜吧。

    那个下午,塞纳河边人来人往,有相拥而过的情侣,有相互搀扶的老人,也有独自徘徊的孤单旅人,也有像他们这样偶遇的陈年老友......